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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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饭饱汤足之后,上官鸿儿吃得有些撑,便想着去走廊走个几百步或千步。

  风吹来有些刮脸,可能是吃太多的缘故,整个人感觉是皮球,有种热量在膨胀。

  上官鸿儿摸着吃撑的肚子,仰头看着这几缕薄云的天空,被夕阳斜照着,似乎生出几丝血样的云彩。

  傍晚的天空是深灰色的,却因这几丝血样的云彩就变得高阔,也有了一些亮色。

  此时的天空看不见星星,就像上官鸿儿在那座山下看不见姐姐他们一样的有些难受,感觉无端地被谁抓走了心情般压抑。

  这么一想着,上官鸿儿决定必须要去再找一趟姐姐。

  第二天,趁着大家还未起床,上官鸿儿只留下一张写了她要找姐姐的纸条,还是放在她喝水的杯子下压着,不过这纸条不会很快就被发现,上官鸿儿低头一笑全副武装地出了发。

  还是一个人,一匹马,唯独的是多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除了一套换洗衣服,其余全部是吃的。

  当太阳西斜时,上官鸿儿就赶到了渡口,上了船,还是去江南。

  想着要在这船上呆一晚上,上官鸿儿找了一处干净又敞亮的地方,将包襄藏在马腹下,仅衣服的包襄和一些生活日常的东西就当枕头了。

  这样躺着,该怎么样找姐姐他们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上官鸿儿就醒了,看见渡口离她很近了。

  上官鸿儿就找了一下包裹,见都在,就又塞进了一个大的袋子里,背在身上。

  牵着马,走上渡口,跃上马,就随着大路策马前行。

  也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始终见不到记忆里的房舍,难道上错了岸,这一下子上官鸿儿懵了,正想着往回走,却看见一个老头赶着一辆牛车在慢慢走。

  就向前问了问,老头说,你要去的地方这里也可以去,他指着一座山,绕过那座山就到了。

  于是又骑行了将近两个时辰,上官鸿儿却发现了一片无人的死寂之地。

  没有飞禽走兽。山林寂静无声。四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2)

  上官鸿儿只得端坐在马背上,一脸好奇,于漫漫的黑暗中,凝视眼前的这片水草区。

  无数条溪流好似八爪鱼似的,从黑森林的林木间缓缓爬过,顺着布满青苔,凹陷成漏洞的崖壁滑下,坠入一个巨大的,状若木桶的黑色深潭,没有哗哗流水的声音,而是诡异的水泡泡声。

  透过缭绕的灰白色水雾,看到黑色的潭水缄默成一面圆形的黑色镜子,水面之上,成千上万朵的蓝莲花漂浮在深潭的幽黑水面上,如夜空中眨着鬼眼的飞鸟。

  上官鸿儿看着望不到底的潭,黑色的潭水像急躁地奔涌着,撕吼着,她心口涌着莫名的恐惧。

  上官鸿儿眼前浮现出奇形怪状的水妖在潭底窜来窜去,而就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即将被水妖开肠破肚。

  上官鸿儿看到水妖张开血盆大口时闪着油光的锋利獠牙,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上官鸿儿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还在哆嗦。山间的寒凉空气直冲脸面,直冷得汗毛竖起。她吐出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既然碰上这些事,便打算看个明白,探个清楚。

  她决心已定。她俯下身去,身体贴在马背上,嘴巴凑近马耳,轻轻对马说道:“随爷一起战斗,准备好了吗?”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马蹄踏着地,发出得得之声。

  上官鸿儿遂双腿使力夹紧马肚,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发出一声:“冲吧。”

  马儿会意,向身后退了数步之后,后蹄猛地蹬地,往前窜出,随着一声雄壮的嘶鸣,跃入幽冥深潭。

  “噗通”声响起,马撕开深潭里污黑的脏水,将水面上的蓝莲花漾起,杀将下去。上官鸿儿顿时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双眼一抹黑,耳畔传来夹杂水流奔涌的呼呼声,似乎坠落到了地府深渊。她骑在马上不断下坠、下坠,不知过了多久,马蹄落在泛着缕缕幽光的鬼草上,停止了下坠之势。鬼草随着地底暗流涌动随波摇曳,宛如吊死在歪脖子柳树上的女鬼垂下来的乱发。

  前方不远处,在诡异的幽蓝光芒下,豁然出现一座阴森森、死沉沉的石殿。

  插在墙壁上的火把燃着的熊熊磷火,照亮空空荡荡的大殿,显得阴森恐怖。

  身披暗蓝色战衣的鬼迷鬼眼的鱼群队列齐整地在石殿四周游弋,擒在手中的短刀寒光闪闪。

  大殿门口,河蚌鬼见愁郁郁寡欢,独自一人提着一把形状怪异的黑色铁锤把守。它正为大王委以重任给水蛇蓝欧鹭而生气。

  此时上官鸿儿看到水族猛士鲢鱼和胖头鱼得意洋洋地押解着昏迷不醒的一个人回宫复命,就有了英雄豪气。她挥着手中的长剑,刺死了这二位,救走它们手中的那个人。

  “去吧,告诉你家大王,就说上官鸿想闯一闯这龙潭了。”上官鸿儿在马背上调转身体,伸手解开渔网。困在网中的二妖从敞开的网口钻出,蹦到长满鬼草的地上。

  “丫头片子,别嚣张。你等着!”二妖摇头晃脑地舒展了下筋骨,抛下这句,像是脚底踩着隐形的风火轮,头也不回,呲溜小跑着跑向石殿。

  (3)

  这时,游弋的鱼群齐刷刷的注视着慌慌张张地跑进石殿的两位殿前侍卫,均觉惊讶。随即,警觉的巡逻卫队循着它们来的方向,发现了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河蚌鬼见愁也是瞧见了来者不善的闯客,哇呀呀的提铁锤奔向上官鸿儿。

  它心中嘀咕道:“别着了狡诈的人类调虎离山之际,擅离职守可是要被大王砍掉脑袋。”于是,它刚跑出几步后,又转身折回,复又守在石殿殿门口,虎视眈眈的蹬着端坐在马上,朝石殿而来的上官鸿儿。

  上官鸿儿骑着马往宫殿方向没走几步,便被全副武装的群鱼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群鱼擒在手中的短刀犹如黑暗塔盘旋而上的楼梯,自下而上地将她罩在中间,刀锋上的光芒宛如强烈的阳光照在数百面镜子上折射出的光亮。

  上官鸿儿顿感时睁眼都觉困难,更是莫说挺枪迎战群妖了。就在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挡住双眼时,训练有素的群鱼齐刷刷的将短刀递出,密密麻麻地刺向上官鸿儿的全身。

  上官鸿儿己经慌乱。

  马儿也跟着撕鸣。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鸿儿的头顶泄下千丝万缕的银丝将她的全身裹住,顿成了蝉蛹中的蝉,群鱼刺向上官鸿儿的利刃纷纷的刺在银丝之上,犹如刺在了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之上,发出叮叮叮叮的声响。

  上官鸿儿猛的睁开眼睛,那耀眼的白光不见了,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春暖花开时柳条摇曳的杨柳树下,不知哪里来的百千条垂落的银丝护住全身。不过,她循着银丝抬眼看时,却是不由得粲然一笑。

  群鱼仿佛潮水般退却,急急的躲闪开来。待它们慌乱查究时,看到上官鸿儿头顶上空,一胡须白的老头踏着水,手持一把年代久远的拂尘,刚才列阵的一击不中,正是着了老头手中的拂尘的奇妙招数。

  老头也不答话,挥动着飘飘然的拂尘,闪电般使出一招纠缠不清,银色的拂尘只那么一挥一抖,柔软的拂尘顷刻间化为利器,宛如拉长散开的银针,泛着银色的光芒刺向散开还没来得及变阵的群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路上遇着的赶牛的老头。

  别看老头身影清瘦,但是他手中的拂尘被他使将出来,时而如柔软的柳丝,时而又似坚韧的钢丝,时而又似片片飞舞的雪花,劈、缠、拉、抖、扫变化多端,一把拂尘杂糅了刀、剑、鞭、镖等的特点,一气呵成,自然流畅,招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眨眼间,十数条鱼妖中招,鱼肚破碎,手中的短刀好似落叶,纷纷被击落。

  “老头,谢了。”上官鸿儿见群鱼凌厉的刀阵被老头轻松地破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于是,她双腿夹紧马肚,催马前行,仿佛一道白光似的杀向宫殿大门。

  “老子终于可以杀人了!”河蚌鬼见愁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张开背上的巨大蚌壳,粗短有力的双手舞动一把怪异的黑色铁锤和上官鸿儿搅在一起。

  上官鸿儿瞧着鬼见愁的模样,想起司马霆那次在芦苇荡被一群从天而落的乌漆漆的鸟啄伤后昏迷不醒的情形。

  (4)

  想起司马霆睡了那么久才醒来,上官鸿儿的气愤度瞬间飘升。可这些妖怪却把上官鸿儿当成了另外一个叫朱凤的女子。

  “哼,原来你就是让我家大王寝食难安的朱凤?我还以为长了三头六臂,原来就是弱不禁风的臭丫头一个。”河蚌鬼见愁胸脯一挺,“当晚,若不是老子手下留情,那晚郝蔡早被我手中的铁锤打得粉身碎骨了。不错,郝蔡此刻正在幽冥宫殿之中。若是想救郝蔡,先吃我三百铁锤,砸死莫怪!”

  河蚌鬼见愁声音粗嘎刺耳,嚣张的话声犹似锋利的蚌壳划破上官鸿儿的皮肤,刺穿跳动的心脏。上官鸿儿恐惧慌乱气炸,一个箭闪,便躲在了老头身后。

  “受死吧!”河蚌鬼见愁此言一出,上官鸿儿顿时怒从心头起头,嘴里一声轻啸,挺剑便刺。

  河蚌鬼见愁蛮力极大,铁锤舞动起来时发出呼呼的声风,招招沉重。

  上官鸿儿的剑化成了一条灵动异常的蟒蛇,指东打西,招数极快又狠。

  潭水荡漾。

  一人一妖越打越快,转眼已过百招。

  过招许久,鬼见愁见上官鸿儿的剑法简直和那天郝蔡用木棍使出的枪法简直就是一个炉子倒出来,两人虽然使出的招数无异,但是力量迥异。郝蔡的枪法力量上乘,但是上官鸿儿的剑使出的招数力量奇大无比,心中暗暗吃惊。

  号称水族第一勇士的鬼见愁喘着粗气,脸上的两块白皙的肥肉变得通红,步伐散乱起来。

  上官飞鸿见时机成熟,刺出的一招名为长驱直入,乃是沥泉剑法中的杀招之一,沥泉剑隐隐夹带风雷之声刺向鬼见愁的胸口。慌乱中,鬼见愁双手猛的将铁锤横起护在胸前,却不料上官鸿儿使出的乃是虚招,眼见刺向鬼见愁胸口的剑头猛然挑高数寸,刺向其面门。待鬼见愁欲变招时为时已晚,扑哧一声响,冰冷的剑头直扎进河蚌肥厚的脸上。鬼见愁哀嚎着向后栽倒,手中的铁锤落下砸在黑不溜秋的蚌壳上,发出玻璃碎掉的脆响声。

  上官鸿儿欲为司马霆报仇,因此并未将手中的沥泉剑抽回,而是继续用力,沥泉剑将鬼见愁钉在宫殿大门口,绿色的血液在沥泉剑扎碎掉的地面上渲染开来。

  河蚌鬼见愁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上官鸿儿手中使力,将沥泉剑抽回,旋即驱动马,杀进幽冥宫殿中。

  小鱼小虾被老头出神入化的拂尘打得死伤无数,鬼见愁的哀嚎声让本就无心恋战的鱼虾加速了瓦解,它们弃了短刀,发一声喊,各自逃命去了。

  老头也不追赶,用拂尘拨开浮在水中的死鱼,随后收了拂尘,跨过横在殿门口的鬼见愁的尸体,追赶上官鸿儿而去,矫捷的身影消失在鬼气森森的石殿的阴影里。

  进入另一条石头筑基的通道,上官鸿儿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

  蝙蝠军团沉默着在黑色古树间穿行,循着上官鸿儿的踪迹追赶着,仿佛流动的黑烟。

  黑夜的影子里,一匹马驮着一人二妖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前行,马蹄翻飞,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之地回荡着,宛若平静无波的湖面在微风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曹地府的腐朽血肉味道,腐烂的肉味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的味道,空气中闻不见雨后花草的清香味儿。

  (5)

  自从进了黑森林,上官鸿儿便觉五脏六腑被毫无防备冲进鼻腔的那股子味道搅得天翻地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阿上官鸿儿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受,先是一种恶心,随后便是感到孤独无助,继而冷得打了个摆子,接着就是懒洋洋的,浑身提不起劲,什么也不想干,甚至忘记了是来干什么,也忘记了仇恨,也失去了对危险的警觉。

  二妖见上官鸿儿那难受劲,一面殷勤地指路,一面暗自窃喜:“看来黑森林中的冤孽之气蛊惑了臭丫头,接下来免费奉送的那道菜更是有得她受的。”

  上官鸿儿昏昏欲睡,眼睑越来越沉,渐渐地趴在马背上睡着了,夹紧马肚的双腿慢慢的松开。

  小径后方传来土块松开脱落的声音,随后的一声轰然巨响后,一棵歪脖子树古树脱离地面,两条黑色的树根从泥土中抽离出来,一根树根踏在小径上,留下章鱼脚似的印记,树根上的黑色泥沙落在地上,簌簌作响。

  歪脖子古树在小径上行走,两条手臂似的粗壮的枝条左右摆动,树干上的两个黑洞紧盯着前方马背上的上官鸿儿,似乎要喷出怒火。它是闻到活人的味道,苏醒过来的树妖。

  只见树妖加紧步伐,在小径上跑动起来,长短不一的树须左摇右摆,跑过的地上散落一地的黑色泥沙,宛如搬运食物的黑色蚂蚁队伍。

  上官鸿儿对此浑然不觉,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摆摆,随时都有坠落下马的危险。

  树妖步步逼近,很快便距离马只有数步之遥了。

  马察觉到了危险,发出悲壮的嘶鸣。

  就在马蹄飞起,准备狂奔时,树妖追赶过来,仅马尾后几步距离。它的树干陡然弯曲,一条手臂似的粗壮枝条上的细枝和树叶裹成拳头模样,忽的冲着上官儿的脑袋横扫过来。

  一个没有手臂的黑色的巨大拳头和横扫过来即将击中上官鸿儿头部树妖的拳头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砰的闷响,树妖尖形的黑色树叶纷飞。

  两拳击打形成的气流将上官鸿儿扫落马下,马也被气流刮中,嘶叫着窜了出去。

  就在上官鸿儿落在马肚下方时,即将触地的瞬间,一条张开的飞毯拖住她下坠的身体,略微向下一沉后,奋力地飞向空中。没有手臂的拳头散落开来,旋即又聚成拳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不管是形成的拳头,还是变成的飞毯,那都是蝙蝠军团的士兵聚在一起的杰作。

  树妖一击不中,粗鲁的向前跨出一大步,另一个细枝和树叶裹成的拳头使出一记凌厉的直拳,朝蝙蝠兵拼成的飞毯上的上官鸿儿打去。那只蝙蝠聚成的拳头第二拳挥出,和树妖的拳头正面交锋,发出砰的一声。

  蝙蝠兵拼成的飞毯缓缓落地,将上官鸿儿轻轻放在小径上。随后,飞毯碎掉了,紧接着在空中聚成拳头,和另外一只拳头遥相呼应,迎击树妖。

  四个拳头打在一处,宛如拳击场上两个势均力敌的拳手搏斗。双方都不甘示弱,拳拳到肉。蝙蝠兵不时的被树妖打散,很快又聚成拳头。树妖遭遇蝙蝠兵的顽强对抗,树枝上的尖形的树叶被打落了一地,树枝和叶片裹成的拳头在十数个回合的搏斗后颓然成了一对狰狞的骷髅拳头。

  (6)

  树妖渐渐不敌。

  见时机已到,形成一对铁拳的蝙蝠兵团骤然散开,纷纷地拔出腰间长剑,继而组成一字长蛇阵,同时挥剑刺向树妖。歪脖子古树的树妖从树巅自树根同时中剑,树身喷射出黑色的树汁,溅得到处都是。紧接着,轰隆的一声,树妖歪斜着倒伏在小径上,树叶纷飞的同时,小径上的枯枝败叶也溅得到处都是。

  蝙蝠兵团四散开来,蝙蝠兵将宝剑入鞘,随后振动蝠翼,落在四周的参天古木上,细小的眼珠子射出寒光,警惕的搜索周遭的一切。

  上官鸿儿的脸上传来一阵清凉,她悠悠的醒来。

  上官鸿儿缓缓地睁开双眼。马儿不知何时返回到了她的身旁,柔软的舌头舔着她苍白的脸颊,目光更是温柔。

  上官鸿儿茫然四顾,奇怪自己为何会躺在脏兮兮的地上,更是奇怪身后那棵歪脖子柳树上为何会斜倒在小径之上。

  当然啰,上官鸿儿更是没有细心探究古树上的那群相助的不速之客。

  随后,上官鸿儿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掸掉头发上的一截枯枝,甩了甩混混僵僵的脑袋,爬上了尚有她余温的马背。

  困在渔网中的二妖见树妖袭击上官鸿儿失败后,虽然内心愤怒的诅咒,但是它们懂事的紧闭着嘴巴,倒是没有发出嘲弄的聒噪。

  “驾!”上官鸿儿双腿夹紧马肚,嘴里轻唤了一声和马再次启程,朝着老头所指的山峰方向走去。

  只是刚才就像一场要吞噬她的噩梦,上官鸿儿像是着了什么道样地去了那个鬼地方。

  那个老头到底是谁?此时又去了哪里?那些个妖魔鬼怪怎么又齐齐地消失不见,难道我刚才只是吸了这水草地里的毒气,才会产生幻觉。

  上官鸿儿庆幸自已还留了一条命,这一回经历又当是一次历险,藏在自已心里身上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见前面一棵大树下有一处石头,想着那应该干净,得吃点东西填下肚子了。

  来到石头处,竟然有发现一条随山而下小溪,上官鸿儿见水清澈,便府下身洗干净了手,又捧着水洗了把脸,还辫了头发。

  再次洗了洗手,捧着一捧水试了一口,舌尖没觉察异味,就用溪水漱了次口。

  然后回到石头上,吃起东西。

  上官鸿儿边吃东西边看着前面矗立的那座山峰,想着姐姐她们都在山上面呆了这么多天了,不知是否还好。

  这时,好似有车轮子声。

  上官鸿儿赶紧地收起吃的东西,跳下石块,把马牵到石堆后,轻抚马的头部,希望马不会发出声音。

  马也知她心思,乖乖地和她挨着石堆站着。

  上官鸿儿从石堆缝里瞧见了那里赶牛车的老头,却也不敢冒然出去。

  看那老头走的方向也是那座山,那我就在石堆上还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下,再去跟着他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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