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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白大人有点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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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我歪打正着的寻回那魔音骨之后,黑狗待我便更加亲厚了,每日同吃同卧不说,更是无论去哪都将我夹在腋下捧在手心,不仅如此,凉了便为我添件披风,热了,便为我剪剪狗毛,如此过了几日,我便已然是希贤宫中尊贵无两的白大人了。

  白大人的称呼,是黑狗帮我取的,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儿,倒还有些个缘由。

  记得那日,重阳阁中的几位道童闲来无事,便拿了一块儿卤牛肉并一只小皮球逗我玩儿。

  “哎,小狗,如果你能把这只球接住,我便给你牛肉吃,听好了,走起!”侍童杜衡说着便将手中皮球扔到了几丈开外。

  那卤牛肉多汁味美鲜香四溢,为了吃到它,我自然是要讨那些道童们欢心的,是以,我便张大狗嘴,撒开丫子东奔西窜,只为好好讨上几口卤牛肉吃。

  却不想,这一幕竟被黑狗那厮给瞧见了,只见他忽地勃然大怒,抄起家伙来便向杜衡扔去,“丫的,你怎的不张嘴去接?竟恁的欺负我家小白!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希贤宫中人,不管谁见了我家小白都要躬身行礼,称一声白大人,听见没有?”

  听完黑狗的一番训导,道童们愣了片刻方才垂首唯唯诺道,“听见了!”

  “白大人,早!”

  “见过白大人!”

  “白大人今日可吃过了,听闻您爱吃肉干儿,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白大人,这是小厨房新制的点心,叫玫瑰酥!您尝尝!”

  ……

  俗语说,恭维使人膨胀,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我便已能坦然享受这居于上位者的荣耀了,每日价,披着黄金披风,戴着珠宝帽子,带着杜衡、杜松二人昂首挺胸招摇过市,见我如此,清微仙宗之中,自有不少人私下里挤眉瞪眼嚼舌根子,然,黑狗对我的爱护却是与日俱增,我亦与他两情缱绻,每日价耳鬓厮磨形影不离。

  这日,黑狗搂着我在天街上,一边溜达一边晒太阳,忽听得“叮铃铃”一声响,我循声望去,却见黑狗的一侧耳垂正光芒四射大放异彩,仔细一瞧,竟是那日若渊放他鞋里的那颗通犀御闻珠。

  “哎呀我的妈呀!快把老夫我的耳朵给震聋了!”想是那“叮铃铃”的响声太大,黑狗呲牙咧嘴半天方才手足无措的捏了捏耳垂,见耳垂没了响动,方才暴吼一声道:“说!找老夫什么事儿?”

  “师父……”

  “嘶!我的耳朵,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儿!”黑狗呲牙咧嘴的抱怨道。

  “师……父……”想是对方也被他给吓了一跳,遂将声音调到了极尽温柔级,“师父,您上次不是已经同弟子学过怎么调音量了吗?不然,我现在再跟您……”

  听得这话,黑狗脸色登时一红,不着痕迹的瞅了瞅我,便暴吼道:“啰嗦什么……说正经事儿!”

  “哦,哦,是这样的,今日是师祖三十万岁寿诞,列位师尊和二十四院院主都已经到了清微阁……”

  “什……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快快快,回去更衣……不不不,来,来不及了……”黑狗顿时慌得团团转。

  “师父您忘了,弟子昨日就跟您说过……”

  “罢了罢了!你先跟列为尊主和院主知会一声儿,就说我马上到!”

  不过须臾,我便随着黑狗来到了清微殿外。

  这殿阁巍峨耸立于一处高台之上,其上清微殿几个大字,端正中隐隐透着一股超逸之气。

  而高台之下则是另一番宏大的场面,我刚抬眼瞧了瞧,便立刻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只见得,朝前望去,乌泱泱一大片白,朝左望去,乌泱泱一大片黑,朝右望去,乌泱泱一大片灰,再一细瞧,才发现那是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席地而坐的道学生。

  想来,黑狗亦像我一样有密集恐惧症,只见他在这宽阔高台上短暂亮相之后,便一个酷炫转身继续拾级而上,只见他穿了一套幻化而出的薄纱玄服将我搂于臂弯缓缓而上,仙风荡漾之间端的是一副飘逸出尘的派头。

  “申均师尊到!”

  随着这声响亮悠扬的唱和之声响彻殿堂上空,列于两侧燕翅排开的大小道学生们皆垂手躬身而拜道:“弟子恭请师尊!”

  这山呼之声震耳欲聋,我心下暗道,做这清微仙宗的尊主果然有范儿。

  见这位师尊只顾拿范儿不疾不徐,却是急坏了殿阁前立着的徒弟若渊,只见他急跑几步到了申均身前道:“师父,您怎么才来?师祖他老人家已经等您多时了!”

  “什……什么?师祖他不是在闭关吗?什么时候出的关?”

  “想是几天前,不过这事儿不光您不知道,大家伙也都不知道……”

  ……

  于是,高台下那些乌泱泱之众便看到以下一幕:

  眼见得刚刚还仙风道骨的申均师尊在听了某真人的一番耳语之后,忽地一个趔趄倒地,将手中一白色物什往地上一放,继而连滚带爬的匍匐一段儿,终是化作了一团黑雾冲进了高处的清微殿中。

  “师叔,您怎的又迟了?”

  我刚一路小跑随黑狗进了殿阁,便见一个灰袍男子立在门口神色焦急道。

  “这……这是?”他指了指我,彼时,我刚跳进殿门,被他这一指,莫名有些尴尬。

  “这是我刚得得灵宠!”黑狗忙将我抱起解释道。

  黑狗用他那暖和的手帮我顺了顺毛,可我却分明感到了森森寒意正向我迫来,且大有乌云压顶之势,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去寻那团乌云,却一眼瞧见了坐于上位的白染,此刻,他依然是一袭白衣,不同的是,那白衣变得更加华丽更加精致,衬托之下,恍惚之间,竟觉得他那张白玉面庞仿佛在熠熠散发着光芒。

  粗粗看来,这硕大的殿中也得有二三十人之多,可论气势,却个个都不及他。

  然,虽则他气势凌人,我却已然不是战战兢兢惧怕于他的小白狗了,想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说的便是我江某人。现而今,我可是申均师尊的爱宠,作为师侄的白染,他总不能真把长辈的爱宠给生吞活剥了吧,他要是敢,黑狗定然饶不了他。

  于是我便狐假虎威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走过,一跃蹦于黑狗怀中,他那冷傲的眉尾竟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眼中顿有诧异之色闪过。

  “师祖在哪?不是说师祖他老人家已经到了吗?”黑狗四下里瞧了一圈没找到那位被称为师祖的家伙便问道,我听得这话,便也好奇伸出一双眼来瞧。

  “师祖在这里!”是白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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