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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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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倾宝不愿意让他死的话,他就不会有事。”

男人一句话,瞬间将云倾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云倾看着北冥夜煊深黑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冥夜煊知道她不是真正的云倾。

她帮薄家,一部分是因为她占了云倾的身体,一部分则是出于责任与愧疚。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与薄家会永远绑在一起。

云倾睫毛颤了颤,看着男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心底生出一抹难言的触动与酸涩,“我……”

北冥夜煊看着云倾,他的小妻子,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她为那么多人运筹帷幄,冷酷无情,战无不胜。

但当落在自己身上时,却连想要自私一次都充满了矛盾。

而对于北冥夜煊来说,即便那个人真的是灭了薄家满门的凶手,但他救了云倾的命。

没有比这更大的恩情。

如果没有那个人,云倾会早早地死在他一无所知的地方。

终他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遇到她,喜欢她,爱上她。

所以,哪怕对方真的是那个罪孽滔天的人,他都会接下这份无价的人情。

他不会让任何忘恩负义的罪名,落在她身上。

更不会让云倾背负着愧疚与枷锁,活一辈子。

这份可能充满了罪孽的恩情,他会帮她担下来。

北冥夜煊同样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拂过云倾的眉心,“倾宝,别怕……”

云倾从北冥夜煊的眼睛里,看到了包容一切的宠溺与温情。

尽管他可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男人在告诉她,她的罪孽,他会帮她一起承担。

云倾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苏家那件事情过后,她面对北冥夜煊,多了些以往没有的东西。

云倾暂时还搞不懂那是什么,只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心脏总会无端变得柔-软、脆弱。

这些在之前,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薄迟寒看着云倾有些难过的表情,转头看向了薄砚人,“父亲……”

在场之人,只有他跟云娆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相比较云娆是真正的一无所知,薄迟寒虽然不知道全部,但能猜到一部分内情。

云倾与薄家,发生了某种冲突。

薄砚人盯着云倾看了片刻,淡淡地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事情并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

顿了下,又道,“即便真的是那个人,你也已经杀了他一次。”

“没有人有资格强迫你去杀他第二次。”

严格算起来,云倾并不欠薄家任何人。

灭了薄家的人不是她。

她杀过那个人一次,甚至算是帮薄家人报了仇。

云倾听懂了薄砚人的意思。

薄家不会放过灭了薄家满门的凶手。

云倾若要护着对方,他们也不会阻拦。

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看她与薄砚人,谁更棋高一招了。

这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云倾抬起乌黑的眼睛,看着薄砚人,“我明白了。”

薄砚人看了北冥夜煊一眼,“天色太晚了,早点儿休息。”

看着云倾苍白的脸,提点了一句,“真正的风暴才刚要开始,尽快养好身体。”

京城这场风暴,云倾是最危险的人。

她不能乱。

不然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功亏一篑。

云倾语气平淡,“我知道了,大伯。”

薄迟寒正要让人带云倾上楼休息,北冥夜煊已经先一步将云倾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云娆见云倾走了,立刻追了出去。

薄迟寒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起云倾眉眼间的压抑,最终也没有开口将她留下来。

北冥夜煊将云倾放在副驾驶座上,低头帮她系着安全带。

云倾看着男人精致的眉眼,忽然凑上去,亲昵地蹭了蹭,“回去以后,早点儿休息。”

北冥夜煊抬眸看着云倾巴掌大的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倾宝这么好,上天已经亏待过你一次,祂不会亏待你第二次。”

他也不会允许。

云倾笑了下,“走吧。”

北冥夜煊发动车子,带着云倾回别墅。

……

同一时刻,眼看着锋利的刀就要落在许曼妮脖子上,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把薄薄的刀片从来人手上飞出,精准无误地弹开了距离许曼妮的喉咙只差几毫米的利刃。

许曼妮反应极快地往后一滚,狼狈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上座的男子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气,循着动静看向大门的房间。

迎着黑沉沉的夜色,北冥琊踩着地毯走了进来,像模像样地朝着上座行了个礼,”纵然她只是一条狗,但也不是能随便杀的……”

男人在笑,眼神却冷,“我得提醒您一声,您并不是她的主人。”

“您有资格杀她,但她……也是有资格反抗的。”

男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不是漆黑的发丝随着门外吹进来的风拂动,几乎让人以为他只是一尊苍白冷漠的雕像,“你在威胁我?”

北冥琊笑笑,“哪里,只是您就这么把她杀了,那位筹备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就得功亏一篑,他会不高兴的。”

“再者,您擅自离岛的消息若是传回去,那位肯定会坐不住,万一他要是亲自来了京城,您最关心的人,可就真的危险了……您说是不是?”

空气像是吸了血的海绵,粘稠又沉重。

男子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许曼妮面前。

在许曼妮惊恐的表情下,抬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许曼妮不甘又怨恨地睁大了眼睛。

冰凉的手,钳住女人的喉骨,仅仅只是肌肤上那种渗人的寒冷,都冻得她直打哆嗦。

何况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指,还在不停地用力。

许曼妮的脸,一瞬间就整个青掉了。

她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脖子从男子手上解救下来,但男子那大到不正常的力气,与他苍白修长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濒死的痛苦涌上心头。

许曼妮听到了自己的喉咙,发出阵阵骨裂的声音,翻着白眼朝着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幕的北冥琊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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