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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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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行知一脸的恨意,看陶夫人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而陶夫人整个人都陷入了六神无主的呆滞之中。
  事情怎么会这样?在她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娘死了,陶诗宁回来了,老爷也跟疯了一样想要杀了她。
  所以...她这是被放弃了吗?
  为了他的官途,为了他的荣耀,亦如十七年前那般,暗示她对孔念慈和陶诗宁下手?
  陶行知被踹之后,躺在那里脑子转的极快,今日闹到这般地步,是不能善了了。他也回过味来,姬士学这是真的想要拉他下马,既如此,他手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证据?
  光是王婆子和诗宁的对词传出去,那些稍稍有脑子的都能明白这其中的真假,就算他矢口否认,但也难挡悠悠众口,到时候他只会身败名裂,难以立足。
  若是姬士学顺势查下去,将念慈的死查的一清二楚,到那个时候,他可就不是亲眼看着女儿被卖的狠心罪名,而是成了杀人凶手。
  最终的结果,皇上一定不会不管,那时,他的死期就到了。
  把这件事后续的利弊想的一清二楚之后,才惊觉,不管他如何的抵死不认,等待他的都将是无法承担的祸事。
  所以,他必须自保。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一番操作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竟然就这样把所有的责任甩给了陶夫人,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令人不齿。
  “陶大人,本将在边关述职十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可你这样的本将还是头一次见,简直是令本将刮目相看。”
  璃苏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曲起一只手臂懒洋洋的支着下巴,就连冷冷的目光都显得漫不经心起来。
  他好不留情的鄙夷,让陶行知瞬间涨红了脸,精彩纷呈。
  “本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还请将军莫要插手别人的事情。”
  “呵呵..”璃苏邪邪的一笑,用食指摩挲着下巴,轻轻地瞟了他一眼,“陶大人此话差矣,本将身为皇上的臣子,定当要替皇上分忧。”
  “眼下出了当朝正三品大员杀妻卖女的恶劣案件,本将自当要听的仔细,听的全面,到时候跟皇上一定要好好的讲一讲。”
  “璃苏,你休要血口喷人,还没有查证定下的罪名,你也敢往同僚的头上扣,本官看你是自持甚傲,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璃苏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那抹讥笑还没有收敛便变了脸色,大声地戾喝:“来人,带徐牙婆。”
  堂上堂下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传递着消息,竟有人还真的知晓‘徐牙婆’是谁。
  陶行知与陶夫人皆是脸色骤变,大惊失色下急转身体看向大堂门口被拥挤后让开的一条道来。
  体态精瘦的老太太,不见任何迟暮老人的迟缓,走起路来稳健轻快。
  到了堂上,也不见任何的惊怕,很是规矩的跪了下来,口中高喊:“民妇徐王氏,见过大人。”
  姬士学不知徐牙婆的身份,当堂也不好去问璃苏,只能公事公办的一拍惊堂木,严肃的问道:“徐王氏,你是何人?”
  徐牙婆跪伏在地,并不起身,低垂视线恭敬的回道:“民妇就是十七年前从陶府后门带走陶小姐的牙婆,也是民妇将陶小姐以十两银子卖给方寡妇作为儿媳妇的人。”
  她此话一出,全场惊呼,这就是当年经手陶小姐的牙婆?不是说失踪了吗?
  就连姬臣都觉得惊讶,微眯的视线从徐牙婆的身上慢慢的转移到了璃苏淡然的面上,原来他替她做了这么多,心中一热,极暖!
  璃苏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极为隐晦的望过去,与她对视,无需任何的话语,相视一笑。
  姬士学对徐牙婆多少是有些猜测的,眼下得到她自己的证实,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本就沉稳,很快压下心头的振奋,“既然你说你是徐牙婆,那就好好的将那日的事情交代清楚,还有,为何这些年都传你失踪了,这后面是否还有隐情,你都一一讲来。若是有任何的隐瞒或是诓骗,休要怪本官大刑伺候。”
  徐牙婆到底只是寻常百姓,听了姬士学的问话,赶紧唯唯诺诺的应是。
  接着跪直了身体,事无巨细,缓缓道来十七年前的陶诗宁被卖案,过程皆与方寡妇,陶诗宁,王婆子说的几乎无二。
  唯有一件对不上,原来徐牙婆当时并不知道麻袋里装的是陶诗宁,因为孙婆子找到她给的说法是,安姨娘身边的婢女手脚不干净,让她直接找户日子不好过的人家给卖了,价钱无所谓,有他们陶府给。
  混迹京城的徐牙婆哪里会不懂有权人家的龌龊事,心想一定是婢女得罪了主子,想要她下半辈子过的凄惨。
  对着这,她也没有心生怀疑。
  至于陶诗宁出了陶府到方家的整个过程,就只有徐牙婆自己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其实那日卖掉陶大小姐,不止在场的这几位知情人,还有一位...”
  说罢,徐牙婆转动视线,看向陶夫人,眼神慢慢变得阴冷,嘴角一扯,恶毒的笑了。
  陶夫人从她进来,就整个人都陷入了冰冷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忽听她这般说,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徐牙婆猛然间眼神转厉,恶狠狠的咬着牙吼道:“你卖了陶大小姐,逼死了陶夫人,杀了所有经手人,午夜梦回,可有心惊胆战过?”
  “还有您的好女儿,本应该是个庶女的身份,只因为她有一个蛇蝎心肠的母亲,所以她也跟着水涨船高的抬了身份,现在应该是陶府的嫡出小姐了吧?”
  “要不是她塞了银子给我,让我找个窑子将陶小姐给随便卖了,我也不会疑心陶小姐的身份。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呢!”
  “那一年她也不过才十岁吧?小小年纪,说话做派可是老城的很,张口闭口都是贱人,贱妇,哈哈哈哈,安姨娘,你养的好女儿,怕不是都得了你的真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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