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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和蛇现代版(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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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楼盘已经有将近十年了,社区的卫生环境还算是不错,楼下一群老人分散围座在三个石桌前,下棋,打牌,一群小孩在互相追逐,嬉戏,外面公路上汽车始过的笛声不时的传进来,不过丝毫没有影响这一派安逸和谐的景象。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掏出钥匙打开单元门,然后蹑足前蹬的顺着台阶向上走,楼向尤于是朝西,所以下午的楼道里显得有些昏暗,这几年我只来过这一次,那是前年,巩因为一些公司的事情与别人发生纠纷被打了,我来这里探望一下。在走到五楼时,我停住了脚步,那个绿色的防盗门显得有些沉旧,漆皮部分都脱落了,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扇门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好像是门后蕴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心翼翼的打开两道门锁,在推开房门的前一刹那,我的心里更加紧张,好像是害怕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迎面奔我扑来。

房间里很安静,不知是厨房还是卫生间的管道漏水了,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走向客厅的那条大概有三米长的走廊异常阴暗,我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死去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人去楼空,但弥留下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在进门处的角落整齐的摆放着两双男式皮鞋,我顺着这条过道快步的走向客厅,我也很奇怪,明知这里不会有人,但还是觉得心里忐忑不安,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

拐弯走进客厅觉得豁然开朗起来,这里的光线还是很充足。先别论巩这个人怎么样,他对自已的生活环境看起来还是很在意的,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客厅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两组棕色的单人沙发,前面摆放着一个样式很沉旧的黑色茶几,可能是多日无人居住,上面已经积累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在东面墙角有一个简易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台21寸的彩电,那个柜子的底层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光盘,我走上前,蹲下身子抽出其中的几张,是几部日本的恐怖电影,我又看了看其它的,这些光盘几乎都是盗版的,大概就分为恐怖片和警匪片这两类,而且只有日本和香港这两个地区的,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他这里竟然没有情色电影,唯一的一个另类就是一套正版的《泰坦尼克号》,这是晨最忠爱的一部电影,已经反复被她观摩了不知多少遍,也许这是晨推荐给他的?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放下片子,起身走进他的卧室。卧室的窗子也是朝西的,紧靠着窗子是一张木制双人床,床上的被辱凌乱的散落着,而且看上去有些脏了,显然与客厅的整齐不太相符,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最后住在这里的那天,因为有急事来不及收拾。

在紧靠着床的左面,是一台三层的衣柜,我轻轻的打开上面的门,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物,其中有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去年整个冬天他一直在穿,这也许就是晨送给他的,也不知这里面还有几件衣服还是晨送的。拉开下面的那层抽屉,里面一双肉色的连裤袜非常另类的混在一堆男式的内衣袜子中间,显得非常的扎眼,我再次感觉视觉神经被刺了一下,一下就想到是晨的,晨几乎一年四季也离不开这件贴身衣物,她喜欢穿裙子,穿这个是为了保暖和修饰她的双腿,随身的包里也要有备用的,晨一年买袜子大概就要花费二千元,毫不夸张。如果抛开和巩这件事情,这么多年,至少在我看来,晨基本没有什么缺点,有点小姐脾气那是正常的,如果一定要让我说的话,唯一让我不太满意的就是她对金钱的概念,有些挥金如土,尤其是在服饰上,只要她看中这件衣服,那无论是多么昂贵,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价格,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购买。因为这个,我在以前曾经说过她几次,我说“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反对,但是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价格,至少和对方商量一下价格吧?你到好,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从来不划价,这不是冤大头吗?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浪费。”

她说“你不懂,这种衣服的价格是固定的,这里是商场,划也没用,以前上学时我去淘衣服,也划过,可是对方难为了半天,便宜几元钱,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人家挣钱也不容易,算了吧,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就行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能接受的范围是多少?如果今天这件衣服他向你要十万你给不给呀?”

“不可能啦,我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的,一看质地,品牌就知道大概的价格。”

“唉,我觉得不应该只是你能接受的范围,买东西应该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才能算是成功的交易。”

就类似这种话我在前几年和她说过几次,可是她好像也听不进去,到后来,我也干脆就懒得说了,随她便吧,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她高兴就好了,因为钱的事惹她不开心也犯不上。

还是言规正传吧,丝袜这是她的贴身衣物,而此时出现在巩的房间里,只能证明,她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脱掉过它,我再次想起上次在餐饮公司看到她脱掉丝袜的场景,但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了,似乎都已经麻木了,在这个抽屉的紧里面,有一盒避孕套,巩的单身宿舍里出现了这个,毫无疑问就是为晨准备的,看着那一床凌乱的被褥,我真难想像出身高贵,甚至对睡眠环境要求有些苛刻的晨竟然在这里栖息过…….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一夜。

我在责怪自已为何要来这里,让自已亲眼目睹了这些心酸的物证,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幂幂之中有某一种力量支配着我的思维,头脑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身不由已的就移动了自已的身体,即使此刻受到强烈刺激,也没有完全苏醒。这可能就是人的一种心理,一种不健全的心理,也许我此时已经被这件事情折磨的有些神经错乱了。

我站起身,点燃了一支香烟,又奔床右侧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写字台,看样子是新买没多久,座椅好像是和写字台配套的。写字台上面还摆放着几本书藉,最显眼的是一套《三国演义》,其它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杂志,没看出来,巩竟然也会看这种历史名著,可惜呀,也许认何一件事物都有它的反面性,只看你如何去领悟了,他从这里没有学习到关云长挂印封金,忠义正直的英雄气概,也许他更欣赏司马昭权倾朝野,篡位夺权的奸恶嘴脸。想想也可以理解,关云长如此仁厚却只落得个败走麦城,身首异处的下场,而司马昭阴险毒辣,却登鼎金銮,一统天下。唉,人各有见地,勉强不得……

我现在这里一直是一种矛盾的心情,不知是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起身马上离开。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写字台上,也许和我的性格有关吧,说实话,我这个人有点倔强,凡事都喜欢追溯个根源,我承认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但无奈,人有时无法控制自身的性格。

这个写字台是标准型的,三个抽屉,两个书柜。我打开两个抽屉和书柜看了看,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具和修理工具。中间的那个抽屉是锁住的,他留下的那串钥匙里有一把写字台的钥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很轻松的就拧动了。在拉开前的一瞬间,我的心情还是矛盾的,但手却没有停止,随着那条缝隙的逐渐增长,里面的物品也全部呈现在我的眼里。几封信件,上面的来件地址都是陕西,我没有理会,拾起一本相册,翻看了几页,都是他家人的照片,他的弟弟长得和他有七分连相,比他要瘦弱一些,看样子的确是身体不太好,不像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显得有些涣散。在我要翻看最后一页的时侯,从里面有三张照片滑落出来,是因为没有放置进去,只是夹在里面了。我蹲下在拾起之前就看出是晨的,三张不同季节,不同地点的生活照,好像都是以前我们出去旅游时拍摄的,照片中的晨都是洋溢着笑容,美丽动人,连与之相衬的著名景观都显得黯然失色,完全被照片中的人物夺去了风头,看来这三张照片是晨送给他的,因为我家照片都统一锁在一个柜子里,偷是偷不出来的。不明白晨为何要送他照片,也许是巩提出的,即使两人分开也可以给巩一个永远的留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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