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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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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没有走进这片树林之中。

迟墨深站在马路上,凝视着周围。

那个女人受了重伤,上岸。

拖着身体往上面移动了一段距离。

没有进入这片树林。

也就是说,她可能在进入这片树林或者刚走到马路上就支撑不住倒下了。

还有一个可能,是她在这里被人什么人带走了。

头脑风暴结束,迟墨深拿出手腕上的防水手表,跟司越通话,让他再查白夭夭的定位。

“老大,夫人的手机定位就在这片河域附近,从开始就到现在就没有变过啊。”司越在那头着急回答。

迟墨深又跟席亩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这边的情况,让他们把主要的搜查转移到下面来。

接到通知的席亩松了一口气,“好的阿深,我知道了。”

司越见席亩紧绷的神情缓和了几分,凑过来,“boss跟你说了什么?夫人她找到了吗?”

如果不是什么好消息的话,席亩的表情不会缓和的那么快。

席亩拿着电话,眼神中露出几许欣赏的笑容,“要么我从小就很佩服他呢,你家总裁,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警力很快的移到了下游,迟墨深让他们找到了这附近所有的监控系统继续搜查。

只是这搜查的范围从河底变成了陆地。

有个小警员道,“怎么又变成陆地了?我不觉得她真的可以从这种地上爬上来,这几率也太低了吧。”

在迟墨深的目光扫过来之前,袁立狠狠的训斥了他,“让你搜你就搜,河底找不到,陆地当然也不能放弃排查,凡事都有个万一。”

他的语气,明显也是不相信白夭夭一个受重伤的女人真的能够爬上岸。

她的手机定位还在河里呢。

那万一这草地上的水痕不是白夭夭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春泳了一下爬上来,或者是哪条不听话的野狗爬上来的呢。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监控录像还在调查,但是因为这附近根本就没有监控,找人的线索一下就从这里消失了。

司越继续查白夭夭的手机定位,确实还在这片河域中。

他觉得,万一是总裁搞错了呢?

白夭夭,其实根本就没有上来。

她其实,还在这片河底的某个地方。

就在大家在焦急等待消息,排查都快到天亮的时候,迟墨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迟墨深眉头微凝,听出不对。

对方是用了变声器。

“迟墨深,你快带人来西周路这边郊区,我他妈快撑不住了,人要跑了。”白夭夭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着急的传来,声音很虚,但是音量足够的大。

迟墨深立刻听出了那是白夭夭的声音,“你在哪儿?你现在怎么样?白夭夭,你赶紧回答我。”

“唔,”有人捂住了白夭夭的嘴。

“她有事,但是我不会让她有事的。那个小孩子还没有死,西周路郊区上废弃的矿场。”

“谁关心她死不死,我问你白夭夭现在怎么样了?”

迟墨深的语气异常的激动。

她现在无法确定白夭夭的状况,也不知道这个跟他讲电话的男人到底是谁。

迟墨深刚开口,那头人就将电话挂断了。

天还没有亮,但是凌晨将近。

架势坐上,一个穿着黑色披衣,带着渔夫帽,打扮的还挺新潮的模样。但是那张面孔却看不出年龄,白夭夭觉得他看起来三十岁,有可能四十岁,也有可能二十几岁。

他取下耳机,抖了抖手上的烟头。

那双青色的眼睛透露出深沉而沧桑的光芒,目不斜视的往前方开车。

白夭夭坐在后面的车座上,整个人都快被裹成了一颗粽子,看见他拐了车道,立刻伸手,“哎哎你为什么不追了?他们还带着那个孩子,很可能会杀了她灭口的。”

那男人往后视镜里瞄了一眼白夭夭,猛的转了车道。

白夭夭撞到了旁边的车门上,痛的龇牙咧嘴。

“不错嘛,”那个人忽的咧开嘴笑了,“怪不得有这个胆子去追,是挺耐揍的。”

白夭夭双手合在一起,但是手上也被缠了纱布,看起来十分滑稽,“大侠求你行行好,我一定要追到这两个凶手。他们想谋杀我,还抓走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你一定要为人民伸张正义,人民会感谢你的。”

那人默不作声的开车,左拐右拐,“我已经替你打电话通知了你男朋友,我已经足够的仁义了。”

“倒是你,你要是再不送医院,大概撑不过十分钟。”他看着白夭夭的面色,计算着时间。

“左腿轻度骨折,肺部呛水,判定感染,右肩骨裂。头部轻微震荡,全身擦伤无数。你现在还能说话真是世界十大奇迹。”他语气无波无澜的罗列着白夭夭此刻的身体状况。

白夭夭被他这样一说,原本毫无感觉的身体似乎就真的越来越虚弱。

头脑胀痛。

可是她脑海里还有个意识提醒着她,一定要将那两个混蛋给抓到,否则她绝对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

不能……

“砰!”白夭夭倒下的那一刻,男人刚好将车停在医院。

他看着车里的白夭夭,沧桑的眼神略带着点儿笑意,“果然是小孩子,不知道死活。生命这么可贵,可要好好珍惜啊。别像我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白夭夭脑袋生疼。

她整个大脑中一片空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空间,白色的。

全部都是白色的。

“这是哪儿?”她轻声问自己。

白色的墙壁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白夭夭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却又不像自己。

镜子里的她有一张与她七八分相似的脸,气质却与她完全不同。

她眼睛像月牙,微微扬着眼角,神情温柔极了。

白夭夭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谁。

“妈妈,”她朝着那镜子跑过去。

镜子中的女人开始发生了变化,从十七八岁之后,她灿烂的样子就开始慢慢的变了,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悲伤,越来越绝望。

白夭夭每望见妈妈发生的一个变化,心都跟着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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