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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单于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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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应红花这般反应,二人也有些好奇这来人的背景和目的,明知应红花的身份还这般悠哉之人,想必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主,两人暗暗记下了青碧苑这个名字。

  而所来之人头戴金色束发,眉间一颗红痣属实不凡,身披赤金长袍,手拿碧墨檀丝扇,单就这身行头便知这定又是哪家公子哥。

  “青碧苑这等琉璃之所,又岂非我等风尘俗人胆敢涉足之地,倒是墨扇公子来这等世俗之所所为何事?”应红花倒未起身,开口说道。

  “应当家言重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确有要事,但却并非找你,只是不知刚刚应当家所说要事相商和我心中所想是否同件?”这个被应红花称作墨扇公子的男人,言语中丝毫未留面子,骨子里的高傲劲儿还真没把应红花放在眼里。

  “是或不是,单于公子不必知道,只是这牧家公子千金,又是否看得上你单于家。”应红花深知,以自己在抚仙镇的势力,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是这青碧苑着实麻烦,同时,这想要招揽的对象又是牧家之人,更为棘手,倒不如推到这青碧苑,也好探探虚实。

  “哦?牧家之人,在下乃是青坞陵单于家五代第七子单于巳跃,久闻牧家族长胞弟牧凌峰牧老前辈闭关多年,近来可好?”单于巳跃行了个同辈之间的问候之礼,随即问道。

  而听到单于巳跃如此一问,应红花也看向了二人,先前她还未进一步确认二人身份便被他的到来打断,如今也正好借他之手确认下这两人身份。这外人只知道牧家有一个和牧家族长实力相当的人物牧凌峰,乃是这牧家大长老,但也只有应红花,单于巳跃这等消息灵通八面玲珑之辈才知,此人本不姓牧,乃是牧家家主牧敖枫的结拜兄弟。

  九辛牧黎和紫琉璃两人非寻常妖修,在冥魂近三年的“胁迫”之下,对于人世间的言语谋略再熟悉不过,二人一听便知这是单于巳跃的试探之词,而紫琉璃所学最深的一句便是如若不知,沉默便是。另外她早已和牧黎说好,如若真有棘手的情况发生,只有牧黎一人作答,她只管做好长姐的角色便是,毕竟两张嘴,必岔嘴。

  “单于公子这是何意?既无能探知别家之事,便不要再随意在外人面前称道,免得因你一人弱了你单于家的能力!”牧黎面色一改,冷峻说道,言语之中透露的不屑加上眉宇间的轻视,着实让单于巳跃面露窘迫。

  “牧公子此言何意?巳跃好心问候,为何如此…”还未等单于巳跃说完,紫琉璃轻蔑一笑,看向了牧黎。虽说并未出声,但在单于巳跃这等心高气傲之辈面前,这轻蔑之意无疑又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这一切看在应红花眼中,就像一块镇心石,不说这言语之中是否真切回答了单于巳跃所问之题,单就知道了所面对之人乃是青坞陵单于家公子后还能表现出如此不屑的,除了这濮泠郡牧家这个级别乃至更强大的氏族以外,绝非他人,何况那个层次的家族绝不可能不敢承认自己姓氏。除此之外只有一个解释能够说的通,那就是他们不知单于这个姓氏,但这一点在这大界古域中,应红花还不相信以牧黎牧紫这等相貌气质属于这一类边落之人。

  得此判断,应红花心中甚是欢喜,见二人清高之样,可见这单于巳跃已然将二人得罪的死死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先前的决定。

  “单于公子这是何意?我应红花请来的客人,你一番试探猜忌,是对我应红花不满还是对牧家二位有什么想法?”应红花详装怒意。

  听闻应红花开口,提在二人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二人赌的便是他们这拉拢自己的急迫,他们都是聪明人,但凡得到些许心中想要确定的事都会借机打压彼此,见其开口,两人便知此后单于巳跃再不会继续追问。而应红花到死都算不到的是,两人还真不知道单于这个姓氏,毕竟书中所记并没有这些家族,于此同时他们又都是那断魂野仙植妖修,身后站着冥魂这尊大树,整个断魂野的精怪灵物二人一个没放在眼中,何况这俩屁大点修为的人族修士,毕竟目前为止,二人眼中还真没有氏族的概念,尽管书中说的天花乱坠。

  “应红花,你少在那煽风点火,我明明没有…”

  “应大当家的好意我们姐弟二人铭记于心,但今日之况想必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我们便先走一步,抚仙镇只是我们停留之所,如若有缘,待我与家姐游历结束,应当家自可前来一叙,牧黎自当礼待。”牧黎打断了单于巳跃的话,说罢,二人略一行礼,便要离开。

  “既然如此,那红花便不做挽留,但请牧公子和牧小姐在离开这抚仙镇前,定要告知红花一声,也好让妾身尽这地主之谊。”应红花一介女流,能在这龙虎之地混的风生水起,所凭之能单在这进退言辞间便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说,着实让二人佩服。

  “牧黎公子,请慢。”见二人就要离去,而今日一行,自己未讨得半分好处,竟还惹得一身骚,单于巳跃再顾不得试探,慌忙开口挽留。

  “何事?”牧黎冷冷地说道,不耐烦之意流露而出。

  “我还有要事相商,可否到寒舍一叙?”单于巳跃说道。

  “何意?单于公子这是要强留我们姐弟二人?”随即,紫琉璃全身妖力外放,在返魂枝的作用下,她倒是不怕被人识破,虽不会什么功法,但单纯的释放妖力从而在返魂枝的作用下掩盖了妖的气息,还是着实让应红花和单于巳跃大吃一惊,要知道在他们感知之中这便是人族修士的灵力,而这百年妖力绝不弱于灵隐满劫修士,那可是灵动之下最强者,在这个年纪,这等修为,除了大家族的子弟,谁人可以?

  应红花会心一笑,嘲讽着单于巳跃的无知。同时暗暗为自己之前的谨慎庆幸。

  而要说单于巳跃先前还只因顾不得继续试探而选择相信的话,那此时他再无任何怀疑,竟有些呆滞,心里悔得想扇自己两巴掌。

  而牧黎和紫琉璃见势从其身边从容走过,下楼梯时还不忘向应红花点头示意,他们心中精得很,这时候还是要向其示好的,因为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得意,越是得意便越是相信,那么自己二人在这抚仙镇便多了一份保障。

  “应红花!”待二人走后,单于巳跃怒视着应红花道,好似把所有怨气都撒在她身上。

  “怎的?单于公子这是准备拿我撒气?这个时代风起云涌,也不知单于家主如何做想,将你放在这抚仙镇中,难不成单于家也和这世人一般觉得,这座小镇平庸之极?”应红花说罢便起身带着几个婢女向楼下走去。

  “慢着!”

  “做何?”应红花停住。

  “小心点!”单于巳跃阴阴地说道。

  “哈哈哈,可笑,你单于巳跃可敢动我?单于一宁在我面前,我倒忌惮几分。”说罢,头也未回地便走下楼去,徒留单于巳跃一人站于楼上。

  然而三息之后,单于巳跃猛然出掌,身前桌椅瞬间粉碎。“应红花,牧黎!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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