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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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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母妃,你们放心,这说到底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女儿又不是未着寸缕被人劫持。”盛炽知道这两位在担心什么,索性断了他们的心思,“只是这临竹小筑女儿是暂且不打算住了,逐水院本也是我的地方,干脆今夜我就搬过去。”

在怀王夫妇将沈恒安留下之后,她就想着找一个看不出根底的缘由搬过去,今天这贼来的可真是巧,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同玻璃一样层层打碎,说来还得念上一声多谢呢。“父王,关于今夜的事情……”盛炽顿了顿,“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将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面色凝重了下来,颇为冷静的说道:“今日那人并不是贼,打算以我为诱饵,得到书房的机关布置以及最里间的钥匙,父王您可得注意了!”

怀王一听沉下了脸色,“和我细细道来。”盛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也不隐瞒,事无巨细都说了个分明,包括她自己的推测:“那人只不过是威胁,并无伤人之意。”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许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然也不排除,她这个诱饵的功效不止拿到图纸这一份。“王爷、王妃,刘大夫在门外候着,可要现在进来?”王管家躬身在门外问道,他安排好一应侍卫的追踪以及排查之后,便转到去通知了王府驻下的代夫。

谈话虽被打断,但不论是盛炽还是怀王夫妇都未曾恼怒,只因该说的都已说完,该听的也听完了,之后事情的走向便不是她该管的了!“让他进来。”这刘代夫已过花甲之龄,盛炽见到他的次数实则寥寥无几。当然,他也不过被引荐王府两年罢了,之前那王府专用御医归隐,推荐了这人。据说两人实乃师兄弟。

“拜见王爷、王妃、郡主。”怀王摆手免了他的礼数:“来给炽儿看看伤口。”盛炽依言将头发拂开。本不过一道细痕的伤口却因为她的不甚在意,被发丝上的水浸的通红。刘代夫行至眼前,半弯着有些微佝的腰。“郡主实在太不爱惜,以后万不可再让这伤口碰水了,免得留下疤痕。老夫这儿有一瓶凝脂露,郡主务必天天抹上,月余必能痊愈。”

盛炽挑了挑了挑眉,心道:一个王府驻医竟然手持凝脂露,让她涂抹月余,只在这小伤口上倒有些暴殄天物了,但身份决定享受,自己倒是没道理拒绝。

就在她的手接过那瓶凝脂露之时,眼尾扫过刘大夫的手,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终是没去深思。“父王,母妃,既如此,炽儿便休息去了,您二老也早些歇息去吧!”盛炽一边说,一边站起朝门外走去。怀王妃立时唤住了她,“炽儿,这么晚了,你打算……”

“嗯?不是说了去到逐水院么?”她可是刚刚才说过,这健忘的速度是否也太快了!说罢,摆了摆手,这才离开了去。这一次,没人再叫住她,只翠林跟在脚步有些急的盛炽之后,眼中一片惊疑不定。

至于依旧呆在屋子里的怀王夫妇对视了一眼,良久又似乎是立刻,怀王妃道:“炽儿与恒世子之间是不是有些……”话没有说完,但怀王盯着已经不见了的背影沉默不言。

风吹云,云遮了月影,斑驳零乱了一地的痕迹!

第二日,天气晴朗,依旧朝阳铺面,盛炽起的颇早,几乎齐了那晨曦微光初起。“早!”刚溜出逐水园就看到了沈恒安的身影。

“郡主也很早。”沈恒安在看到盛炽的时候,脸色实有些不大自然,只因昨夜那一幕,但均被那一身气势遮掩,未曾透露分毫。

“恒世子太见外,昨夜既已称我父王一声叔,于我,便不用再唤郡主,听着实在别扭。”拉近关系第一步,先从称呼开始。可不想疏远在这一条小点之上。

“阿炽?炽儿?我似乎还不曾请教郡主芳名。”沈恒安抬了抬眉,其实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更想从盛炽口中听到而已。“再者,郡主也过见外了。”

盛炽的唇角微微一动,明白沈恒安的意思,他口口声声说他见外,实则自己都不曾真正与他亲近。轻轻笑笑掩饰掉心中的尴尬。“我名为盛炽,你唤我一声阿炽便可。我便唤你一声恒安哥吧。”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她得想办法将其延长。

“恒安哥这么早是打算去往哪儿呢?”盛炽故作不知的问道。

“这会儿也唯有朝堂是个热闹的地方了。阿炽以为呢?”沈恒安见盛炽听的颇为自然,心中也不由生出异样,但却并不曾妨碍他出口的言语。

“这些我可不知,既如此,我便不扰了恒安哥凑热闹的心思了。”盛炽摇首笑了笑,避开沈恒安意味深长的目光,不过,也就唯有她能这般毫无压力的将朝堂之争说成凑热闹了。

“阿炽,不知,可有人与你提过,你的装傻的的本事很厉害?”沈恒安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徒留盛炽满眼震惊。她不是无知少女,她已经历经了两世半。商贾之争,朝堂之争她俱已切身体会过了。沉了眉眼,盛炽唇角溢出清浅的笑容,甚是勾人。晚了一步走出的翠林惊叹一声,果然自家郡主一笑倾城的赞誉不是谣传。

京都坊间早有歌谣:炽焰燃起莫经尘,一笑莞尔见何人?不道风烟扬起处,倚楼赞扬声……歌谣词义粗陋,却是一听便明了其中之深意。

“郡主,你在看什么?”翠林顺着盛炽的目光看到的是一片朝阳赫然整个铺满大地。

“没什么,今日陪我出去千层阁坐坐。”千层阁是个好地方,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文人可得其中文雅,俗人可知其内俗气儿,人分了层,这阁楼便也分了层。

“郡主,你打算顶风作案?”翠林撇了撇嘴,对盛炽得决定有些不敢答应,若昨日得人依旧盘旋于京城,再行一出绑架,一如沈恒安所言,不是每一次都有他在。

盛炽却是眨了眨眼,仿若昨夜得事情莫过于一场梦境而已。

“我不过是通知你,若你不愿,自有他人相伴,并非非你不可。”盛炽扬起柳眉,倒不甚在意,且将心思放在心底罢了。

这边盛炽满身惬意,心中得难题因为此刻沈恒安得不在而变轻变缓,不再有压迫,或许这一世得她更应该顺其自然。抬起纤细得手腕,锻纹錦袖顺着手臂得方向滑下,露出炽石手串儿得存在,晃了晃,叮当作响得声音煞是好听,却如同催魂曲儿一般零叮入心。“郡主,我发现你这手串儿似乎愈见透亮了。”

“阳光而已。”盛炽并未将翠林得话放在心上,石头,不管是什么石头,终将随着岁月得流逝而产生异变,她曾经学过得东西尚且未曾忘怀。

朝堂之上此刻却风起云涌,“恒世子来京入得朝政实不该如此随性。”

丞相顶着一张棱角分明得国字脸,看着倒是正义十足得打断初出入朝得沈恒安得提议,一国丞相,一郡国世子,一些位微言轻得官员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就当这两人得争端于无物,高高在上得帝王同样沉着一张脸,似乎是在静心听着二人之间得对话实则眼中光芒连闪若有所思。

今日,这沈恒安一出现在朝堂之上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一,历朝并无郡国封地世子入主朝堂,其二,沈恒安一来便打了丞相得脸。

王朝不只沈郡封地这一个郡国,其外还有百里郡和梁郡以及常郡这三个郡国,三郡分立沈郡三边,算是对其得一种牵制,奈何近些年梁郡与沈郡越走越近,甚至有并为一体得意象,再加上,沈郡中心却直对皇城,无任何艰难险阻,简直一马平川,这也是怀王与皇帝坚决想要撤藩得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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