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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立规矩,妻妾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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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忧含笑看着梅清韵,半晌方问:“你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可曾听说过一本叫做《玉台新咏》的书?”

  梅清韵微微一笑面带不屑,朗声说道:“《玉台新咏》是陈后主的贵妃张丽华集合两朝诗词歌赋做成的集子。张丽华虽然聪颖美丽,才思敏捷,但却也是干政误国的红颜祸水。臣妾鄙视她的为人,所以只知道这本书却不曾翻看过。”

  忘忧想借着这本书跟梅清韵说一句:愿得一心人。却没料到她竟然说了这番话堵自己的嘴,于是懒得多说,起身撂下一句:“想不到淑妃竟这般清傲自持。”便自往外面去。

  梅清韵原本准备同忘忧辩驳一番,却想不到她撂下一句就走了,于是愣了一下方才跟着出去。

  太后和天子一起回来,一进院子便看见忘忧和梅清韵一前一后的出来,便笑道:“六郎,这人生最大的乐趣理应是妻妾和睦了吧?”

  赵祯淡淡一笑,说:“妻妾和睦那是齐人之福,朕不敢有贪念,只想着夫妻同心也就足够了。”

  说话间,忘忧已经迎上来向太后和天子行礼。

  “起来吧。”赵祯上前拉了忘忧一把,关切地问:“手怎么这么凉?手炉呢?”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出来的匆忙,忘到里面了。”忘忧接过赵祯的手炉搂在怀里。

  “既然冷,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太后扫了忘忧一眼,抬手搭上梅清韵的手臂,说:“进屋说话儿吧。”

  赵祯拉着忘忧的手进了殿内,忘忧转身替他解去了斗篷交给宋嬷嬷,又笑问:“陛下一早起来只吃了一盏酥酪就去早朝了,这会儿可是饿了吧?我带了您喜欢的酥油卷来,要不要先吃一块?”

  “好。”赵祯捏了忘忧的手往里面去,却不看梅清韵一眼。

  太后挽着梅清韵的手入座,笑道:“既然入了宫,便跟哀家是一家人了。以后事事不必这么拘礼,天家虽然重规矩,但也重亲情。”

  “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梅清韵低头坐在太后身边,悄悄地打量着赵祯。

  这是梅清韵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天子,她忍不住怦然心动。天子乃世间最尊贵的男子,这是身份使然,但赵祯的容颜遗传了李宸妃,面若冠玉,俊俏隽逸,自有芝兰玉树之骨骼。他从小被贤王夫妇教养,又有那样的经历,眉宇之间的冷傲之色仿佛与生俱来。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梅清韵觉得这股清傲冷彻之气仿佛有魔力一样,深深的吸引着她。

  赵祯感觉到梅清韵一直在偷偷地看自己,便一记冷眼扫过去,皱眉问:“朕的脸上有东西吗?”

  “回陛下,没有。”梅清韵忙低了头,羞涩地说,“臣妾是觉得陛下好生面善,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哀家记得有那么一句话,是——与君初相见,似是故人来。”太后笑呵呵的转向赵祯,问:“六郎之前是最喜欢这句诗的,哀家说得对不?”

  赵祯暖暖一笑,按住了忘忧的手,说:“母后一向要记性,朕是喜欢这句诗,到现在也喜欢。所以当初朕在暮云观见到皇后的时候,就确定她便是朕此生要的人。”

  太后淡然一笑,叹道:“瞧瞧,这可是做皇帝的人能说的话?”

  梅清韵深情款款地看着赵祯,说:“陛下是重情重义之人,臣妾能将此生托付给陛下,是臣妾的福气。”

  “是么?”赵祯看了一眼身边的忘忧,轻笑道:“那你善自珍重吧。”

  梅清韵还想说什么,宋嬷嬷近前打断了她,说:“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饭菜好了,这就开宴么?”

  “开宴,朕都饿了。”赵祯说。

  泽慧和宋嬷嬷带着人把菜肴一道一道的摆上来。白芷和姜兰拿了酒壶给太后和皇上皇后斟酒,金蕊也给梅清韵斟酒。太后看着青瓷酒杯里的美酒,又低头闻了闻酒香,笑道:“这样的好酒,宫里也不多见啊。”

  忘忧笑道:“这是淑妃从娘家带来的女儿红,太后可要多喝两杯。”

  “哦?”太后高兴地尝了一口,又问梅清韵:“哀家听说,百姓家生女,必定酿酒埋于花树之下。等女儿出嫁时再拿出来待客。这酒可是这般?”

  “太后娘娘英明,这正是臣妾的母亲在臣妾出生之后酿的酒,埋在梅树下藏了十六年了。”

  “极好。”太后有对赵祯说:“六郎,快尝尝。”

  赵祯皱了皱眉头,扭头问忘忧:“朕今日能喝酒吗?”

  忘忧无奈的叹道:“陛下昨晚还说有些头疼,若是尊太医嘱,这酒最好是不喝。今年的贡桔极好,臣妾让姜兰压了些果汁,陛下到可以多喝一些。”

  “六郎怎么会头疼?可是着了风寒?”太后有皱眉责备忘忧:“你已经为人妻子,怎么连自己夫君的身体都照料不好?”

  赵祯立刻替忘忧挡了回去,说:“母后,这不关忘忧的事,是朕昨天早朝的时候被冷风扑了一下。若不是忘忧精心照料,今儿只怕朕已经卧病在床了呢。”

  姜兰捧了一只酒盏过来,里面装的是黄橙橙的橘子汁:“陛下,这是奴婢按照皇后娘娘的法子压榨的橘子汁。”

  “来,朕尝尝。”赵祯接了橘子汁喝了一口,立刻赞道:“好喝!朕以后每天都要喝这个。”

  姜兰跟忘忧对视一眼,笑道:“是,以后奴婢每天都给陛下预备着。”

  太后不悦地扫了姜兰一眼,说道:“都说,成家立业。这成了家才能立业。六郎如今有了皇后和淑妃,便是大人了。可不能整日里任性妄为。”

  “谢母后教诲。这许多年了,儿子让母后操心了。今日敬您一杯,聊表谢意。”赵祯说着,举起杯中的果汁向太后举了举。

  “瞧瞧!刚说你不能孩子气,倒是越发孩子气了。”太后端起酒杯,又对忘忧和梅清韵说,“你们两个,都随着一起喝一杯吧。”

  忘忧端起酒杯笑道:“臣妾借淑妃的酒恭祝太后福寿绵长。”

  “好。皇后有心了。”太后说着,仰头把杯中酒饮尽。

  宫女又上前斟酒,泽慧则进来问:“太后娘娘,女先儿已经在外面伺候着了,请太后娘娘示下,要她们唱什么曲儿呢?”

  太后淡淡地说:“不拘什么,只管细细地唱来就好了。今儿我们娘们儿几个说说家常话儿,叫她们别唱那些太热闹的就罢了。”

  梅清韵笑道:“最近有一曲《蝶恋花》很是红火,是晏先生的词。不知这女先儿可会唱?”

  “许是会的,奴婢就然她们唱来。”泽慧答应着要下去,却被太后拦住了。

  “哀家听说,清韵的歌喉是极好的,不如给哀家唱一曲?”太后笑道。

  梅清韵忙起身应道:“承蒙太后娘娘厚爱,臣妾不胜欣喜。”

  金蕊立刻喜滋滋的取了梅清韵的古琴来摆在旁边,梅清韵净手焚香,然后坐在古琴跟前,青葱玉指轻轻地挑抹捻弹,叮叮淙淙的琴声便如泉水一般从她指尖流淌而出。

  帘幕风轻双语燕。午醉醒来,柳絮飞撩乱。

  心事一春犹未见。余花落尽青苔院。

  百尺朱楼闲倚遍。薄雨浓云,抵死遮人面。

  消息未知归早晚。斜阳只送平波远。

  梅清韵的嗓子也是极好的,这一曲唱来,的确令人心绪婉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一曲既终,太后首先叫好称赞,又问赵祯:“六郎,如何?”

  “嗯,朕虽然听的曲子不多,但这一首的确是极好的。淑妃唱得也好,比外面那些女先儿好了几倍。”赵祯说完,又问忘忧:“皇后说是不是?”

  “陛下说得极是。”忘忧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把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摘了下来交给姜兰,“这个,就赏给淑妃吧。”

  梅清韵的脸色极其难看。赵祯先说她唱的比女先儿好,她林紫苏便摘了镯子打赏,他们真把自己当成卖唱的了吗?

  刘太后自然看出了梅清韵的恼火,于是皱眉问忘忧:“皇后这是做什么?淑妃又不是外头卖唱的。”

  忘忧无辜地看着刘太后说:“太后娘娘误会了,您不是一只教导臣妾说,后宫要和睦相处吗?这只翡翠镯子是臣妾的陪嫁,今日送给淑妃也是一番好意啊。”

  “是啊母后,咱们谁也没说淑妃是外头卖唱的。皇后好心赏赐,她不受也就罢了,何必拉着个脸色?皇后跟朕一体同心,她是藐视皇后还是藐视朕呢?”赵祯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梅清韵,又说:“你出身书香门第应该知书达理,你既为天家妾室,便理应尊重中宫皇后。今日你当着朕和太后的面对皇后无礼,是怎么个意思呢?”

  梅清韵忙起身离座,跪在地上请罪:“臣妾知罪,还请陛下宽宥。”

  赵祯哼了一声,摆摆手说:“罢了,今日是太后好心设宴,求得无非是后宫和睦。朕还希望你能体会太后的良苦用心。”

  刘太后也说:“好了,哀家知道你一向乖顺听话,此时也不过是一时没想开。快起吧,地上这么凉,别跪坏了身子。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忘忧对姜兰说:“既然淑妃瞧不上这只镯子,本宫就赏了你吧。”

  姜兰忙躬身谢恩:“谢皇后娘娘恩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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