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簪子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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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仓皇跪拜。

雍亲王与玄亲王对视了一眼,俱都收手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

金黄的华盖下,皇上缓缓走来。

帝王身上的威严霸气惹得宋茗微的呼吸都轻缓了许多。

老夫人看了眼宋茗墨,见他安然无恙就舒了一口气,然而目光转过宋茗微之时,脑海中就浮现出玄亲王说的话。

待这孽障及笄,就把她嫁了吧。

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曾氏目光危险地看了眼宋茗微。

她方才发现宋茗墨的时候,那是心惊肉跳。

宋茗墨竟就站在竹屋外头,要不是她机灵,先将宋茗墨拉在了自己身后,怕这会儿茗墨就要被拖进三皇子的死之中。

曾氏可不会认为这事与宋茗微无关。

相反,她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出头来。

这一定是这个贱人的计划。

宋茗微想要茗墨死!

皇上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三皇子的尸身前,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三皇子紧紧闭着的眼上。

好半晌,众人才听到皇上所言。

“太医,进来看看。”

太医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小太监们帮忙将三皇子从衡量上放下,其他人纷纷后退了一步。

一番检查过后,太医道:“三皇子身上没有太过明显的伤痕,脖子后面有一点淤青,但并不致命。但是他眉间只见有一个小小的洞,像是被什么针扎破了,这针倒也不深,应该也不能即时毙命。”

太医想不明白,这致命伤是哪儿呢?

难道

“皇上,三皇子身上并没有致命伤,或许是自杀吧。”

自杀?

在场之人先是一愣,后来都恍然。

也是,三皇子被已故的三皇子妃所连累,前程尽毁,或许真生了厌世之心也不一定。

乐阳大公主皱着眉头,道:“父皇,太医说他额头上有个针扎的小洞,我看了下,这洞比寻常的洞要大,又比一般的簪子要小,倒是有点像”

宋茗微脸色一变,她在听闻太医的话之后就想到了她的发簪。

这个洞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与她那发簪几乎是一样大小。

宋茗微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目光却看向一脸平和的师父。

师父,他是一株开在悬崖边上的血莲,无论山风如何猛烈,他一直都是这样平静而绚丽地开放着,仿佛世事与他无关。

皇上皱了下眉。

“乐阳有话不妨直说。”

乐阳大公主沉默了下,倒是她身边伺候的嬷嬷,看了眼宋茗微就开口了。

“前些日子,因为世子认错了阁老府两位姑娘的身份,于是给二姑娘茗微小姐带来了不少麻烦,大公主心有不忍,便命人打了一个漂亮的簪子送给二姑娘。那簪子也是这么粗细。”

曾雨柔这才看向宋茗微。

这簪子竟不是姑母送的?

她不禁冷笑了起来,难怪表姐当时神色那样冷淡,竟是大公主亲自送给宋茗微的。

如此说来,大公主甚至镇国公世子也不是那样看重表姐。

曾雨柔的脸色微红,脑海中闪过方才世子那身赤红锦袍的俊朗模样。

得意风流,丝毫不输给前世流传的徐公状元郎。

“宋阁老?”皇上有些诧异地问了声。

宋阁老并着宋府前来之人纷纷跪了下来。

“老臣参见皇上。”

老夫人脸色惨白,今天之事怎么就扯上了茗微。

曾氏咬了咬唇,她看了眼在跪在前方的宋以臣,眼眸发沉地垂了下去。

皇上点了点头,“你家二孙女呢?”

宋阁老有心想要在皇上面前斥责宋茗微,以减轻皇上的盛怒,却没想到宋茗微半弓着身子。

“民女宋茗微见过皇上。”

皇上的视线落在她的头上,让她抬起头来说话。

“你的簪子呢?”

宋茗微诧异了下,簪子不见了吗?

她伸手去摸,见没了簪子,更是古怪地左右扫视了一眼。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允祀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此时看宋茗微有一种娇憨的傻劲。

这傻劲落在皇上眼里,可比寻常人哭喊着叫唤冤枉要讨喜地多。

“簪子不见了?”皇上替她说道。

宋茗微尴尬地把手放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乐阳大公主气地胸口疼,这簪子构造上特地弄得有些不同,并不容易掉下。

她转头看了眼老关,老关也是一脸古怪。

明明宋茗微入这竹屋之前还戴在头上的啊。

老夫人见宋茗微这样,哪里像大家闺秀。

寻常大家闺秀见了皇上,也该是老夫人转头看了眼一直不言不语地站在乐阳大公主身边的女子。

那是乐阳大公主唯一的女儿盛幽若。

盛幽若低眉顺首,双手安放在身体两侧,娴静地犹如一株百合,聘聘婷婷,娇美如画。

“里头找找看。”皇上的话一落,几个小太监就里里外外地找了起来。

并没有看到什么簪子。

宋茗微见众人又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皱了下眉头,“也不在我身上。更何况大公主说了,她命人给我打了一只,那花样是极好看的,今早就连曾表姐也多问了两句。那样好的东西,图样怕早就流出,不见得只有我有。”

曾雨柔被提了名,脸色通红,她不由得瞪了宋茗微一下,道:“的确精美。”

“父皇,三皇弟毕竟是在我府上出的事,怀安今晚上喝多了酒是不能出来了。这事如不查出个因果来,怕不知道多少人要猜度我们镇国公府呢。”

众人听了乐阳大公主所言,都纷纷点头。

三皇子若是自杀,怎么不在家里,跑来人家喜宴上寻死。

玄亲王允祀冷笑了声。

“大姐也不要过于自责,许是三皇兄想不开,以为当初那事与大姐有关,跑来报复也有可能。”

玄亲王不轻不重的话一落,在场之人都纷纷噤若寒蝉。

玄亲王是平白无故地往大公主头上扣屎盆子啊。

乐阳大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呵斥道:“老七,休要胡说八道。”

“哪儿是我胡说八道,太医都说了三皇兄身上没有致命伤,不说他头上那洞,就说他这身上的衣服,好像也不是今日穿的。宋茗微要是与这事有关,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带一箩筐衣服,不惹人侧目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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