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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通敌叛国,侯府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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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落听着颜卿霜的话,茫然地看向浅刃,对上的却是浅刃毫不避让的双眸。

  浅刃看向鸢落,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丝温柔,“鸢落,你可愿意?”

  鸢落双颊绯红,看着浅刃,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颜卿霜见状,笑得开怀,正准备跟他们商议筹办他们的婚事,却看到白沐尘行色匆匆快步走了过来。

  “师父,怎么了?”颜卿霜从未瞧见过白沐尘这般慌忙的样子,当下心口一沉,“可是王爷?”

  “不是,”白沐尘看向颜卿霜,清隽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是侯府,侯府被围了。”

  颜卿霜听着白沐尘的话,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一把抓住白沐尘的衣袍,“什么侯府,定北侯府吗?为何突然要围侯府?”

  白沐尘心有不忍,但是知道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也不想瞒她,出声道,“前方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军情,颜小将军失职误判,使得他亲率的十万精兵皆葬身平牙关,无一生还……”

  颜卿霜听着白沐尘的话,只觉得身子猛地一晃,若不是坐在轮椅中,只怕就要摔倒了。

  “小姐。”鸢落急忙一把扶住了颜卿霜,眼中满是担忧神色。

  “那,我兄长呢,他……”颜卿霜看向白沐尘,再出口时,只觉得喉头干涩,吐出的字都好似粘着喉间的鲜血一般,字字沙哑。

  “他自知此次回来也难逃一死,自刎了。”白沐尘回道。

  “不可能!”颜卿霜双目赤红,看着白沐尘,“兄长从来不是那种会畏惧背负责任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自刎,定是有人要害他,是有人要害他!”

  颜卿霜说着,急火攻心,一口鲜血自喉间溢出,吐了出来。

  “小姐,王妃……”

  丫鬟们顿时慌作一片。

  白沐尘伸手探了一下颜卿霜的脉搏,“她只是急火攻心,推她回去好好休息,看着点她。”

  “是。”鸢落和香絮应着,将颜卿霜推回了寝殿之中。

  颜卿霜与颜书畴的感情,她们两个陪嫁丫鬟是最清楚的,若是大少爷当真出了事,这无疑是要了颜卿霜的命啊。

  鸢落看着此刻躺在床榻上,脸上惨白的颜卿霜,一颗心怎么都安不下。

  “香絮,怎么办,若是大少爷当真出了事,小姐她要怎么面对,她醒来我们要怎么劝她?”鸢落心中难安,看着香絮,说话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少爷这样的人,怎么会出事呢,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香絮听着鸢落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也随着不住地往下掉。

  这样的消息砸下来,她根本无力承受,此刻她除了哭,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而此刻,定北侯府更是乱作了一团。

  “你,你说什么,畴哥儿他……”容氏面对着前来封锁定北侯府的皇城司指挥使燕冷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祖母。”颜卿菱瞧见容氏身子晃了晃,几欲摔倒,急忙伸手去扶。

  颜卿菱此刻也早已泪流满面,颜书畴,那是她的亲弟弟啊,她此刻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的痛。

  “你走开,”容氏一把推开了颜卿菱,“扫把星,就是你,若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畴哥儿怎么会出事。”

  容氏这话一出,颜卿菱本就惨白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燕冷南身边,卫景明原本表情严峻,公事公办地站着,却在听到容氏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了颜卿菱。

  她怎么就这么惨,在夫家过成那样,回了娘家竟也被这般嫌弃,如今连战场上的输赢,竟都怪到她的身上来了。

  “侯爷,皇上有旨,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燕冷南看向颜承荀,面无表情,公事公办地说道。

  皇城司办事一向如此,铁面无私,清冷无情,任你官爵再大,只要是皇城司办案,都必须配合。

  “燕统领,皇上此刻唤了侯爷过去,可是要问罪?”容氏到底心疼自己儿子,虽然知道这个燕冷南一向冷面无私,但是此刻还是想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长,轻轻拦在定北侯面前,出声问道。

  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她最怕的就是颜承荀这一去就直接被下了狱,再回不来了。

  “皇上的心思又岂是我等可以揣度猜测的,老夫人,还望您不要为难属下。”燕冷南看着容氏,冷声说道,话语之间是没有给容氏留丝毫的情面。

  “母亲,没事的,你们安心在家,”颜承荀说着,看向杨氏,“夫人,家里的事,交给你了。”

  杨氏强忍着眼泪,急忙点头。

  出事的是她的儿子,如今被带走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内心是最奔溃最无助的,可是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这偌大的侯府如今需要有人用肩膀去扛,去支撑他,让他不至于倾覆。

  杨氏想着,不由得想起当年父兄先后战死沙场,杨府一夜倾颓的场景。

  将军百战死,生在将门世家,她该有这些气度的。

  杨氏拼了命地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可是却依旧压不住颤抖的唇,颤抖的手。

  —

  从侯府出来,颜承荀便随着燕冷南入了宫。

  御书房中,此刻嘉太后也在,一起在场的还有西戎第一公主,左芷允。

  景德帝看着左芷允的供词,眼中隐着怒气,而另一侧,凤浔生也赫然在座。

  通敌叛国,好大的一盆污水!

  嘉太后做事还真是够狠毒,他们毁了她一个定国公,她就要还手毁了定北侯府。

  “陛下,太后,宸亲王,定北侯到了。”燕冷南与颜承荀一起走进去,燕冷南看向众人,恭敬说道。

  “好,你退下吧。”景德帝出声道。

  “是。”燕冷南恭敬退了出去,目不斜视,多一眼都没有看向嘉太后。

  “参加皇上,太后,”定北侯出声道,然后又看向凤浔生,“宸亲王。”

  请完安,颜承荀就站在大殿之上,等着景德帝发话。

  景德帝扫了一眼嘉太后,目光才缓缓地落在了颜承荀身上,冷着声音出声道,“颜承荀,你可知罪?”

  颜承荀一愣,跪着看向景德帝,“臣不知何罪之有,还望圣上明示。”

  “你自己看看吧,”景德帝说着,将面前的供词猛地一把扔下。

  颜承荀急忙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供词,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就变得煞白一片。

  “皇上,这绝无可能,畴儿绝对不会叛国投敌军的,皇上,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绝无可能。”

  景德帝扔下的是前线传回的军情,说是颜书畴故意与西戎敌军联手,毁了凤启十万精兵,而且还说颜书畴是诈死,其实是降了敌军。

  “定北侯这话说的可就玩笑了,若是颜小将军当真做出这般投递叛国之事,你以为你的项上人头还能保得住吗?你担保?你以什么担保?”

  嘉太后看着颜承荀,尖着嗓子,尖锐地回道。

  “太后,犬子一心为国,绝不敢做出这等悖逆之事啊,再说他又岂会弃侯府阖府于不顾,他没有叛国的理由啊。”颜承荀解释出声。

  “没有理由吗?”嘉太后说着,看向身侧的刘公公,“去把理由给侯爷看一下,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养了怎么样的一个好儿子!”嘉太后言辞凿凿,显然是已经给定北侯定了罪了。

  “嗻。”刘公公应着,取了左芷允的供词,缓缓递到了定北侯的面前,“侯爷,您请仔细看看,这上面可都写着呢,颜小将军为了一个情,竟弃家国于不顾,当真是十恶不赦啊。”

  刘公公的嗓音在御书房中响起,格外地尖锐难听,颜承荀听在耳中,脸色一白再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左芷允。

  左芷允一脸木然站在嘉太后身侧,没有表情,没有情绪,连眼神都是空洞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颜书畴喜欢左芷允颜承荀是知道的,但是他坚决不会相信颜书畴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来,也更没想到这一份还未曾萌芽的感觉如今竟会将颜书畴钉在耻辱的柱子之上。

  他颤抖着手,拿着左芷允的供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一颗心好似丢入灰烬一般,染满尘埃。

  他原以为,颜书畴看上的女子,无论如何,至少品性是好的,可是如今,这左芷允为了在太后面前讨个好,竟这般诋毁他的畴儿,这供词之中,字字句句,将颜书畴形容得十恶不赦。

  纸张从手中跌落,颜承荀红着眼看向左芷允,“缥缈公主,您这些供词,可有依据?若无依据,您怎可如此攀咬一个忠臣良将?难道这就是你们西戎惯用的伎俩吗?里间我凤启君臣?!”

  颜承荀动了怒,带着几分恼意,厉声问道。

  “放肆,圣上面前,岂容你这般说话!”嘉太后听着颜承荀的话,跟着厉喝出声,“定北侯,哀家念着你军功在身,不想当众让你难堪,可是你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可就别怪哀家了,如今西戎公主的证词与前线的战况吻合,你却还能诸多狡辩,颜书畴是一军主帅,若不是他肆意妄为,怎会折损我凤启十万精兵!”

  嘉太后这一番话说得格外严厉大声,声音在御书房之内回想,振聋发聩。

  颜承荀突然就明白了,这一切,估计就是嘉太后设下的计谋。

  他以为三军之中,主帅该是安全的,他以为有了凤浔生的亲随相护,应当是不惧算计的,可是颜书畴在明,那些算计在暗,嘉太后在下一盘大棋,而颜书畴就是那最关键的一步,她又怎么会让这一步棋出现岔子呢?

  所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可不就是这样吗?

  如今他再多说什么,都成了狡辩,十万精兵的死是事实,颜书畴为一军主帅,这也是事实,无论如何,颜书畴都难逃干系,嘉太后这一步棋,走得很是刁钻。

  “皇上,求您明察。”颜承荀颇为无力地出声道。

  浸淫官场这么多年,他又岂会不知,如今对景德帝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弃车保帅。

  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一切功过,只能听活着回来的人说,而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谁又说得清辨得明?

  身为帝王,他在意的自然不会是这些,而是结果。

  “皇帝,颜书畴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还望皇帝及早下旨查看,给那十万将士一个说法。”嘉太后也出声说道。

  在定北侯进宫的时候,她就让人将这风声放出去了,无非就是想激起民愤。

  十万将士啊,那是多少人的儿子,又是多少人春闺梦中再也回不去的夫君,又是多少孩童盼着归来的父亲……

  这种恨,若是不严查侯府,如何平息!

  这些,颜承荀自然不可能不懂。

  机关算尽,还是棋差一招。

  所以在景德帝下令收监时,颜承荀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了,只是一想到整个侯府都要跟着入狱,想到年迈的容氏,想要自己的发妻,想到才回来的女儿,还有被自己牵连的二房,三房,颜承荀的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嘉太后真正想要除掉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定北侯,只是若是能满门抄斩,自是更合她的心意。

  得了满意的结果,嘉太后便也不愿意再在御书房停留,起身离开了。

  景德帝神色凝重,看向凤浔生,“宸亲王,前线战事告急,主帅战死,军情涣散,这场仗,只怕还是得你亲自前往。”

  “臣遵旨。”凤浔生起身,恭敬道。

  景德帝看着凤浔生,起身,缓缓走到凤浔生身侧,“只有你去,才能清楚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才有可能还侯府一个清白,你放心去,在你回来之前,朕保侯府上下平安无事。”

  “是,陛下深恩,臣心中感念,定赴汤蹈火。”凤浔生听着景德帝的话,心中也安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这是嘉太后的局,既要破局,就得要有人进到这局中去。

  “此去艰险异常,若是颜小将军当真是被害,只怕你也会虎狼环伺,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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