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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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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里。

躲在角落的女人五官精致秀丽,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裹在身上的婚纱,更是污迹斑驳。

黑暗中,耳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许疏清头也不抬,以为是送吃的人又来了。

她嘶哑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

她迷茫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却依旧无人回应……

几天前,她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身着白纱,身边躺着陌生男人,莫名奇妙的被抓,莫名奇妙的被关,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轻缓的脚步声在门处停下,缓了几秒,那道厚重的门却缓缓动了起来。

门开了。

“什么时候可以放你出去?”一道阴冷的男声突兀的落下。

许疏清意外的抬起头,昏暗中,她只能看见那抹黑色的人影五官轮廓隐约和那天见到的男人有点神似,却少了些味道。

他发出一声可有可无的轻笑:“现在。”

“真的吗?”许疏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不动声色的沉声回道。

许疏清抿了抿唇,撑着身体扶墙而起。

男人侧了侧身,给她让了条道。

许疏清刚迈了没两步,却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看见了男人手上拿的一捆绳子。

不等她跑,男人便冷笑一声,伸出手去,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边拽回,摔在地上。

许疏清的头撞上墙角,摸上伤口,恨恨的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嘉闵阴沉的看着她,勾唇笑了笑,吐出的话让人心悸:“干什么?送你去见阎王!”

许疏清脸色一惊,猛的抬起眼,对上了男人森冷如毒蛇的眼神。

男人开着车将她带到了海边,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被揪下车,寒风阵阵刮过,像刀子一般凛冽刺骨。

任嘉闵拎着那头多余的绳子拽着她前行,将她绑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

许疏清脸色瞬间一片惨白:“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任嘉闵嘲讽般的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冰凉不近人情:“冥婚的新娘都是死的,我送你去陪我那短命的大哥,告诉他,让他别再一天到晚瞎折腾,不然我让你们做鬼都不安生!”

“什么大哥,什么新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疏清愕然,惊恐的看着他低头认真的将绳子锁死在石头上,顿时脸色极度难看:“你冷静一点,是不是认错人了?”

任嘉闵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看她一眼:“怎么?我妈没告诉你么,你被你爸高价卖给我大哥做新娘了,只不过……我那个短命的大哥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屑。

许疏清站在崖边,溅起的浪花拍打在她的身上,布满一阵寒意,她的脸色发白:“我不要,我没有同意!”

她的命是自己的,凭什么被卖了还要送死!

一觉醒来,世界像是变了个模样,她反抗不得,现在就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了吗?

她不服!

见她一脸惊慌失措,任嘉闵走过来,拍了拍她冰冷的小脸,阴森森的说道:“遗书我都帮你写好了,自杀谢罪,既显得你有良知又高尚,又解决了任家的问题,你好好上路,可别怪我。”

“不要!”

许疏清被任嘉闵猛的一推,踉跄的脚步在崖边止不住的颤抖。

求救的话还未说出,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来,她便重心不稳的栽入海里。。

咸咸的海水灌入她的口鼻,令她呼吸一窒,她奋力挣扎着,却抵不过绳子另一头的巨石拖着她不住的往下坠。

一瞬间,死亡的恐惧将她紧紧的包围……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许疏清是在一辆行驶的车上,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只盖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许疏清大吃一惊,瞬间弹坐而起,脑袋直接碰在了车顶上,砰的一声巨响,她下意识的捂住脑袋,身上的衣服却直接滑落,赤条条的呈现在汽车的后视镜里。

而许疏清却好死不死地在后视镜自己的身体里看到了一双透着邪气和讽刺的眼睛,“啊!你是谁啊,快把眼睛闭上!”

许疏清尖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捡衣服将自己裹了个结结实实。

“我在开车,闭眼了一起死吗?”

君腾郁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还有,不过是被脱了衣服,鬼喊鬼叫什么,旁边有换的,自己穿!”

君腾郁说话间,车速却丝毫不减,许疏清这才注意到座位上放着一个袋子,她赶紧掏了出来,刚要往身上套,可是这后视镜里自己的样子照的清清楚楚,别说抬腿了,她连动不敢动。

“你,你先停车,我,我这样没法穿!”人在屋檐下,许疏清不得不低头,她总不能赤条条地被扔下车吧。

“没时间!”

君腾郁冷冰冰的回了三个字,车子一个大转弯,惯性让毫无防备的许疏清直接从后座扑到了前面。

许疏清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中狼狈地坐好,狠狠地瞪着后视镜,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

有了那块遮羞布,许疏清总算是能强行撑起理智,冷静地质问道。

“任家大公子失踪多年,任夫人时时不安,为其冥婚安抚亡灵,谁知大婚之夜,新娘子却被捉奸在床,和任家拉拢多时的投资商苟且,任家为求上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准备冥婚海葬的媳妇都不放过!”

君腾郁清冷的声音读报纸一般说完这段话,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许疏清煞白的脸,再道,“新娘子,既然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又怎么甘心去死。许疏清,我给你另一条路走,如何?”

许疏清死死握着拳头,她从被绑架到被海葬,除了被监禁的那段时间,头脑都处于昏沉状态,可是却并不是真的昏迷,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出卖自己!”许疏清沉声辩解。

“重要吗?没有人会相信!”君腾郁冷笑。

许疏清的心被狠狠撞击着,没人会信吗?不可能!这个男人才是最不可信的,谁知道车子的终点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你说的另一条路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也同样给你一个选择!”

许疏清突然扑了上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刀片就抵在男人的脖颈处,“停车!”

那是一片锋利的刀片,原本应该在手刹下的凹槽里,如今却握在了许疏清的手心。

“哼,倒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白痴,不枉费我从海里把你捞出来!”君腾郁冷笑。

车速未减,他似乎对脖子上那闪着寒光的刀锋丝毫不在意一般。

许疏清怔了一下,却丝毫没有放松:“你救了我?任家的人要我海葬,你却恰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在海滩,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有,不要跟我讲什么救命之恩,如果你真的善心,我拼了命也会报答你,但是,别有用心的施舍,我许疏清不稀罕。停车,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许疏清的手微微用力,刀尖刺入皮肤,一道鲜红的血迹瞬间滑了下来。

君腾郁眯了眯眼睛,似乎没想到许疏清真的会动手。

车子以极稳的速度停了下来,许疏清力度没有把握好,君腾郁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加深,血顺着刀片流到许疏清的手上,温热的,吓了许疏清一跳。

她慌乱地撤回手,飞快开门下车,手里的刀片紧紧握着,割疼了掌心,她却倔强地对着车窗内的男人吼:“滚!”

君腾郁正用纸巾摁在伤口上,殷红的血、冷峻的脸,嘴角的弧度勾着,带着浓浓的讽刺。

“夜黑风高,许小姐,希望我们不会很快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丝毫不带留恋。

许疏清颓然坐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扔在一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呼哧呼哧喘着气。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有心为难,单凭她手里的这个刀片,她的胜算连三成都没有。

许疏清抬头望向车子离开的方向,满心疑惑。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她挣扎着站起来,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这是外滩附近,从这里去市区的许家,用脚的话,一天估计都赶不到。

许疏清突然无比后悔刚刚的冲动,至少应该等到了市区人多的地方再逼对方停车才好。

她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脚趾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举步上前。

脑海中有太多疑问需要去一一解答,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会狠心卖了自己。

她不相信,那么大的任家会胆大包天到草菅人命。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那么下棋的人是谁?为什么选择的是自己?

还有宋世青呢?

那张写着不见不散的纸条仿佛还在眼前,许疏清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等她,而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许疏清不甘心,她设定好的人生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硬生生斩断,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

双脚已经被碎石划破了,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印,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可是前面的路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她走到绝望,内心全面崩塌,踉跄着摔在地上,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自己选的路,好走吗?”

清冷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许疏清睁开眼睛,十步开外,黑色的越野车旁悠闲靠着的冷峻男人,指间烟雾萦绕,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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