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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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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重病多时,不能理政,朝堂之上李太师大权独揽。

李太师作为外戚,把持朝政,自然引来不少官吏讨伐攻讦。对于这些人,李太师也毫不留情,轻则责打贬官属轻,重则下狱取命。

慑于他的淫威,百官们只能敢怒不敢言。

只是强权压人到底不能长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随着李皇后罪孽之事被传得满城风雨,跳出来指责李氏父女祸乱朝纲图谋不轨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日清晨,天阴欲雪,黑云压城。

陆家

“父亲,您真的想好了?”陆萧映望着年逾古稀发须尽白的父亲,忍不住又问了句。

即使门庭紧闭,但京中局势他照样了如指掌。眼下李太师如日中天,朝堂之上,能与之一争的恐怕也只有父亲一人了。

随着局势的不断升级,呼唤父亲出来主持公道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迫切了。为了请父亲出面,有不少官员不惜整日整夜守在们府门外。

他能明白这些人的心情,可皇权之争,从来险象环生,但凡一招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李家这是为了懿太子才赌上所有,可陆家又要为谁辛苦为谁劳?陆萧映觉得陆家实在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听见儿子问话,陆长渊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清楚儿子心中顾虑,原本也打定主意了不出。但是作为诣世子的外祖,知道自己的外孙“死”在李皇后的手中,他恨难消意难平。

陆萧映一见他这姿态,知道父亲心意已决自己多说也无用,只能放弃,恭恭敬敬地朝服呈到他面前。

一刻钟后,陆府中门大开,发出声声响动。

闻此动静,不少一直坚守在陆家门外的官员顿时精神一振,“门开了门开了!”

不多时,陆长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陆老出来了。”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陆老!”

“陆大人!”

见陆长渊从门里出来,各大小官员立马一拥围了过去,个个面露喜色,有些甚至激动地眼角发红。

陆长渊简单与众人寒暄一二,随后道:“诸位同僚,随老夫一同入宫面君!”

众官无不应是。

……

雷声阵阵,天色越来越阴沉。

宫门侍卫一见陆长渊领着一帮子官员的架势,顿时严正以待,兵器横档将众人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被拦去了去路,陆长渊平静地道:“大宣律例,逢五逢十乃是大朝,今日乃是初十,吾等入宫,自是来上朝议政的。”

侍卫统领生硬地道:“圣上身体抱恙,不能临朝,诸位大人请回吧!”

陆长渊眼皮一抬,看了眼前这个态度强横的侍卫统领一眼,后者不由心头一跳,心底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来人,将我把这个擅传圣谕的东西给我砍了!”

陆长渊话音一落,就见一身着将服的武官上前夺下侍卫统领手里的兵器,反手一刀砍向对方。

侍卫统领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见状,所有守门侍卫齐齐变了脸色,握紧兵器,“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门之外就敢下令杀人,这陆长渊莫不是要反了不成!

陆长渊冷冷地道:“此人胆大妄为,竟敢假传圣旨,难道不该杀吗?”

侍卫之一辩道:“林统领不过是奉上命行事,何来假传圣旨一说?”

“奉命?奉的谁的命?”初闻音讯匆忙赶来的游崇辉口气不无讥讽地问道。

“……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游崇辉冷笑三声,“内宫不得干政,这是不变的规矩。如此老父更要入宫,亲自问问皇后娘娘到底向哪路神仙借的胆子,居然敢管到前朝的事情上来!”

“这……”众侍卫无言以对。

宫中任何事宜确实是李皇后一人说了算,但是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真要摊开来是可不行。

“既然无话,还不速速退开,再有一人阻拦,耽误了朝堂大事,这,”游崇辉指了下地上的还未凉的尸体,目光凶戾地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侍卫闻言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看这架势这些人今日是非入宫不可,他们要是硬要阻拦,只怕自己也落不到好。而且事实上,他们也从未收到不许百官上朝的命令,就算放了人进去,也不算违反命令。

如是一想,众侍卫不由各自退开,将道路让出来。

见他们识趣,游崇辉面色才缓和了一些。他转头望向陆长渊,欠身道:“陆老,请!”

陆长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在前面。

被撂了脸子的游崇辉不敢生气,谁让她的女儿作孽,害了人家的外孙呢!

他沉默地走在后面,众官连忙跟上。

按照规矩,在朝会正式开始之前,所有上朝的官员只能在偏殿等候,等候宦官前来通知入殿准备迎接圣驾。

而眼下宫中这般境况,可想而知众官在偏殿,不过是空等一场。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在场官员也愈加焦躁,小声嘀咕着。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就是!”

“陆老大人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谁知道呢?”

……

官员们议论纷纷,陆长渊自始至终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众官立马来了精神,总算是来人了。

须臾,一个面色阴白的宦官进了殿,尖着嗓子高喊,“传圣上口谕,朕神困体乏,精力难济,无法临朝,众卿自行退下。”

喊完,他看了眼在诸人,“各位大人,请散了吧。”

众官面面相觑,他们好不容易进宫,这什么都还没干呢,这就要走?

所有人不由将目光投在领头的陆长渊身上,后者神色淡淡地道:“既然圣上龙体不适,吾等身为臣子,岂有不去拜望的道理?”

众人这才明白陆长渊的意思,无不应喝,“老大人说的是,圣上龙体欠安,吾等身为臣子,理当前去探望。”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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