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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馨香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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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渴吗?要不我给你倒杯茶吧?”

墨煦看赫连子慕突然抬头看他,忙接了这么一句,两步上前拎起茶壶,想给赫连子慕倒杯茶解除这尴尬的气氛,不曾想这茶壶一提,才想到自己方才就是因为口渴,房中没有了水,才起身出门寻些的。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没水了,你且等等,我到厨房烧一些去~”

墨煦动身就要往外走,赫连子慕看着空着的白瓷茶杯怔了怔,沉沉的眸子轻轻的撇开,看到墨煦已经步行到了门口。

“殿下懂得烧水吗?”

墨煦脚步促然顿住,他虽然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但总归是个皇子,在宫中事事都无需亲力亲为,莫说烧水,连倒水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

墨煦不好意思的看向赫连子慕,只见他轻抬眼帘,如这夜风一般的清凉,缓缓从座椅上起了身,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从墨煦身旁走过,那姿态,防似从前在出上朝大殿的宫门时一般,防似踩着七彩祥云的天神,藐视天地万物。

“我随你去~”

赫连子慕从墨煦身边过身之后,轻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便径自朝着清芷榭外面走,墨煦诧异的怔了会,才小跑了几步,与赫连子慕并肩朝着宰相府的厨房走去。

行走的过程中,墨煦的眼角一直扫着赫连子慕,但赫连子慕却还是那样定然清淡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在。

不过此时墨煦依旧心怀欣喜,因为能跟赫连子慕这样平静的并肩而行,他在梦里都没敢这样梦过,此时在现实中发生了,如今他还有些恍惚。

他恍惚这不会真是他泡了凉水之后,脑子发热,做了一个美梦吧,于是他在广袖之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嘶~”

因为觉得是梦的几率大出一些,又因为离赫连子慕这般的近,让墨煦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一下手便没了分寸,下的过于重,掐下的一瞬间,便忍不出发出了声音。

“哪里不舒服吗?”

墨煦突然的发声,即便洞悉人心如赫连子慕,也未曾明白墨煦这突如其来的呻吟,轻淡淡的眸光定然的看向墨煦,墨煦的心促然多跳了几个幅度。

“没,方才错看了池塘边的一只青蛙,差点踩上去~”

墨煦紧张垂头,恰好看到脚下那只蹲着的青蛙,听到人声,噗通一声跳到了池塘之中,赫连子慕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收回,继续不动声色的朝前行走。

墨喣懊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再他面前丢了一个人,他这么聪明,肯定看出了自己方才有多糗,此刻应该在心里对自己十分的鄙夷,但想想赫连子慕对凡事漠不关心的性子,又觉得自己在他心里,连鄙夷都懒得做吧。

“府中很少掌灯,殿下小心些~,你的风寒未痊愈,莫再跌进池塘里,”

正在墨喣在原地胡思乱想时,走在前面的赫连子慕突然驻足转头,清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墨喣惊的瞳孔猝然放大,这还是第一次,能在赫连子慕话里,听到关怀,而且还给他留了面子,说他先前是跌入池塘不是跳入池塘。

“好~,我知道了~”

墨喣面漏喜色,大步朝着赫连子慕跟过去,等到他们并肩之时,侧方吹拂而来的夜风,夹杂着一股别致的馨香。

这香气十分的微弱,若不是墨喣天生就有比常人灵敏的鼻子,若不是风是从赫连子慕那边吹来,若不是现在夜深人静,比之平时多了份留意,即便是他也几乎察觉不到。

墨喣测了测眸子,他可以断定,这样股馨香之气,确实是从赫连子慕身上飘来的,虽然好闻,但依旧跟他人一般,遥远的让人无从触及,防似那天际飘过的云彩一般。

“怎么了?”

察觉到墨喣与平常不同的目光,赫连子慕面无表情的朝他看过去,四目相对那一刻,墨喣慌忙别开了视线,握紧了手中的纸扇。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墨喣将撇开的视线,在迟疑了一瞬之后,又移回去,他不能让自己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但他这一抬眸,却从赫连子慕那双一向破烂不惊的眸子里,窥见到一丝别样的情绪,那似乎是像是在吃惊跟难以置信。

这世上能让赫连子慕吃惊的事情,怕就是不小的事情,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他怎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不过这从未出现的神色,犹如昙花一现,转瞬表消散干净,回复到平常的定然,赫连子慕脚下的步子,依旧还是那个频率,只是不再出声,但墨煦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比之方才压抑沉重了许多。

墨喣垂眸暗暗定了定神,但确定了这股香气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赫连子慕身上有的,但这股香气不像花香,也不像他见过的熏香,更不是如陌玉身上的那股青草馨香,是一种他从未曾闻过的气味,缥缈而悠远。

此后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走到了宰相府后院的那个厨房,赫连子慕毫不犹豫的一脚踏了进去,煦三皇子却在门口停下,朝里面看了看。

整洁有致的的几个灶台上摆着一些他不认识的物件,上方吊着一些篮子,透过篮子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有些东西,厨房的角落中堆着一些柴,柴的旁边是两个水缸,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去厨房这种地方。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赫连子慕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瞟了一眼堆积在角落里的那些柴,都是未曾劈好的,便卷了卷广袖,附身抱出一些。

“偶尔过来一趟,说不上熟悉。”

赫连子慕将怀里的那堆柴抱出之后,朝灶台旁边随手一丢,卷上的广袖如水一般滑下,顺势挥了挥掉了衣襟上沾染的尘土,墨喣看呆了,他从未想过有人连抱柴这样的动作,都能做的如此优雅好看。

“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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