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侧妃难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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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离的身体在听到那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僵硬了。那一瞬生出来想要逃离的想法。

  不,不会是她的!

  他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到时酒坐在马上,由远及近,隔得远远的,她似乎也能看到她眼中的嘲讽,对他的,也有对她自己的。

  猛地钝痛,却找不到这痛的来源。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窒息的痛楚一阵又一阵地淹没他。

  开口想要解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都看到了,听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西琳打心底里面瞧不起墨离这样的人,虽然是仰着头看墨离的,那双眼睛里面都是蔑视。

  墨离安慰自己,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就算他不爱了,也要得到,哪怕抢回去当做摆设。

  时酒一定不会离开他的,不会的。

  时酒已经翻身下马,从另一边扶着木知遇,不去看墨离,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那要不要我把王妃之位让出去?”

  冷漠到了极点,轻蔑嘲讽的眼神,真的看不见一点情意,只有让他想要毁灭的无情。

  墨离弯腰,扯着时酒的手臂,一把把她扯了上来,“王妃之位只能是你的。”

  那个位置,只有他爱的人能坐。

  要是让时酒用一个句话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吃饭的时候吃出半条虫子,恶心死了。

  “可是我不想要。”

  墨离桎梏住她,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心里刀割一样的。

  “墨离,你想要我回去是吗?那你觉得我的尸体怎么样?想不想看看?”

  西琳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殷红的血,开始顺着她的脖子蜿蜒。

  时酒慢悠悠地笑,“只能选一个哦,我还是她?”她就是要逼他,明着面地逼他。

  “你在逼本王?呵~”

  墨离阴沉地笑,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策马转身,这就是他的选择,虽然很不甘,他还是妥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无能为力。

  他在时酒面前溃不成军,所有的力量土崩瓦解,他宁愿上伤害自己,也不失去她。

  策马飞驰,墨离带着踹开了时酒的房门,一把把她丢在了榻上,心中的怒火旺盛,还未来得及发泄,时酒就吐了他一身。

  难闻的气味让他黑了脸,忍着一拳打死时酒的冲动,恶狠狠地掐着时酒,“憋住!”

  时酒尚有神智,但是并不准备听他的话,该吐的,都吐在了他的身上。

  一身锦华,被她就这么糟蹋了。

  墨离的怒气快要压抑不住,一手扯着纱帘一拉,嘶啦的声音响起,他把被撕下的纱帘盖在时酒的脸上,转身出了她的房门。

  然后他去了地牢。

  凉凉来为时酒收拾的时候,时酒才从难受当中缓过来神,双手不自觉地就掐在了时酒的脖子上。

  “假惺惺的,还有人爱?要是你死了,那离王府的女主人,不就是我了?”

  手刚一收紧,背后猛然多了一大股力,把她粗鲁地拽着往后一拉,她背朝后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咬牙。

  坐在地上,她哭着问林萧阳,“萧阳,我只是给王妃擦拭,你这是作甚?”

  林萧阳拿着剑一划,凉凉一只手的手筋就被挑断,正是房方才她掐时酒的那只手。

  “啊!”凉凉发出痛苦的尖叫,捂着手流血的地方,然后又笑着看着林萧阳,笑容很狰狞扭曲。

  “你心里装着她?哈哈哈,那恭喜你,我下的慢性毒药,只够她活个不到一个月了!哈哈哈哈!”

  欺她的人,她必要百倍奉还!

  时酒马上就要死了,他们,一定很伤心吧?哈哈哈!

  林萧阳的剑再次划动,凉凉的另一只手也没了,她痛苦地尖叫,林萧阳面不改,“被我都还给你了。”

  “什么?”凉凉不敢相信,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她那个时候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不可能!

  一把剑破窗而进,从凉凉的心中没入,嘴角留下血丝,她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窗口站着墨离,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那把剑,是他的。

  此时此景,就像是在时酒和她的婚礼那一天,蓝雨珑死在他的剑下的场景。

  那个女人被她几句挑唆,就拼着命也要去刺杀时酒,那时候她在角落看戏一般,幻想着下一个死在墨离剑下的会是时酒,却没想到,这下一个,会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呢?她好想好想,拉着墨离一起死。

  墨离进来,被林萧阳挡住,挡住了他看时酒的视线。两个人对视,他们之间的战争,是为了一个女人。

  时酒才醒,就看到那一把剑直直地插入凉凉的心口,她都还来不及阻止,就亲眼看着墨离,又在她的面前杀死了一个爱他的人。

  下床的时候,头都还有点晕。

  林萧阳脚步移动,直冲着墨面门刺过去,墨离转身抽出那把剑,轻松地挡住了那一击。

  两个人凌厉的眼神相对,武器相接,就在房间里面打了起来。

  时酒走到桌旁,看了一眼已经死了的凉凉,素手拿起一个杯子,一扔,准确地把墨离刺向林萧阳的剑弹开,而林萧阳的剑,插在了墨离的腹部。

  刀剑声停止,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得令人窒息,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墨离看着时酒,一手抓着那一把剑,拔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血流如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向时酒。

  他的每一滴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在时酒的耳中,时酒站在原地没动,手还保持着扔杯子的那个动作。

  那浅笑,比让他流血的剑还要可怕,让他更疼,疼到他无法忽略,疼到他整个人癫狂,眼中一片猩红。

  那是他最熟悉的笑,也是让他,最想要毁灭的笑,她怎能帮着别人杀他,怎能帮了之后还这样笑?

  她不爱他,她要他死?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心中唯一的希望,被她扔的杯子残忍地灭掉。一瞬间心如死灰。

  “啊!”

  这一声,戾气裹着恨意,恨意纠缠爱意,爱意化为痴执。

  空气凝结成一道寒霜,一种无力的恶心感扼住他的喉咙。

  他拿着他的滴着血的剑,一步一步,走近时酒,拥她入怀,然后,举起那把剑,从时酒的背后,刺入。

  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浸染她素白的衣裳,她的血液,是如此温热,但他永远也握不住。

  这声音,好像不是那么动听。

  一把剑,同时刺入了他们两个人,他一个用力,那柄剑穿透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墨离笑了,笑得悲痛,既然不能一起活着,那就一起死吧!反正到死,时酒也是和他在一起的!

  【!!!宿主!!】鸽子发出惊呼,它才升完级回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的要乖乖的吗?

  时酒在他的耳边低嘲,“一起死又怎样?我又不爱你。只嫌你的血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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