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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她的主动(四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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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天空是没有颜色的。

巍峨如雪山的豪宅前,美丽的女人神情凄楚,一步三回首的望着站立于门口男孩,眼泪在眼眶里滚动颤动着,迟迟没有立即落下来,反而更显得悲恸。

男孩静静的站立在门口,清俊的脸,脱俗的气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美丽的女人,没有哭,也没有叫,在阴雨连绵中,这样单薄的站立着,黑眸越来越空洞,像是一个巨大漩涡,那些喜怒哀全部席卷在深处,无人探知。

男孩身后,站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

最终,在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女人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下泪来,跑回来将男孩紧紧的抱住:“不要恨妈妈,不要恨妈妈。”

“小姐,车在门外等,走吧。”管家模样的人在女人身边催着。

“儿子,以后你要快快乐乐的,你要记住,无论在哪里,妈妈会永远想念你的。”女人嘴里说着分离的话,可是双手确是死死的不肯放开。

男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无言的安慰着母亲。

他不恨她,真的,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可怜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周围的人变的不耐烦了,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来拽开他们,手法强硬,生生的分割开来,像在执行死刑,梦中的世界变的更加灰暗了,淅沥阴冷的雨飘的人心荒芜。

女人就那么被拖着远去了,依稀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痛苦不舍叫声:“易楠——,易楠——,易楠——”

男孩清晰的感觉到,那阴雨,正一丝一缕侵入他的心间,他感觉到自己好想好想哭,可是眼眶里一直是干干的,注视着那慢慢离开视线的女人,一动不动……

“妈——”他心里很小声,很小声的喊,眼前的世界化作一团黑。

那一年,他不过11岁,却但已经看透了这个世间的炎凉。

他明白相聚分离不过是人生的常事,他的哭泣,他的渴望,胜至是他的祈求,也都唤不回大人们做的决定,他注定要孤单。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凌晨三点,深蓝色大床上的郑易楠醒过来,张开眼睛,把灯打开。

回想起刚才的梦,他揉了揉脸,他已经好久没有梦到母亲了。

不似梦中那孩子,明明难过,却又要强装坚强,此刻的他,淡淡的浅笑,心里异常平静,能梦到也不错,不过下次他希望是快乐的时光,不要上演苦情剧了。

醒了就再无睡意了,这是他的习惯。

翻身下床,他走到沙发上,拿出素描本,叠着腿,拿着铅笔漫无目的勾勒,打发时间。

他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也没有去酒吧的习惯,他讨厌一切喧闹杂乱的环境,情绪很少有大起大落,很少真正的关心别人,很少富有同情人,温和其实只是冷漠的伪装,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很孤单,也拒绝去温暖别人,或许这是童年创伤的后遗症。

一副画用了很久才画完,天色转亮了。

郑易楠放下画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方才去注意自已刚花3个多小时画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他有的时候,单纯为了打发时间,就是漫无目的话,至于画什么,完全是随心所欲,直到画完了,自己重新审视,才会知道。

他站着,低头看向素描本,上面画着一个女人,乍然一看,他脑子冒出欧苗蕾的身影,自从那新柔婚礼之后,有些东西就感觉不一样了,莫非真的中了那丫头的诅咒?

坐下来,又仔细的看看,他轻微的松了一口气,这画的哪是那小丫头,分明是诗雨,看这眼睛,这笑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从前画了太多的她,所以才这么顺手,就好比潜意识里面只记一个号码,有时拨打别人号码的时候,也会按错是一个道理。

********

“阿嚏——”

还在睡梦中欧苗蕾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又接连着打了两个,让她彻底醒了。

她揉着及腰的长发从床上坐起来,谁一大早就在说她坏话啊?

打了个哈欠,她又倒回床上,抱着被子,准备接着梦周公,继续先前的好梦。

闭了一会,她张开眼睛,很遗憾,她没法继续睡了,靠坐在床头,她拿出手机,对着阳光拍了一张照片,传到微博上,其实她样子做,已经连续有一段时间了,她希望郑易楠在某个早晨,不经意的点开她的微博,能看到她每一天清晨醒来的样子,所以照片上的她,总是笑的很开朗。

虽然她也知道,那位大叔不像是会玩微博的人,他的行为与生活,跟老年人相近,但是她还是抱着小小的希望,说不定,有可能,或许……

想到他,脑中就会立刻冒出他的脸,心里感觉非常的奇怪,有着挡不住的思念,也有想要靠近的冲动,只是她也有她的骄傲,特别身心都丢了之后。

那个家伙,打破了她的小小世界,影响了她的生活,可又那么傲慢的将她推出他的世界,偏偏即使这样,她也对他仇恨不起来,现在的她,很努力的让自己变的优秀,变的更好,其实有一部分的情绪是想让他看到,她欧苗蕾不会永远是那长不大的叛逆女孩,她会让他看到她的好,不是那个抽香烟,说粗话,混迹在乌烟瘴气游戏厅的坏女孩。

爱上之后,才捶胸顿足的后悔,干嘛要抢他的戒指,让他看到自己那么恶劣的一面嘛,以至于让他讨厌的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哎,不过好在,最近几次的见面,他态度还不错。

心情一下子从忧郁变的明朗了,她放下手机,起床,走向更衣室,她的房间装饰的典雅柔和,以米黄为主色调的房间,连墙上的小装饰,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房间左侧是更衣室跟浴室,右侧是练琴房,偌大房间中央,放着蓝丝绒的座椅,乐谱跟大提琴就放在一边,三个空间连在一起,没有门阻隔着。

欧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加上左母是位音乐艺术家,凡事都讲究艺术跟品味,在欧苗蕾身上,她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洗过脸,简单的将长发盘起,她来到练琴房,拿出大提琴放在膝盖之间,拿起琴弓,轻轻的拉动起来,浑厚低沉的音色,在房间里流淌开来,她全身心投入的拉着,进入忘我的境界。

隔壁刚刚起床的左父左母,聆听着从隔壁传来的悠扬乐声,脸上满是笑容。

“听出来没有,我们的女儿正陷入相思之中。”欧母表情享受似的说道。

“这你都听出来,我知道我们女儿拉的真好。”欧父是个生意了,虽然受妻子跟女儿的影响,对音乐也是略懂一些,可要说精通,那可就还差的远了。

“那当然,她可是我石如娟的女儿,打从娘胎我就教她音乐了,这点水平,当然要啦,不然音乐学院也不会请她去做客座教授了,我们女儿啊,除了会有个好归宿之外,还一定是个极有名望的音乐家。”欧母很是骄傲的回答。

“你啊,不要总是把自已理想嫁接到女儿的身上,不会孩子会累的。”欧父多少能察觉到女儿也有叛逆的时候,只是那孩子,不像有的孩子,明里跟父母抗争。

过了一会,欧苗蕾下来吃早餐。

“苗蕾,后天你跟易楠要出发去西西里了吧。”石如娟问着女儿。

“是啊!”欧苗蕾点头。

“那边现在可暖和了,穿单衣就行了,正好现在的服装店,春装都上市了,不如你打电话约他去买衣服吧,顺便可以再确定一下时间。”石如娟给女儿制造机会。

“哎,我能想到的,为什么他就不能想到呢。”欧苗蕾叹息。

“因为女人比男人细心嘛,别迟疑,吃过早餐你就马上打。”

欧苗蕾咬了咬唇,这个借口,貌似也太牵强了吧,倒追这种事,一次,两次的,实在是很丢脸。

吃过早餐,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晒太阳,拿着手机,看着郑易楠的号码犹豫了好一会,打还是不打?

其实打又有什么关系,不要想的那么复杂,没有那么丢脸,自然一点就好啦。

呼——,她深呼出一口气,手指慢慢的接近手机。

正在她万分紧张的时刻,原本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郑易楠三个字跳跃在屏幕上。

郑易楠!郑易楠?郑易楠?

她从疑惑到惊讶到震惊,心脏就跟玩过山车似的,刺激的几乎到要尖叫。

要接,要马上接,气运丹田,她端正的坐好,接起电话:“喂——”这个喂字,她说的既不急也不躁,表情严谨,如临大敌。

“欧小姐,后天早上我来接你,大概8点的样子,你明晚就把行李准备好。”郑易楠在那边并不多想这上喂字是她是经过多少心理曲折才说出来的,很是随性的对她说道。

“好,我会准备好的。”欧苗蕾按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脚尖踢着脚下的草,含着笑意,愉快回答。

“那没什么事我挂了。”

欧苗蕾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糊里糊涂的说:“好——”细一想,又不对,忙又喊:“不是,你等一下。”

郑易楠原本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听他一说,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有事么?”

“哪有人只说一句就挂电话的。”欧苗蕾小声的嘀咕。

“呵——”郑易楠失笑:“讲完了要说的,自然就挂电话了,这有什么不对么。”

“你——”欧苗蕾一时间答不上来。

“好了,你叫住我,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郑易楠的声音里隐隐还带着温润的笑意,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

欧苗蕾慢慢的放松下来,按着之前想好的说道:“今天一起去买衣服吧,西西里很热的。”

她说出来之后,心里无限的忐忑,想着要是被他拒绝的话,那真是丢脸丢到火星去了。

对面沉默了好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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