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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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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已经重新看起答卷来了, 李辞起身想要告退,昭和帝却低头叫住了她,抬首时递给她三分答卷, “你且过来看看,品评一二。”

李辞心中讶然,却还是依言接过来, 仔细翻阅, 约莫过了半刻钟, 她才回道:“这三位举子所作文章依儿臣来看皆是上乘。”

李辞所翻阅答卷的部分是策论, 所出题目乃是昭和帝亲自拟定的“论民生之根本”, 确实有言及要害的地方, 怕就是这一点得到了赞赏才特地挑出来的,极有可能这些便是最后的前三甲了。她忽然有些懊悔,忘记查看这些答卷的主人都是谁了,呈递到皇帝御案前的卷子都是去了封了, 这时候也不好特意回头看一眼。

这个回答极为笼统,昭和帝也不细问, 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水平的。他将三分答卷平摊在御案上, 这下名字便一览无余了,他接着问道:“我儿以为此三份答卷中, 以何为第一, 何又次之, 再次之?”

李辞闻言彻底愣住了, 眨了眨眼睛,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颇有些为难道:“父皇, 儿臣才疏学浅,能够看出此乃锦绣文章已是尽力,若是真要品评个高下来,儿臣恐怕力有不逮,难免有失偏颇。”

谁料昭和帝掂着茶杯,只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些都不必管,你只管说说你个的意见便好。如今你也是考官之一了,附上你的意见也是应当。”

考官除了有主持科举一切事宜、审阅答卷以定名次的权力外,主考官更有权力向皇帝提出最后决定的前十名名次的建议。按理说李辞只是副考官,昭和帝只需要查阅周王与郎尚书附上的意见即可。

李辞不知道她父皇肚子里买什么葫芦药,还是纯粹的问一问而已,拱手老实道:“依儿臣之见,举子温止之作为上佳,王晋次之,宁祯再次之。”

这三份答卷中,刚好有两份所属的名字都是她认得的,宁祯果不其然进了三甲,这一点让李辞内心依旧是有些不爽的,可她也不能够否定人家的学识。而温止这个人,她还是此人的债主呢。犹记得当初借钱的时候,李辞还指望着这人能够考出一个顶好的名次来,没想到竟然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既然问到了,李辞出于自己的私心,有可能把宁祯的名次压低一点就压低一点。虽然她心底也知道,对比与郎尚书和周王两人更加精准有水平的附议,父皇估计就是问问而已。

“为何如此评定?”昭和帝面无异色,问道。

“儿臣觉着,既然三位举子各有出彩之处,儿臣又难以评定,不若就以书法定高下。”李辞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昭和帝,而是挑了书法来做文章。反正观之三份答卷,温止的卷面是最令人赏心悦目的。

昭和帝听后只是笑了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摆手让李辞退下了。李辞暗暗呼了一口气,行礼告退。

“陛下。”李辞离开后,苏常侍进来伺候,昭和帝指着御案上的答卷让他收拾了,并宣郎尚书和周王觐见。

两人来得很快,昭和帝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走了一圈,随后才说道:“此次秋闱,前三甲便按温止、王晋、宁祯为前三甲,余下七人名次则按照周王所提议,着礼部核定名次与名单,次日便公之于众。”

周王头微垂着,脸色微变,他附上的顺序并不是如此,而是把宁祯排在了第一。虽说他与宁祯是表兄弟,需要避嫌,可他依旧把宁祯放在第一位,因为宁祯有这个实力,故而他敢如此,不必担心被人疑心徇私。虽然最终宁祯没有得到状元之位,但没有跌出三甲已经是一个极好的结果了。

昭和帝既已定了名次,那便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二人便齐齐拱手,应承下来。

次日礼部在皇城外张贴榜单告示,张贴完毕,那跟前的空地瞬间就被着急看榜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年寒窗苦读,便在今日揭晓答案。激动之色洋溢于脸上的举子们拼命地往前挤,希冀着在那薄薄的几张纸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寻到者,往往欣喜若狂,接着喜极而泣;多数未找到者,往往难以置信,喃喃自语,神情恍惚,更有甚者状若癫狂。

洋洋二百人的姓名,其中最受关注的莫过于前三甲。

蓦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高喝,“我看到了,状元是温止,榜眼王晋,探花宁祯。”人群因为这一声高喝开始变得更加骚动起来,纷纷搜寻着这今科的三甲。而与此同时,礼部派去报喜的差人已经尽数出动了。

“恭喜宁世子高中桂榜第三名,探花。”满面红光的报喜的差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入了宁国公府,向宁国公府报喜。他好不容易才抢来的这份差事,因为深知宁祯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到时出手必然阔绰,足够他大赚一笔了。

宁国公也在,他让管家拿了喜银打赏了报喜的差人,才与宁祯说道:“按理说你是宁国公世子,大可不必走科举这一条道。但能高中,便是锦上添花,很好。”言语之间透露着欣慰。

宁祯回道:“孩儿幸不辱没国公府之名。”态度恭谦,不傲不娇。

宁国公更加高兴了,拍了下宁祯的肩膀,语气又转为郑重,“你既已高中,又在陛下那留了名,日后步入仕途也可顺利些,但始终要切记,戒骄戒躁,不可冒进。”

宁祯恭敬地应了。

弟弟中了探花,宁心作为姐姐自然是与有荣焉,欣喜道:“我的弟弟果然是极为优秀,一跃便成为了大魏朝的探花。”话虽如此说,她脸上又显出些遗憾来。自然不是认为宁祯没有状元之才,况且周王又是主考官,内心多少会偏着宁国公府,状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结果是探花,前十由陛下钦定,已经足够说明许多问题了。

在宁心的心中,探花终究是差了些,竟然被前头两个不知名的人挡住了。她的弟弟,自然是当得状元的名头了。

宁祯一眼便望出了着同胞姐姐的心思,淡淡道:“三甲乃陛下钦定,我已得了陛下的看重,明日还需要入朝谢恩。”

宁心自然明白话中的意思,便收起了那些遗憾,转而谈起了其他。

礼部发榜之前,名次要交到各位考官手中审定的。李辞一眼便望见了那三甲的名单,竟是按照她所提议的顺序来安排,她第一反应自然不是自恋地就以为父皇他老人家真的是按照她的意见定的三甲,而是猜想着可能与郎尚书附议相同,父皇最后斟酌一二才决定下来。

尽管如此,李辞心里还是极为高兴的。她可没有忘了,这位列一甲第一名状元的温止曾向她借过钱的事情,顿时便觉得自己格外的有眼光。

这心里有了自豪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人分享了。李辞不作他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赵容倾,马上吩咐雍王府上的人准备好马车,立即出发去与人分享喜悦去了。

“阿容,这可真是我眼光独到了。”李辞洋洋得意,她把经过先与赵容倾说了一遍后,眉眼就控制不住的变得弯弯的,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你快表扬我”的气息。

赵容倾当然要顺毛摸了,十分真诚地夸了她,“永福眼光确实独到,可不是谁都能够在上前举子中选出状元的。”

李辞看着她眼中笑意微漾,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轻咳了一声掩饰,说道:“即使我是他债主,可我也未曾见过他。”

“那这百两银子,殿下是要怎样讨回来?”赵容倾问道。

“他都中了状元了,虽然这百两银子也不是还不起,但孤堂堂一亲王,也不好拉下面子亲自去要债,便当作送给他高中的贺仪罢了。”李辞对这区区一百两银子自然不放在心上。

“那你岂不是亏了?”赵容倾道。

“不亏不亏,一百两证明我眼光好,是值得的。”李辞高兴道,随后神情也不大好看了,“宁祯中了第三名,这是最低的名次了,若不是被压了一压,状元可能便是他的了。他也的确有才华,周王定是想要他成为状元的。”

近日来,“宁祯”这名字在眼前人出现的次数委实是过多,即使明白这原因不会是某种可能,但听在耳中久了也能令人感到不愉快。思及此,赵容倾眸光微暗,却不令眼前人察觉。

李辞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三甲的名次是我向父皇提议相同,但我也没有自信到父皇会准了我的建言,该是郎尚书的意见与我恰好相同了。”

那三份答卷她也就能看出个好来,至于要评个高下,她是做不来的。在这一点上,李辞作为一个学渣,是格外的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了这事,李辞忽然又记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帕子,正是那日赵容倾予她擦汗的,她当时说了要拿回去洗干净才还给人家,一直记着。

赵容倾瞧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心情极其愉悦,问她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一方帕子而已,不用特地还回来了。”

李辞却不赞同,“那如何行,女子的帕子不是普通之物,不能够随便给人的。”她虽然从小不修女红,但也知道高门世家女子的帕子具是贴身之物,轻易不能够被外人得了,不然难免会被心怀不轨之人煽动谣言,有碍姑娘家的名声。

当然,她是女子,赵容倾也是女子,自然不会有那方面的顾虑。但她仔细看过了,这方帕子绣工极好,素净淡雅,宫中的绣娘都未必有如此好的手艺,既是精品,那必然是阿容用心绣了的。她即使心中喜欢,也不好拿走私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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