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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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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以愁眉苦脸?”

素芳姑姑眉目温和, 又是一直以来毫无条件支持着李辞的亲近之人,李辞听着心里觉得安慰,正好心中一堆吐槽无处发泄, 干脆就直接说了出来,之后果然畅快许多了。

“父皇近来颇为着急孤的婚事。”李辞苦着脸,一脸的不情愿, “之前孤还想着婚事不着急, 左右孤没有中意的人, 父皇也不提及。然中秋宴过后, 父皇却开始着急起来, 弄得孤心里颇为烦躁。”

素芳姑姑听后, 有些发笑,殿下果然还是长大了,也知道愁苦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不过,她还是安慰道:“殿下若是不愿意, 与陛下说道便是了,也好让陛下知道殿下心中是如何想的。奴婢想, 凭着陛下对殿下的疼爱, 左右也不会勉强殿下的。”

李辞叹气道:“孤何尝不知道,这到底也是父皇的心意, 总不能够让父皇难过。”为人父亲操心女儿的婚事, 若是女儿不领情, 老父亲得多难过啊。

她可不想让父皇伤心了。

素芳姑姑却是觉得殿下想多了, 以那位的性子, 才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就伤心了。于是她表示没有辙了,道:“那奴婢也没有办法了,殿下不若挺过这一阵, 再告诉陛下好了。”

李辞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白驹过隙,八月中秋似乎还在眼前,眨眼之间便是深秋了。这时候天气已经变冷,人们换上了更厚的秋衣,走在路上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有了冷意,李辞这天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出门,雍王府的车驾在陛下特允调拨的一千步军营兵的拥护下,朝着皇陵前进。

李辞躲在马车里,提前熏了上好熏香的马车内暖洋洋的,挑起帘子,后面繁华的洛都已经看不见了,周围尽是连绵的山脉,然后外头时不时吹来一股冷风,让她立刻放下了帘子。步军营的战马精良,坚硬的马蹄铁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整齐而雄壮,她却幽幽叹了一口气,想起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的赵容倾,突然有些想人家了。

中秋宴过后,襄王和周王的人都消停了不少,昭和帝金口一开,自然是没有人再去打赐婚的主意。可要想从定北王那里下手,更是难上加难,他们也懂得知难而退了。再加上最近天气变冷了,又有些反复无常,一些人不爱出门了,毕竟若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可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由此,洛都的聚会少了很多,各家都缩在家里。

宫里已经开始烧起了地龙,大殿内一片暖意。苏常侍推门进来,外面的冷风瞬间被隔绝在了门外,内里的暖意开始为他的身体加温。他不敢耽搁,快步走上前来,恭谨地回道:“陛下,雍王殿下的车驾两个时辰前已经出发,再过不久便能够到达皇陵了。”

“人可安排妥当了?”昭和帝问道。

他虽然言语淡淡,但苏常侍是知道他对于这件事情的上心程度,立即回道:“禀陛下,步军营调拨的皆是精锐,雍王殿下此行必然安全无虞。”

每年的今日是已逝温贵妃的诞辰,陛下在明光殿中挂着温贵妃的画像,平时多有对着画像自语的习惯,看得出来温贵妃在陛下的内心分量之中。可偏偏就是这样,陛下却从来不到皇陵去看望温贵妃,哪怕是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也只是让雍王殿下前去。

苏常侍恍惚记起,陛下曾说过这样的话,“她都不愿意见朕,朕怎么好去烦她。”

“那便好。”昭和帝放下了朱笔,面前摊开的折子上尽是一些训斥之话,红色的墨迹十分显眼。他随后又想起来些什么,又问道,“襄王还在外面跪着?”

昭和帝说起襄王时,待上了些许的不耐之意,苏常侍知道,这是最近襄王做错了事惹得陛下发怒了。襄王身材肥胖,跪着久了十分吃力,明明是深秋,却出了满头的大汗。苏常侍看了昭和帝脸色,斟酌着言辞,据实回道:“襄王殿下已经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了。”

“哼。”昭和帝直接扔了笔,脸色不好看,“别以为他那小心思朕不知道,朕倒是想不到,他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了。”

想起户部一团乱糟糟的事情,昭和帝内心越发怒极,户部掌管天下度支,名义上由着户部尚书总管事宜,实际上却是一直在户部行走的襄王主掌。他能够把户部交给这个嫡长子管着,何尝不是对这个儿子的信任和宠爱。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如今御案上还躺着一封封弹劾襄王的奏折,昭和帝更是头疼,今日早朝的时候更是因为户部的事情把襄王提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一顿训斥,直让襄王面上无光。

襄王跪在又冷又硬的石板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回放着今晨朝会上父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他的话,内心极为难堪和怨愤,更多是还是恐惧,恐惧被父皇冷待甚至是放弃。他又想,他这一番被父皇怒斥,周王不知道有多得意,一定是在看他的笑话。这些事情,幕后未必没有周王的手笔在。

襄王跪了那么久,加上平素一直养尊处优的,萧瑟的秋风一直往身上吹,早就受不住了。可他还是不肯放弃,他只要再坚持多一会,让父皇看到他的悔过之心,让父皇心软,一旦父皇召见了他,事情未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

只可惜,襄王注定是要失望了。

昭和帝是铁了心不想见他,苏常侍只好把襄王劝走。望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襄王眼中极为不甘,却只能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襄王骤然被昭和帝发作,毫不留情面地训斥一通,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中秋之前,昭和帝便发现户部度支明细不清,每一桩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件小事情,账面上被模糊掉的去向不明的银两数额不算大,最大的一笔也不超过三十万两。

但这一笔笔地算下来,数额就大的有些吓人了。户部掌管国库,总理天下钱粮,里面可以捞油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昭和帝不是不知道底下人的小动作,也不会不知道他的儿子们会在其中捞油水,只要不是太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如今,真正触怒昭和帝的除了户部走失的银两数额巨大之外,还有昭和二十二年冬的户部银两亏空案,这后面竟然也是襄王的手笔。当时楚州的情势多么的严峻,他的好儿子为了享乐,竟然将手伸到了赈灾银上面。

如此不顾国家根本,骄奢淫逸,才是昭和帝真正失望的地方。

李辞完全没有想到她不在朝会上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此刻她已经身处皇陵之中,知道此事估计还得要三天之后。在这三天里,她将专心给温贵妃诵经祈福,焚香沐浴之后,她恭敬地给生母温贵妃上了香。

记忆中的母妃已经远去,李辞脑海中只有儿时关于母妃温贵妃的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她怀念母妃。皇宫里,母妃尚在与不在是不一样的,尽管昭和帝对李辞极尽疼爱,但母爱那一份却是给不了李辞的。每当她看着韩妃娘娘教导李袖时,心里未尝不是没有羡慕的。

对着母妃,李辞有些不方便说出来的话此刻也能够全数说出来了,“父皇最近尤为上心儿臣的婚事,王府里已经堆积了好些年轻俊才的画像。父皇是好心,可儿臣心里却是好生苦恼,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不愿意在此事上遂了父皇的愿。儿臣对那些男子毫无感觉,由此是不敢要他们做儿臣的未来伴侣。”

室内空荡而宁静,香烟袅袅轻柔而上,李辞跪在蒲团上,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道:“不说这个了,儿臣说点开心的事情好了。您还记得儿臣小时候跟您说过的那个有些讨人厌、喜欢背后告黑状的姑娘吗?她从北地回来了,出落得尤为好看。”

“可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之前襄王和周王还磨刀霍霍意图不轨的,最后还是全让儿臣给按了下来,他们心里指不定怎么憋气呢。”

说到这里,李辞乐了,笑了笑又收起了弧度,“依儿臣看如今的情况,她要找到一个能够匹配得上她的佳婿,估计有些难。”她又忧愁了,“宁祯倒是不错,但他是周王的表弟,儿臣总觉得他居心不良,也是不好。”

李辞为小伙伴的婚事颇为忧心,随后又幽幽叹息道:“四姐到嘉州好些年了,儿臣也许久没有见到她了,甚是想念,可父皇那边依旧是不肯松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间隙,将父女关系闹僵了。”

烦心的事情似乎一大堆,也就是这个时候李辞能够将这些苦恼都一股脑地说给温贵妃听,最后又提起了她最大的担忧,“襄王和周王争得那么凶,他们两个都不是大度的人,儿臣总担心他们殃及到儿臣,若是有封地就好了,儿臣作为藩王就封,离得远远的。可惜父皇一直没提这件事,倒是儿臣之前外出游玩之时,倒觉得淮南府不错。”

淮南府作为封地也是极好的,距离嘉州不算特别远,物阜民丰,最适合享乐。

雍王殿下显然是享乐主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不定,我太忙了,抽出时间断断续续的写一点,凑够三千了就发,请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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