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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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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辞与宁祯夫妇并不熟, 故而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同他们说话了。她旁边是李善与温止二人,二人正在攀谈,见李辞来了纷纷止住了话。他们这一群围坐的人皆是年轻面孔, 人数并不算多,七八人。正中央架着烤架,一只拔了毛的鹿被串着烤, 火焰在鹿皮上滚过, 偶尔发出一些滋滋的声响。

“为何宁祯夫妇坐到了这里来?”李辞不着痕迹地用目光示意李善。

“我也不知, 我刚到这后不久, 宁祯夫妇便朝着这边过来了, 我也不好推辞。”这两人从小在课堂上练就的眉目传言的功夫简直是绝了。

宁祯夫妇二人在, 气氛便有些僵硬不自在了。李辞端坐着饮酒,偶尔感觉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等她不耐抬头去看时,那隐晦的目光便重新消失不见了, 着实让人心情不爽。

“今日你可猎到红狐了?”那道目光不敢太过明目张胆,随后便完全消失了。李辞眉心微皱在一群人中扫视一圈, 转头问起了李善红狐之事。

“并不。”李善有些失望, “听闻往年东边密林中曾经猎到不少狐狸,我今日特地往东边去, 狐狸影子都没有瞧见。”

“料想是往年猎到的狐狸太多, 惊了它们, 该是往别处做窝去了。”温止说道, 他今日是与李善一同行猎的。

“春蒐还有两日, 明日再去别处看看,指不定就猎到红狐了。”红狐虽然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什,到底是李善一点心意, 若是猎不到确实是有些遗憾的。

“世子可是要猎红狐么?”一旁的宁祯忽然出声问道。

坐在他身边的世子夫人忽然一颤,狠狠地抓紧了手里的帕子,面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说道:“今日夫君行猎之时恰巧遇见了一只红狐,毛色极为干净,本欲将皮毛送给妾身。看世子似乎急需红狐,可赠予世子。”

李辞眯了眯眼,听到李善说道:“世子夫人客气了,毛色纯净的红狐颇为难得,既是宁世子赠予夫人之物,本世子爷不好夺人所爱。左右还有两日,且再看看。”

李善婉拒,宁祯夫人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与宁祯对视了一眼,尽是情意绵绵,让旁人看了倒觉得这新婚二人浓情蜜意。然而温止却留意到了宁祯那一瞬间的恼怒,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夫妻两人坐在这里李辞浑身不舒服,吃了几口鹿肉之后便往皇帝的营帐走去。刚一进门,李辞便听见昭和帝夸奖安王的话。

安王面上满是受宠若惊,还带着惊喜的得意,面上仍是谦虚道:“儿臣也只是运气好,比不得两位王兄。”

喜于得了皇帝的夸奖之余,也在示弱,有些矛盾。

习惯了在周王与襄王面前做小伏低的李珈终究是不甘心,哪怕他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是站到了襄王那一边,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争一争皇帝的宠爱。显然,他这次算是成功了。但襄王的脸色不会很好看就是了。

襄王的手狠狠地捏着酒杯,眼中满是隐忍的怒气。大概以前的安王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只胆小怕事的狗,不高兴了踢几下出气,安王也得隐忍着赔笑,卑贱的姿态取悦了他。可如今这只狗竟然敢越到了他的前头讨父皇的欢心,怕是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低贱的身份了。

“父皇难得夸奖你,看来近来老七长进不少啊。”襄王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安王的肩膀,一副友爱弟弟的亲切模样,如果不是那笑容太过于阴恻恻,让人心底发寒的话。

“弟弟愚钝,仍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安王心底发寒,撑着笑容道。

李辞见到此情撇了撇嘴,有襄王与周王在的地方都不会缺少修罗场,两个都没有怀揣着什么好意,都恨不得对方马上去死,话里话外都带着机锋,说话也是阴恻恻的,所以她最不愿与这些人打交道了。

但人已经到了营帐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李辞挂上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边走边说道:“儿臣今可是听说了,安王兄猎到了一只极好的鹿,正令御厨烤炙,那肉香儿臣老远就闻到了,直勾到人的心里去了,真真叫人人心痒难耐。这不,儿臣腆着脸来讨一口吃的了。”

她做出一副被肉香勾的心痒难耐的模样。

众人都笑了。

昭和帝见她来,心情大好,笑骂道:“还能少了你吃的不成。这鹿确实是你安王兄所猎,你想吃还得向他讨要一二,朕这回可说了不算。”

李辞又笑嘻嘻的与安王说了几句话才罢。

全鹿宴虽然是皇帝亲口下令召开的,但毕竟是春蒐期间,比不得正儿八经的宫廷宴会。皇帝的营帐内只坐了皇子亲王、几位宗室以及一些重臣,旁人是没有机会与皇帝同席而坐的,其余人便各自寻了自己的交际圈,饮着皇帝赐下的美酒。

春蒐第二日,昭和帝忽然来了兴致,带着几十号赤羽卫,身边有定北王与右相皆伴驾,前往密林中猎了一头狼回来。那狼个头不小,满目狰狞,戾气满满,代表着皇帝的金箭狠狠地扎中了狼的脖子,狼血染红了一片,唇下露出来的锋利牙齿看着闪闪发光。

昭和帝露了这么一手,正好向所有人昭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皇帝的身体依旧十分硬朗,甚至雄风不减当年,依旧能够猎狼。这不外乎也是一种震慑,让不少猜测皇帝身体不好的人纷纷歇了心思。

“父皇勇武不减当年啊。”这事最高兴的就是李辞了,她就盼着自己父皇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长命百岁再好不过了。

“前些日子陛下频繁地召太医,这事瞒不住,朝堂上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李善说了一句。

皇帝毕竟年纪一大把了,底下的皇子又个个年轻力壮的,谁都盯着那把龙椅,身后拥护的人也想要贪一份从龙之功,可不就是闻风而动,坐不住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且先让他们去闹去。”李辞骑上了马,拉着缰绳转了几圈,“有父皇在,他们再闹也不敢闹得太过分。”

“总归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李辞进了朝堂,多多少少也真切地体会到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政治嗅觉比起之前更加灵敏了,再加上有一个身为宗正的爹时刻提点,倒是越发的长进起来了。

李善将箭袋绑在马鞍上,随即上了马,扫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问道:“怎么不见赵容倾,昨日不是还同你一道行猎的吗?我说你今日怎么找上了我,感情是自己没伴了。”

“阿容是随定北王与定北王世子一道前来的,春蒐也不够三日,如何能天天陪着我。”李辞没好气说道。

这是生气了。

“那你生什么气?”李善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冲,莫名其妙道。人家要去陪着父亲和哥哥不是很正常的呢,你自己也知道是这个理啊。

他明智地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两人朝着密林深处行去,主要目的还是猎红狐。东边昨日李善去过了,今日他们要去的是西边的林子。二人目的明确,此次春蒐也不是奔着名次来的,一路上光顾着找狐狸去了,箭都没有射出去几支。

突然前方山林发出巨大的响动,群鸟惊飞,隐约间还听到了马受惊时的嘶鸣声。事发突然,李辞与李善离得近,两人纷纷脸色一变,对视一眼。

出事了!

两人赶紧拍马带着侍卫去往,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安王的队伍,但显然安王此刻的情况相当糟糕。混乱的人群中冲撞出一匹发疯的马,而那疯马上的人正是安王。密林树木繁茂,癫狂的马匹受了惊吓,发狂地四处狂奔,马的嘶鸣声和侍卫的惊呼混做了一团。

谁都知道安王此刻的境地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马抛下,甚至还有被马踏伤的危险。

李辞见状瞳孔一缩,连忙喊道:“快,拦住那匹马,快。”

侍卫仿佛有了主心骨,赤羽卫闻言反应极快,一拥而上,试图拦下那匹发狂的马。马上的安王惊恐万状,死死地抓住套马的缰绳,面色早已一片惨白。

忽然,疯马一阵扬蹄,安王直直被甩飞了出去,撞到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瞬间昏死了过去。一只羽箭呼啸而去,狠狠地扎在了疯马头上,挣扎几下后死去。

李辞心中一沉,快速赶去查看安王的情况。

安王浑身狼狈昏死过去,李辞拧紧了眉头,李善亦是面色凝重,二人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沉重。

安王受伤的消息传到了昭和帝耳中,皇帝大怒,即刻召集相关人查问,李辞与李善是后来到了,也是他们将安王送回营地的,自然也在,此刻正跪在暴怒的昭和帝跟前。

安王不受宠,但到底也是皇子,皇子在春蒐中受了重伤,并不是一件小事。太医为安王诊治过后,情况并不容乐观。安王是被发狂的马狠狠甩出去的,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右腿最为严重,直接撞到了树干上,骨头直接断了,太医也不敢保证能够完全治好,在暴怒的皇帝面前更是冷汗连连。

“安王的伤势到底如何了?”面沉如水的昭和帝问道。

太医战战兢兢,头死死地抵在地面上,回道:“禀陛下,安王殿下身上多是撞击造成的伤,并非十分严重,多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只是,安王殿下在落马时右腿撞到了树干上,伤情严重,日后哪怕是痊愈了,行走、行走之时也会有所妨碍。”

行走之时有所妨碍,不就是说以后安王就是一个跛子了吗?

“砰”的一声响,盛怒的昭和帝将案前的瓷器扫落在地上,目光阴冷,“治,给朕好好治,不必吝惜一切药材。”

“是,微臣遵旨。”太医连连磕头离开。

营帐内空气一下子沉闷了下来,李辞与李善跪在地上,心中却是一沉,到底是谁竟敢在春蒐行刺安王,又为何要行刺安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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