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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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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襄王脸色骤变, 阴云密布如同暴雨将至,额头青筋暴起,忽的翻身而起怒斥安王。他在病中, 明明病得风一吹似乎就能够被吹到,可即使是病危的困兽仍有余威,如今声色俱厉, 恨不得将安王活活撕了。“你干了什么?”

经此一事, 他的势力大受打击, 但并非没了根基。他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布置, 防的不就是有这么一天。若是这些人都被李珈假借他的名义被策动了, 就什么都完了, 他哪里还有路可以走?襄王越想便又怒又惊,翻身下/床想要狠狠制住安王。可他身子弱,惊怒之下差点跌倒在地。

安王不惊不惧,反而笑得温和, 却令人不寒而栗,他走上前搀扶因体力不济勉力强撑的襄王, 贴心地将靠枕垫在他的身后, 襄王的手狠力捏住他的手臂直至发白,他好似浑然不觉, “襄王兄,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登上那个位子吗?”

他目光紧紧盯着襄王, 似有怜悯, “没有了, 为何谋弑君王如此大的罪名,父皇初时连细查都不肯,直接就怀疑你了呢?就算现在解除了襄王府的圈禁, 可是你看看现在朝中还有你的多少位置,还有多少朝臣肯依附于你,都是墙头草,看见风头不对跑得比谁都快。李咏在朝上大出风头,李颂也即将回到洛都。这些都是谁做的,是我们最敬爱的父皇,你看,他其实已经放弃你了。”

“李珈,你给我闭嘴,闭嘴!”襄王目眦欲裂,胸/口气血翻涌,一时竟气得喘不上气来。他不让安王说,并非是认为安王说错了,而恰恰是因为安王说中了他心中所想却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他是父皇嫡子,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谁人比他还有资格继承那个位子,没有!

安王仍是怜悯地看着襄王,语气中带着惋惜,分外替襄王不值,“父皇若一心欲立你为太子,就不会允许李咏、李颂他们参政,更不会允许他们一步步地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与你作对。你如今都这般模样了,父皇可曾说过让你重新上朝参政,便是李辞都比你过得好。襄王兄,你现在还看不清楚你当下的处境吗?若不争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安王的话就像重锤般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了襄王的心头上,他狠狠地发了一会愣,陷入了极端的混乱之中。是啊,细细回想这些年,李珈说得一点错都没有。父皇对李咏愈发看重,连续多年都让他负责科举相关事宜,于朝廷上也对李咏多有夸赞。李颂早些年亦是得到了父皇的看重,就算因为触怒君王被贬去嘉州,可实际上更像是明贬实升,不日李颂也要回京了。反观他一直在户部值事,勤勤恳恳多年,父皇非但不念及他的劳苦,仅因盐税一事便对他大加苛责。甚至连谋弑君王这般滔天的大罪,他也不肯细察便信了。

“若不争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安王的话不断在襄王的脑海中循环,如同魔咒。

安王一直在细细观察着襄王的神色,见襄王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眼底愈发暗沉,他凑到襄王的耳边,一番耳语。却见襄王的瞳孔随着这番话骤然睁大,双眼逐渐赤红,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双手成拳,用力至关节处发白。

见此,安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他忽退后几步,推开拐杖,郑重下拜道:“请襄王兄早做决断,珈唯襄王兄是命,愿助王兄成就大业。”

寝殿中陷入了死寂,唯有襄王稍显粗/重的喘/息。

过了良久,襄王终于抬起了头,双目是决然般的狠厉,“七弟,哥哥唯有倚靠你了。”

安王则拱手万分郑重道:“必不负王兄所托。”

洛都的新年过得热闹非凡,道上行人喜气洋溢,路遇则相互拜年问好,充满了喜悦的氛围。人们趁此机会携亲访友,饮酒取乐,孩童嬉戏于庭院中,欢快无比。开州亦是如此般热闹,天空中仍下着些小雪,李颂盘坐在暖室中的榻上,对面坐着妻子风锦念,矮桌上温着一壶酒,火候正好,酒香醇厚,满满地从酒壶盖子的缝隙中飘出。

李颂侧身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酒壶在火上烧久了,发出嗡嗡的声音,引得她回了神。这时,风锦念用着隔热布小心倒出一杯温酒,递与李颂,声音娓娓温柔道:“这是知州特地送过来的屠苏酒,尝尝味道如何?”

前几日大雪封路,官道两侧的山体隐隐有雪崩的危险,道路受阻,前路不通,李颂等人无奈只能留在开州,盼望着雪小一些,将道路清了继续赶路。但这雪一直连续下了好几日,直至新年第一日才渐渐有停歇的迹象。

李颂写了奏本告罪,一行人便留在了开州过年。开州知州不敢怠慢,打扫了官邸中最好的客房迎她们入住,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新年时亦带着老幼前来拜见,极尽恭敬之能事。

“算起来,今年已是在外的第四个年头了,本以为能回洛都过年,还是奢望了。”李颂容色淡淡,心中难免也有些遗憾的。她望向自己的妻子,眼中盛满了心疼与愧疚。当年被贬出洛都,她的妻子一直不离不弃,从繁华的洛都到苦寒的嘉州,其中的艰辛不可谓不小。可是这些,她都陪着她一起走过来了。

李颂接过酒杯却未饮下,目光缱眷而深情,她眸中的风锦念容颜未改,眉眼间的温柔一如当年那般牵动着李颂的心。嘉州边境的风霜磨砺反而让她多出了几分坚韧,而每一处都是李颂爱极了的模样。

“阿颂。”风锦念有些心疼,平日里李颂虽未表现出来,可这回洛都她其实心中也是盼了多年的。如今洛都在望,前路却受阻,如何不让人难受。

“听闻开州年节亦是过得十分热闹,夜晚城中会举办灯会。好久不曾有过这般热闹了,今夜我们去看看如何?”李颂目光柔和道。

嘉州苦寒,西毗邻南鹿,风霜如刀剑,又要时刻防着南鹿国不时的进犯,节日的氛围并不算十分浓重。就算是过年,也不过是摆上一桌好酒好菜,饮酒畅谈罢了。自然比不得临近洛都的开州繁华热闹。

“自然是好的。”风锦念微愣,随后展颜笑道。

与阿颂在一处,做什么都是好。

正月初三清晨,李辞从被褥中挣扎着清醒时,双手向四周一阵摸索,未摸到熟悉的热源,旁边是空的。这个认知让她挣扎着从困顿中醒来,想要极力睁开疲倦的双眼,便感觉脑袋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接着眼前似乎一个人影落下,脑袋两侧太阳穴的位置抚上了一双柔滑的手,轻轻按压着,舒缓了疼痛。李辞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移动着脑袋准确地枕在赵容倾的腿上。

“明知自己酒量不如河,昨日为何还要喝那么多酒?”赵容倾轻嗔道,“解酒汤已经备下,起身时记得喝便是。”

李辞此时已完全清醒了,她枕在赵容倾的腿上,被阿容的气息紧紧包容着,只觉得无比的舒适,唇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好了,快些起身吧。”过了半晌,赵容倾停下了按/摩的动作,轻轻推了李辞一下道。

新年的前几日都是不得闲的。正月初三,宫中早已有旨意,夜晚昭和帝会在嘉兴殿宴请群臣及其亲眷,与会者要提早入宫。早上约莫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故而李辞能够赖床一段时间才起身。

正在李辞喝着解酒汤时,长史使人来禀告,“殿下,襄王府今早遣人过来,说是谢过殿下对襄王殿下的关心,襄王殿下十分动容,礼品已收下,特令人送来了年礼。”

李辞有些莫名,望了赵容倾一眼,方知是阿容所为。她清了清嗓子道:“即使如此,年礼便收下。再提孤转告,就说望襄王兄好好保重身体。”

“诺。”侍人应声退下。

李辞看向赵容倾,她们先前说过此事,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做,阿容便帮她去做了。李辞不由笑得眉眼弯弯,接着又皱眉道:“襄王病得如何到底还是不知晓。”

人带着礼品去了,不曾接见人只留下礼品。襄王话说得客套,真实情况如何依旧是探听不到。由此,总是有些心难安。

李辞又叹道:“也不知今夜襄王会不会来?”

正月初三是年宴,届时皇帝御文武大臣、勋贵宗亲及亲眷皆在,一般人不会轻易缺席。

赵容倾道:“到时去了便知晓了。”

此时再多猜测也是无用。

此时,宁贵妃宫中。新年是喜庆之日,宁贵妃脱去了往日的一身素色,换上了大红的宫装。可她此刻手中仍挂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宁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匆匆从外面回来,与宁贵妃道:“主子,自昨日午后,陛下便一直在明光殿中,未曾起驾去任何一处地方。”

宁贵妃扣着念珠的手忽的停顿住,她张开眼睛,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经也不念了,“那女人演技精湛,在陛下面前装模作样了那么些年,骗得陛下信了她。如今一朝被揭破,陛下如何受得了,之前有多敬重,如今便有多厌恨。你看昨日至现在,陛下还肯到她的灵前祭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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