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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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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辞明白, 阿容能够将自己所有的身家势力向她全盘托出,这是何等的信任。她极为感动,觉得一定不能够辜负阿容的信任。她抱着柔软的身子, 叹息懊恼道:“此前若不将合纵调开,兴许我们还不会这般狼狈。”

从洛都到雍州,沿着官道走, 一路上有官营驿站可以休息整顿, 但她们这一路的行踪便极容易暴露, 走到哪里稍微一查便可知晓。李辞私心里不愿意让人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去, 打算行至鄞州渡口时, 乘船一路沿广济河南下直至雍州。

此事本事秘密之举, 需要有可信之人前去探路以便于安排一切。思来想去,李辞便派了合纵前往,主要是因为合纵是父皇赐给她的人,出身赤羽卫且武功高强, 行事周密让人放心,这件事情交由她去做, 不会泄露出去。

可偏偏就是合纵离开后, 刺客就来了。

李辞不得不怀疑身边有潜藏着的奸细了。她把自己的怀疑与赵容倾一说,赵容倾眼里出现赞赏之色, 问道:“永福打算如何?”

“他们不是想监视着我, 既然如此, 那我就成全他们, 省得他们多辛苦一番。”李辞冷笑道。

这些刺客有备而来, 事败后死得极其干净利落,必是私底下豢养的死士,搜查了所有刺客, 兵器、衣饰平平,半点印记都不曾留下,一丝可供追查的线索都没有。没有证据只能推测,不管是不是周王他们做的,左右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回刺杀太过干净,周王等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以说推说是山贼草寇所为,再推些替死鬼出来,就此结案,讨不回半点公道。再者,此事捅到了朝廷,知道的人多了,某些人怕是更加谨慎,再努力一把扫尾,扫得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作为受害者的李辞只会更憋屈。还不如瞒下这事,自己私下偷偷去查,也好看看他们的反应。

李辞心中怒极,但眼下也只能忍了这一口气。

赵容倾观她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此事可瞒,但一些人总是瞒不了的。” 这些瞒不过的人,例如昭和帝,例如周王,还有秦王也是不能够瞒的。

这一百二十位将士是昭和帝拨给她的人,肯定瞒不住。李辞略一思索,干脆道:“父皇那里我们相瞒也瞒不住,让他老人家知道我受了委屈也好,至于四姐那里,还是派人送个信过去报个平安为好。”

李辞暗戳戳地想,父皇最忌骨肉相残,这事捅到父皇他老人家那里,不管能不能查出是谁做的,父皇心里肯定会有疙瘩,周王他们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好过了,给他们添添堵自己心里也能够畅快一些。

李辞心里定了计,便和赵容倾躺下入睡了。她今日心神疲敝,几乎是顷刻间就进入了梦乡。赵容倾轻阖上眼,待夜深人静的时候,窗框外忽然出现了一道影子,几声敲击窗框的声音传入,只三下,随后人影就离开了。

来人是燕吟,她来是为了告知赵容倾自己的离开。现下任务已经完成,她也不好再多留在这里,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第二日李辞醒来后,想要寻燕吟来道谢,怎么也是她救了自己。赵容倾告诉她人已经走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的就走了?”如此来去匆匆的。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耽搁不了多少时日。现下你我之危已解,一路上她也不好在跟着。”赵容倾道。

李辞点头,“那便改日再谢她。对了阿容,你可知她喜欢些什么?”

“燕吟?她大概喜欢钱。”

……

好直接啊。

另一头,明光殿中。

“孽障。”昭和帝面色暗沉如同风雨欲来,一掌重重地击在龙案上,帝王雷霆震怒,骇得殿中人纷纷跪下埋首伏地口呼“陛下息怒。”引得昭和帝龙颜大怒的罪魁祸首是一封信,一封密信,此刻正摊开在龙案上。显然,昭和帝便是看了信中的内容后才大怒的。

苏常侍察言观色,摒退了殿中伺候的宫人。作为皇帝的心腹,他知道这封密信是由手底下人八百里加急呈上来的,还是由他亲手呈到昭和帝的龙案上的。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陛下如此震怒了。

“查,令人秘密去查。”昭和帝目光凌厉,带着森然的冷意,“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是向天借胆了,但敢刺杀天家子嗣。”

苏常侍一惊,后背一寒,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敢想,竟真的有人胆子大到趁着宗王出镇的时候在路上截杀藩王,这是犯了陛下的大忌啊。陛下所言,被刺杀者乃天家子嗣,那么,不是雍王便是常郡王。

心下越想越骇然,该不会是那位殿下吧?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要掀起滔天波浪了。

苏常侍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明明是初夏,可却觉得浑身都凉了许多。他看不见昭和帝的神情,帝王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让人生畏,“这件事情秘密让秘卫去查,朝堂上不可泄露任何一丝消息。”

“诺,谨遵陛下旨意。”

秦王府也收到消息了,阅过全信后,李颂重重将信纸拍在案上,眼中怒气翻腾。本捧着一本游记看着的风锦念被惊住了,将李颂脸色难看,忙问道:“阿颂,发生了何事?”

“吓着你了。”李颂有些歉意,过去握了她的手,道,“小九在路上遇刺了。”

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坏事。风锦念立即惶急起来,抓紧了李颂的手,急切问道:“可有什么事,可有受伤?”

她记得李辞,李颂最为疼爱的妹妹,阿颂虽时常说其顽劣,可言语之间多是纵容。那一日回洛都,也是她第一回见李辞,到底是皇家子嗣,身上很有天家养出的尊贵矜傲,可是待人真诚,知晓自己与阿颂的关系,从无半点嫌拒,有礼可亲,让她很是喜欢。

如今李辞遇刺,她内心也焦灼不安。

“刺客有备而来,但好在有惊无险,已经无事了。”李颂道,眼底却藏着一缕寒芒。

“是谁做的?”风锦念有些犹豫问道。

“还不知道,刺客中没有留下活口,全部服毒自尽。”李颂面色极冷,若是敌人瞧见了,定然会不寒而栗。“背后之人想的周全,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阿颂。”风锦念有些担忧,“你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李颂眸光温柔,望着妻子,那墨色的眼眸中也只剩下了眼前的人,“待此间事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去到大江南北,无论是江南水乡还是北国雪原,我都陪你去。”

“好。”风锦念应道。

天光破晓,河面升起白雾茫茫,影影绰绰,航行的船只已经扬起风帆,船头船尾挂起了灯火,透过蒙蒙的白雾,只隐隐约约看到淡黄色的光,但这已经足够了。清晨河面温度不高,赶路的来往船只早早就有了人气,此时已经能够看见河面上好几艘运送货物的商船了。

如此浩荡的广济河开凿于文锦帝时,河面宽阔,可同时容纳十数艘大船航行,南粮北运,民间贸易往来,互通有无,此运河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就是如此重要的运河,在当年开凿时还遭到了朝臣的反对,认为耗资巨大,国库不堪其用。但文锦帝力排众议,坚持开凿,才有了今日的广济河。

此乃是文锦帝之功,千秋百世将不可磨灭。

“郭掌柜,照这般速度,何日可抵达、雍州?”问话的人说到后面顿了顿才将地名说出来。此人外出求学此次回乡探亲,顺路便搭上了这一艘商船,商船属于江南的一家米铺郭家。他所询问之人正是郭家的一个掌柜,两人有些亲戚关系。

“天气好些,连着好几日都能够晴朗下去,不出三日便能够抵达了。”郭家掌柜回道,“我们做这一行的,遇上个暴风雨,提心吊胆的,这一船的粮食若是受了潮,那便全毁了,损失惨重。”

“现下也未到雨季,掌柜大可以放宽心。”书生安慰道。

两人闲来无事说着话,忽然说到了另一件事情上,书生叹道:“江南是繁华之地,前些日子陛下将江南府分成两半,北边与浔州合成了雍州,南边归了景州,江南还是江南,却不是那个江南府了,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慎言。天子行事,岂是我等能够置喙的。”掌柜面色有些变,连忙打住了,想了想又道,“船行遇浪多有颠簸,何况三日行程,也不是那么容易耐得住的,好生休息。”

刚说罢,船头便有船夫呼喊,于是告辞一声便离去了。

书生摇了摇头,转身往客舱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边上栏杆趴着一个人,只是被货筐子挡住了,将他们的话全部听了去。

李辞出来望风,河面宽阔浩荡让人心胸开阔,初始她还有些兴奋,可半日过后,整个人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胸闷烦闷,令人难受至极。阿容告诉她多觑外边透透气兴许会好些,于是她便出来了。她当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还跟着合纵。只是合纵往那一站,气息都隐了,存在感全无,让人很难发现这么个人。

因着刺杀的事情,合纵赶了回来,她的任务本就是保护李辞的安全。此次出了如此大的事故,她心中也有愧疚,也是她失职,为防奸人再次下手,她便时时刻刻都跟着李辞。

那番话李辞也没听出些什么来,她听了一耳后便忘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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