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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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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声音如山间泉水般悦耳动听,厉狂澜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并非楚月,是暂居此处的患者,楚姐姐外出诊治还未回来,你先进来坐下等吧。”

  厉狂澜站起身将鹿晚引进院中的方桌前坐下,提起茶壶为鹿晚和自己斟茶。

  “楚姐姐自己炒的新茶,香的很,鹿公子尝尝”

  鹿晚闻言,颔首笑了笑,接过茶啜饮一口,顿感齿颊留香,不禁称赞一声:“好茶!”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厉狂澜,鹿公子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原来是厉姑娘,幸会。”

  厉狂澜左手托起下巴,眼珠滴溜溜转,好奇的打量对方,鹿家?

  “方才听闻鹿公子说令尊是鹿正卿,不知鹿公子可是三派四家中那个鹿家?”

  “三派四家是修仙界众位过誉了,不过我想应是厉姑娘所想的那个鹿家。”

  厉狂澜被这番自谦说辞逗笑,酒窝愈发深甜。

  鹿家的底蕴若是过誉,那修仙界就没什么大家了。

  厉狂澜悠哉哉转动茶杯:“鹿公子说来取剑,不应该去往刀剑宗本宗?”

  鹿晚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厉姑娘不知楚凌兄乃是刀剑宗宗主姜冶的得意关门弟子吗?”

  姜冶?关门弟子?!

  厉狂澜微一迟疑,停下转动茶杯的手。

  养伤的这些天,楚大哥都在敲敲打打,鲜少露面,她也只匆匆见过楚大哥一面,印象里是个高大冷峻的人,寡言少语,只晓得楚大哥仍是刀剑宗弟子,却不知道楚大哥这么大来头。

  厉狂澜摸了摸鼻尖,讪讪道:“这个…我确实不知。”

  鹿晚心下了然。

  厉狂澜随即问道:“这么说,楚大哥铸剑手艺了得?”

  鹿晚点点头:“楚兄天分过人,铸剑技艺之精湛,此次所取之剑乃是家父先前为了筹备家姐出嫁,特意去往刀剑宗拜托宗主铸剑,宗主当时推荐让楚兄负责锻造。”

  这么说来,楚大哥在刀剑宗地位极高,那么楚姐姐怎会被赶出来呢?

  凭楚大哥的地位,就算楚姐姐喜爱医术和铸剑冲突,说破天楚姐姐也不会被宗门赶出来,刀剑宗又不是没有药房,楚姐姐那么温柔,难道是与人结怨?

  能压过姜冶的关门弟子,长老?又或者就是姜冶?

  不过想必楚姐姐能完好的从宗门出来,也是看在楚大哥的面上了,毕竟大宗门若是逐出弟子,免不了伤筋动骨。

  厉狂澜低头思忖楚月被逐出宗门的原因时,鹿晚也在打量厉狂澜。

  “厉姑娘是怎么受伤的?”

  厉狂澜回神,顺着鹿晚的目光看到自己淤青的手,随即笑嘻嘻道:“学艺不精呗,出来历练遇上邪修,就这个样子啦”说完还晃晃自己的手。

  “厉姑娘真性情,只是寻常宗门弟子外出历练不都有师父随行?”

  “我们天音教小门小派,自然是不能同大宗门相比的,此次出行只师姐妹相互扶持,外出历练,谁知道如此倒霉碰上那邪修,幸得楚姐姐搭救,不然跟鹿公子说话的怕是一缕孤魂咯。”

  厉狂澜摇摇头说的没心没肺,鹿晚被她那轻松调侃的语调逗乐,思索一阵,脑海中确实没有天音教这个门派,想来确是小门小派。

  但观这厉姑娘行事落落大方,确认自己是鹿家人后仍不卑不亢,不像是小门小派出来的性格。

  罢了,出门在外,他又怎么能要求人家句句真心,只希望楚姑娘能快些回来,他也好将银霜剑取回去交差。

  这南疆的天,愈发的不安稳了,希望此番能顺利回去,不要横生枝节。

  两个人捧着茶杯各怀心事,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冷。

  门外传来响声,楚月和楚凌回来了。

  厉狂澜摇着手:“楚姐姐、楚大哥,这是鹿晚鹿公子,来取剑的,等你和楚大哥好一阵儿啦。”

  四人对视间,楚月似是被鹿晚的样貌震到,失神一瞬,愣在门口,招呼也没打。

  倒是楚凌,大步走了过来,沉稳的开口:“在下楚凌,鹿公子请随我来。”

  鹿晚走后,楚月还是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厉狂澜奇到,楚姐姐少有失态,大多时候都是温柔恬静的,不过鹿晚这容颜,失神也实属正常。

  这么一想,厉狂澜觉得可以说通,上前正欲帮失神的楚月解下药筐。

  楚月这才回过神来,死死抓住厉狂澜的手,声音不可察觉的颤抖:“你还伤着,不要动,我自己来”

  厉狂澜不解,“只是一个药筐而已,楚姐姐不必这么担忧,我没那么虚弱。”

  “我说不要就不要!”

  楚月平时说话轻声细气,这样拔高音调,声音尖锐刺耳,厉狂澜吓了一跳。

  看厉狂澜怔住,楚月察觉到自己失态,嗫诺道“阿澜我…我先回屋里去分拣药材。”

  说完竟是逃进屋子里。

  这举动让厉狂澜摸不着头脑。这鹿公子跟楚姐姐有关系?怎么见了这鹿公子后失态成这样。

  反正院中无人,厉狂澜又坐回摇椅上。

  鹿家啊。

  这鹿家说起来和圣蛊教可是大有仇怨。

  听闻当年,鹿家家主鹿正卿丧妻,其妻鹿和光在南疆十万大山里被邪修所杀。当时鹿夫人怀有身孕遇上邪修,躲在山洞里产下孩子,提剑与邪修殊死搏斗,奈何气力不济,等鹿正卿赶到时,鹿和光只剩一口气,告知孩子的方位后,魂飞魄散。

  鹿和光的身上被下了噬心蛊,正是圣蛊教六大毒蛊之一,这锅就扣到圣蛊教头上来了,教主多番解释,鹿正卿都不信,非要圣蛊教交出凶手,据教中长老说,鹿正卿那些年没少上圣蛊教闹事,要不是护教大阵开着,必定伤亡无数。

  教主彻查全教,也是毫无头绪,最终这事不了了之,但仇已解下。

  今天看这鹿公子面善,短暂交谈中倒是个风光霁月之人,只可惜从小没了娘,想那鹿正卿也是痴情,夫人死后再未续弦。

  等等,这么说来鹿公子就是那鹿夫人拼死生下来的孩子?

  厉狂澜倒抽一口凉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圣蛊教的人,这不清不楚的,虽说当年的事本就不是圣蛊教做的,但是万一鹿晚像他爹一样认死理…

  万一鹿正卿从小给鹿晚灌输圣蛊教包庇杀他母亲的凶手,又知道自己是圣蛊教人,这不完了?

  鹿公子生得好看,她可不想和这可人儿为敌。

  心里百转千回中,瞄见楚凌已经带着鹿晚取剑出来了。

  厉狂澜想到自己坐姿不雅,顿时面皮发红,屁股着火似的站起来。

  鹿晚自是没有错过这一幕,心道像只兔子,嘴角勾起清浅的笑。

  厉狂澜的脸更红了,小碎步跑过去,同楚凌送鹿晚至院门。

  鹿晚拜别楚凌和厉狂澜:“若有机会,望几位到鹿家,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楚凌和厉狂澜回礼。

  楚凌道:“一路顺风。”

  厉狂澜眨眨眼:“恕不远送。”复又笑了笑:“一路平安”

  鹿晚眼底含笑多看了厉狂澜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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