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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能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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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天逸有些茫然,不知鹿晚问这问题有何意,下意识应道:“对啊,这是我们派为了保证弟子安全而特有的阵法。”

  鹿晚隐晦的看了看怀中的厉狂澜。

  厉狂澜一看到鹿晚那模样,就知道他对这术法颇感兴趣,可是这既然是对方门派的阵法,想来是不会外传的。

  “我是散修,如果我投入你们春秋门中,是否也能修习这阵法?”

  “哈?”

  如果说岑天逸先前是茫然,那现在则是猝不及防的震惊。

  他没听错吧,鹿晚要入他春秋门下?

  许是岑天逸的表情太过夸张扭曲,鹿晚有些不自然。

  岑天逸望着鹿晚才有些回过味儿来,这鹿晚怕是不好意思明说想修习这阵法,便退而求其次的想要投入门下光明正大的学。

  “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妥么?贵派不收散修么?”

  岑天逸一时语塞,不是不收散修,可鹿晚怎么也算不到散修里啊,他终归是鹿家人,有鹿家多次找圣蛊教麻烦的前车之鉴,万一有风声传出,那鹿家还不得找上春秋门来。

  说不定叔叔又会对自己一通冷嘲热讽,责怪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煞神不仅凶悍,还是个大麻烦!

  一直嫌弃岑天逸是个大麻烦的鹿晚,此时根本不会想到,对方也同样嫌弃他是个大麻烦。

  岑天逸斟酌道:“厉……兄,不是我春秋门不收散修,只是这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若真想入我门下,到时候可以跟我去见一见我叔叔,看他老人家意下如何。”

  岑天逸婉拒了鹿晚,想着对方能够知难而退,叔叔为人古板,不会同意来历不明的人成为春秋门弟子,一定会仔细盘问核对,而来历恰恰是鹿晚最想捂紧的秘密。

  谁也没有再说话,岑天逸兀自镇定,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时,仿佛洞察他心中所想,让他生出窘迫。

  鹿晚面无表情,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岑天逸是在推脱,对方说的已经很是清楚,他也懒得揪住不放。

  本不欲强行逼问对方如何修习此法,才想到假意投入春秋门,这转来转去的愈发麻烦,倒不如直接向这岑天逸明说,若是不从,便……

  厉狂澜暗暗心惊,她离鹿晚极近,自然感受到他身上那转瞬即逝的杀气,虽然只短短一瞬,但她可以肯定鹿晚对岑天逸动了杀心。

  最初救起鹿晚时,她尚且还需要靠言语去激起他心中的恨,才能让他有活下去的冲动。

  现在他却已经可以自如的动起杀心。

  厉狂澜不知该如何评判这件事,是好还是坏?

  从长远来看的话,大抵是好的。

  路还很长,优柔寡断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拖延他们的脚步,往日种种该抛就得抛,可当她亲身感受到鹿晚的果决后,心中竟然生出复杂的情绪。

  她有些难过。

  与鹿晚相识这么久以来,她深知鹿晚不是一个嗜血的人,纵然是他靠仇恨活下去,也是鹿家对他不仁不义在先。

  但是如果可以选择,鹿晚也是不愿杀人的吧。

  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一僵,鹿晚没敢去看厉狂澜的眼神,只深吸一口气闭了眼,“我只是……”

  “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厉狂澜牵过鹿晚的手握紧,她知道,知道他心中亦有着忐忑与不安,怕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觉得陌生,怕自己会厌恶他。

  怎么可能讨厌他呢?

  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没法回头了,等待他们的除了浴血厮杀也没有什么可以提的了。

  他们都需要快一点适应,同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岑天逸只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虽然没有恶意,但谁知道后面遇到的人是否都同这岑天逸一般良善?

  没人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他们只能自己摸索前行。

  况且就算这岑天逸没有恶意,但与他同行的人若是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又会怎样呢?

  岑天逸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他叔叔是个古板的人,古板的人自然一贯认为圣蛊教走着歪门邪道的路子,不会对圣蛊教有好感。

  如果没暴露身份他们尚还能交流,虚与委蛇一番,但上了岁数的人走过的路要比他们远得多,她并不自信于他们能够完美的瞒天过海。

  一旦身份暴露,或许他们将面临来到这无量仙境内的第一次撕杀。

  眼下唯一不暴露身份的法子,就是杀了岑天逸灭口。

  可她下不去手,鹿晚虽然动了一瞬杀心,但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岑天逸云里雾里的听着鹿晚话还没说完,小美人儿就直接回答不用解释都知道?

  解释什么?知道什么?

  直觉告诉他,那二人的哑谜同他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很想问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看到那煞神的目光,又将这话原数吞回腹中。

  岑天逸还不知道,他与死亡擦肩而过。

  厉狂澜感觉体力正在一点点恢复,顺带着头脑也开始灵光起来。

  方才岑天逸喊鹿晚“厉兄”的时候,有些停顿,就好像他并不是想念厉字而是强行改成了厉字。

  而且厉狂澜很奇怪一点,为什么岑天逸会婉拒鹿晚还搬出了他叔叔当由头,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很热情的邀请自己随他回去。

  而轮到鹿晚主动询问,他却婉拒了?

  他二人正式交流的时候,她尚在昏迷,所以对于二人的谈话内容不清楚,而鹿晚同样不知道自己昏迷前是怎么和岑天逸说的。

  若是露出什么破绽的话,他们两个人是不能察觉的,但岑天逸能,他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他们面前演戏。

  厉狂澜不着痕迹的扫了岑天逸一眼,对方脸上仍然挂着一幅悲催样,可在厉狂澜眼中,这悲催样显得分外讽刺。

  假如岑天逸知道他们的身份,那确切来说岑天逸应该是先知道了鹿晚的身份,从而联系到先前鹿家传出的与圣蛊教的纠纷,推断出自己是圣蛊教的人。

  这般沉得住气,还装着一副悲催样,到底是小瞧了他。

  “天逸,我想了想,如果我愿意同你回去,你还愿意把那丹药给我么?”

  厉狂澜刻意将声音放低,顺便悄悄挠了挠鹿晚的掌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岑天逸听见厉狂澜那柔柔的语气,半边身子都有些酥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如果小美人儿不是圣蛊教的人,他立马就同意了!

  可太迟了,太迟了!

  “这……不太好吧……你伤都好了,再跟我回去,我叔叔是不会同意给的。”

  听到这个答复,厉狂澜勾了勾嘴角,眼里一片雪亮。

  看来,为了保证他们的行踪不被暴露,这岑天逸必须被带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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