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三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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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很是依依不舍,临走的时候,拿了一个大信封,里面装了厚厚一打钱,大概不少的样子,她给乔陌然:“这个啊,是我跟你伯父的一点心意,当个见面礼!”

“伯母,心意我领了,这个留下!”她没打算要。

顾以笙却接过来,对顾妈妈说:“妈,谢了啊!”

顾妈妈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小四,你以后让着陌陌点,她可是你们这辈儿中最小的一个了,以后你哥嫂子,姐姐姐夫,都给我让着她点,这可是我小儿媳呢!宝贝儿着呢!”

乔陌然有点感动,顾妈妈真是个慈祥的老人,她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顾以笙点头:“知道了,妈,你们回去吧!”

离开了顾家,乔陌然却跟顾以笙说:“我想去b大看看!”

“嗯!好!”顾以笙驱车带着她过去。

低调的黑色x6在大学校园外的街道上行驶。

遇到一家小店,乔陌然说:“停车吧!”

顾以笙把车子靠边,乔陌然坐在车里没有动。

“要不要下去?”顾以笙问。

乔陌然说:“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小吃店,里面卖一种拉面,最便宜,上大一的时候才两块五钱一碗,不加牛肉的才一块五,无论加不加,都能吃饱!”

顾以笙心里一酸,“陌陌,你大学读的很拮据是不是?”

乔陌然低下头去,岂止是拮据呢?

她笑了笑,仿若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的遥远。“还可以吧!我还算是幸运的,能打工,勤工俭学,秦少成师兄帮我介绍过好多工作,也教了我很多技巧,我的大学不辍学,很多程度依赖于他的帮助!他是个好人!”

顾以笙微微垂下眸子,伸出手,大掌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陌陌,以后,有我了,不会让你吃苦了!”

乔陌然却摇头。“身体吃点苦,从来不是苦,心里苦,才是真的苦,所以,我这个人宁可身体苦,也不愿意心里苦!”

“有尊严的人都是如此,陌陌,你是个好孩子!”

乔陌然笑笑,有点自嘲。“我不是!我毛病很多!”

“我也是的!”顾以笙道:“我也有很多的毛病!是人都有缺点的。陌陌,你今天怎么了?”

“只是很感慨!”她轻声道。

“怀念以前的时光了?”

“怀念大四上学期以前的所有时光,觉得那时候即使再苦再累,都觉得躺下去一觉到天亮,那件事之后,我就开始常常失眠。”她轻声道。

从出卖了自己那一天开始,到流产,她一直经常失眠。

心疼她,顾以笙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乔陌然似乎预感到自己的情绪,微微低垂了眸子。

顾以笙微微转头,抬眸看她,只见她低垂着眼,睫毛像有生命一样微颤着,然后眼角挑起看他,嘴角慢慢地渗出了一种浅浅的涩涩的味道,“我做了一件错事,背负的良心账却一直延续着!”

嗓音低了低,很少对他人说出自己的心思,所以此刻她有些不自在,“我心想起来的时候会不安。”

说着她笑着抬眸看他,“我们去年那一次之后我时常想起你,那个我生命里夺走我纯真的男人!我想起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夺走了我的纯真,或者还是你在我的生命里出现有着特别的含义。我不知道,我对你很抗拒的。我不认为我们有交集,可是,你却也是有魅力的,一开始接触你,你的奸诈你的足智多谋让我一步步沦陷,我似乎有点甘心情愿。”

顾以笙一下无言,眼底都是疼痛和怜惜。

“陌陌!”

“总之,认识了你,我的世界开始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太多我不想的,都被强迫,我似乎总是无法逆天,所有我挣扎的,不想的,最后,你们都通通给我。我只能接受,其实,你也可以说我要想真的逃避,方式有无数种,大不了消失不见!”乔陌然说到这里,似乎不想多谈,她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又是一笑,“但我不是那样逃避的人!顾以笙啊,你强迫了我太多事,你的霸道,让我窒息,你知道吗?”

顾以笙久久没有说话,他的脸隐在阴影里面,看不清神色。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陌陌,我强迫了你吗?”

“嗯!”乔陌然点点头。

顾以笙看着她,错愕,内疚:“以后,我改,好吗?”

乔陌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岔开话题忽然又说:“顾以笙,我们去旅行好吗?”

“去旅行?”顾以笙一愣。

“嗯!”

“去哪里?”

“无论哪里都可以,在结婚前,我们出去玩一周好吗?”

“好!老婆的这点要求还能不答应吗?”他满口答应。“什么时候?”

“结婚前吧!”她说:“我这辈子,还没有去旅行过呢!”

“好!我们去旅行,你说去哪里都好!”

“我想玩三天,从b城这样一路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玩,玩到云海!”她望着前方的大学校园,清澈的眸子里,此刻,深的望不到边际。

“好!”

又一个周末。顾家二老来见了乔爸爸乔妈妈,乔陌然把父母接到了自己的福海小区,见面后,双方洽谈了时间,定在一周后结婚。

婚礼不铺张,只请顾家的亲朋,这是乔陌然的要求。

因为不想奢华,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准备。

送走彼此的父母后,顾以笙跟乔陌然一起去领证,乔陌然却说:“婚礼后吧,我们先去旅行,等到回来婚礼后,再领证!”

顾以笙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两人是从云海出发的,先去了邻县,一个县城接着一个县城的游。

路过临近t县,那里有一座公园,据说有棵许愿树,他们一起去许愿。

各自买了牌子,写了自己的心愿。

乔陌然坚持不让顾以笙看到自己写的,挂在了树上,顾以笙也不让她看。

于是,两个人写好了三个愿望,都挂在了树上。

阳光明媚,天空很蓝也很高远。

乔陌然坐在车里,隔着茶色的玻璃看向车窗外。

轻轻吁了一口气,她重重闭上眼睛,唇不知觉的被咬得发白。

她觉得短短数日,她的心境似乎也跟着迅速的老去,如此的迅猛。她的心,已经是一片苍茫了。

这个城市发展不错,两人选择了一家上好的酒店,打算今晚住在这里。

顾以笙已经被乔陌然拒绝了很多次求爱了。她说身体有点累,他顾及她,也就没有强求,今晚,他希望来个不一样的夜晚,也希望能够得逞。

顾以笙满怀欣喜地准备好,乔陌然却说想唱歌。

顾以笙一下兴奋,他还没有听过陌陌唱歌呢,想来唱歌,那就去吧,他也想唱了!

于是,两人在酒店的ktv要了个包厢,一起去唱歌。

乔陌然找的歌曲——

相见恨晚他不爱我决定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其实我根本没有看仔细,对感情一点也没有看清,只是从来不曾怀疑而来到这里,早已给你我全部的心,难道不能够把一切证明,你真的明白,何谓真心,也许你并不是我唯一的伴侣啊”

乔陌然唱的很投入,她的音质不错,曲调不是很顺畅,但是却被音质给掩盖了,加之唱的很有感情,所以,很耐听。

只是一口气嚎叫了这么多,顾以笙有点讶异:“陌陌,你今天怎么唱的这么悲?选首欢快的歌曲好吗?”

乔陌然愣了下,说:“你给我唱大花轿吧!”

顾以笙一愣。“那个太老了。”

“唱吧,我想听!”

最后,拗不过她,顾以笙给她唱了那首欢快的大花轿,乔陌然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顾以笙伸手抱住她,把她锁紧在自己的怀里。

她抬起头来,去找他的唇,亲吻上。

他立刻化被动为主动。

瞬间,如胶似漆。

最后,他迫不及待地带着离开包房,回去楼上酒店,刚开了门,他们就吻着一起朝床边走去,一路,衣衫褪尽

当他们融为一体时候,乔陌然的内心是绝望的。

远处公园的许愿树上,两个许愿牌在夜空下随风摆动。

顾以笙的愿望是:1,希望跟陌陌走完这漫长的一生,相携相扶,白首到老。2,希望禅儿健康快乐的成长。3,跟陌陌生第二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好好养在身边给予最真的爱。

乔陌然的愿望,1:慢慢淡忘,从此不再爱以笙,希望他一切安好,两不相欠。2:希望天堂里的孩子能够重新找到更好的爸爸妈妈。3,但愿从此再不纠缠。

两张牌在两个方向,如此的近,却又如此的远。

一夜旖旎后,醒来的第二天,乔陌然觉得恍然已有半世纪之久。

她轻叹了一口气。

身后,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从后面将她紧紧环住,耳边是慵懒暗哑的嗓音:“醒的的这么早,是不是没有喂饱你啊?”

顾以笙将头埋在她的肩胛处,溢出的华丽优雅的语调中夹杂着些许暧昧和沙哑。

乔陌然稍微移动了下肩膀,很不适应他的温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累极了,也睡不着。”

环着她腰的手指动了动,顾以笙抬起一只手,从后挑起她的下巴面向他,沉沉笑道:“要不要再来?我保证让你睡好!”

他的眸子清澈而深幽,含着万千种情绪。仿佛能让人一眼看透,却又令人坚信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虚无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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