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血缘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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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曹泽铭走了过来,只是对着话筒道:“你们看到的不是乔陌然,那是顾局长故去的妻子,我家陌陌跟顾局长故去的妻子有几分相似,所以你们认错也是正常!这件事只说一次,顾局长是个好领导,我妻子跟顾局长之间清清白白!以后,倘若再问,就让人不得不怀疑某些人的职业道德和良心良知了!有那时间,不如去关注一下真正需要报道的事,我跟顾局一样,认为那些都比在这里八卦私生活更有意义!恕不奉陪,大家散了吧!”

说完,他走到了顾以笙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乔陌然道:“陌陌,去上班吧!”

乔陌然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太多的不赞同!

曹泽铭也知道她目光的含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乔陌然点点头,然后朝着单位大楼走去。

之后,顾以笙也进了单位。

顾以笙是乔陌然的姐夫一下子在单位传开了,就连顾以笙之前还有个妻子也被传了开来。几乎是所有人都对顾以笙故去的妻子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乔陌然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去找关于顾以笙和自己的新闻,在八卦云海里,找到了顾以笙跟自己的视频,那个视频,竟然是之前跟顾以笙去吃饭的时候,自己醉了之后的视频,那就是顾以笙拍的!

她的心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顾以笙拍摄的视频怎么会上了新闻?

她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接着郇站长走过来跟她说:“小乔,顾局找你!”

乔陌然深呼吸,正好,她也要问问他呢!

看来车希言跟自己关系的事情,顾以笙会问了,而她如何去回答呢?

在此之前,她想到了车铭简的父母。

她对郇站长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下去!”

郇站长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乔陌然觉得这下她跟顾以笙的关系更复杂了,全局都知道了这样的关系。

她先去厕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车铭简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车铭简的声音传来:“陌陌?”

乔陌然直接开口问:“网络的视频你看到了吧?”

车铭简在那边说道:“是的,有点担心,你还好吧?”

乔陌然没有说自己的感受,只说了句话:“把你家的电话告诉我吧,我有事打电话伯父伯母!”

“什么事?”车铭简有点意外。

乔陌然轻声道:“你先告诉我电话号码吧,我真的有事情!”

“好吧!”车铭简也没有继续追问,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了乔陌然:“这个时间打家里正好有人,我父母这几天还念叨你呢!对过去的事情,冷静下来,我们都很遗憾,也很歉疚,陌陌,之前的确强迫你了!”

之后,车铭简把电话告诉了她,然后乔陌然只说了一句话:“人这辈子都会犯错误,谁都不是圣人,我也犯错了。车铭简,对不起,如果伤害了你的父母,我很抱歉!”

她挂了电话,拨过去给车铭简的父母,之后,车妈妈很意外乔陌然会来电话。

乔陌然对着电话道:“伯母,我很抱歉,我失约了!没有守住希言跟我关系的这个秘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对不起!”

那边车铭简的母亲有点意外:“为什么你要说出去?”

乔陌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解释,还是那句话:“对不起!”

“你可知道这件事说出去,对以笙的伤害有多大?你要让他如何面对他一下爱上你们姐妹的局面?”

乔陌然闭了闭眼,轻声道:“伯母,其实,我也很难面对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是我的姐夫。您说的对,我始终是错了,所以对不起!”

车铭简的母亲一下沉默了,轻声道:“罢了,告诉你的时候,就想过,秘密只要告诉第三个人,就意味着告诉了全世界,这事也不赖你,我们告诉你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你也别自责了!”

“对不起!”乔陌然还是三个字,之后挂了电话,然后下楼,去三楼办公室。

当进门后,面对顾以笙那张沉郁的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时候,乔陌然立在门口,再然后,她走了进去。

顾以笙却在一瞬间的犹豫后,站起来,走了过来,而后关了门。

一时间,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乔陌然微微地垂下眸子,这样在这个办公室里关了门说话,她觉得不太妥当。

“把门开开吧!”她轻声道。

“你觉得我们的谈话能开开门传出去吗?”他的语气是那样的低沉,似乎隐约中夹杂了一丝的愤怒。

乔陌然的心里狠狠地一抽,遇到事情,他就是这样指控,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办公室这样,或许不至于传到网络上。

顾以笙却走过来,倏地扳住她的肩膀。

她想要挣扎,可是抵不过他的力气,他的双臂牢牢地钳制住她的双肩。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明明在控诉,却那样悲伤。“让我觉得像个傻子一样,你是希言的妹妹啊!”

面对顾以笙的质问,乔陌然只能漠然以对。是啊!他是她的姐夫啊!难道到了此刻,她得跪下来谢罪吗?就因为她招惹了自己的姐夫,愧对了九泉之下的希言?

如今,顾以笙这个情绪她能理解,因为当初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冲击有多大,只有自己知道。只是告诉他又能怎样?改变不了什么。只是人很多时候遇到的事情就是喜欢指责,而不是问自己究竟为什么,总是喜欢问别人问什么,这是人的本性。

顾以笙凝望着她漠然的眼神,那眼中的灰败之色,着实让他很意外。

他凝视了她良久,忽然就放低了声音,却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乔陌然听着这样的声音,忽然就湿润了双眼,而后拉下他的胳膊。

他也配合了她,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告诉你又能怎样呢?你又能改变的了什么?我们的认识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希言这张脸吗?”

顾以笙一下子无言以对。

是的!

告诉他又能怎样吧?

“希言是你的姐姐,所以你们才会长得如此之像,而我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幽幽地开口,声音里都是痛楚。

乔陌然是理解他这种痛楚的,因为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冲击也不是一般的小,她去看希言的坟,然后遇到了他!

顾以笙见她没有说话,突然就想起,那个黄昏,他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希言墓碑前遇到乔陌然的时候,他那时候还质问她去做什么!

原来——

他怔忪了下来。

那个时候,乔陌然是去看望她的姐姐的吧?

不是因为希言是顾以笙的妻子,而是因为希言是她的姐姐!

她对禅儿那样的感情,原来冥冥之中还有一份血缘的牵连。

他想到此,猛地闭了闭眼,丝丝痛楚都被压抑。

“我从来不知道希言是被领养的!”他只要一想起希言被领养,心就痛的不行。

乔陌然没有说话,顾以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对希言的怜惜是到了极致的。她完全地听得出来,只是这也很正常,顾以笙很爱希言,爱到极致。

乔陌然听到这样的语气再一次的庆幸自己离开了顾以笙,或许他也爱上了自己,只是这种爱,与希言相比,差了太多。

她已经不再去计较顾以笙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多深,她现在只是觉得庆幸,她的选择是对的,也许选择跟曹泽铭结婚有点仓促的意味,但是离开顾以笙,这是正确的!

多少唏嘘,多少无奈,都在分开后沉淀,只是人生有太多的悲哀。

她自己也一样是被领养的。而在她看来,能被人领养已经很幸福了。

沉默了良久,她轻声道:“希言被车家照顾的很好,你不用这样难过了,能在童年少年里活的快快乐乐,挺好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很低,情绪似乎也低落。

“你是那次去墓地看希言的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对不对?”他剑眉一凝,看着乔陌然,低沉的嗓音里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很悲痛,很无奈,很纠结,很复杂,有太多的情绪。

“是!”她轻轻地点头。

“之后你就告诉了曹泽铭?”他有点生气这件事,“你告诉他也不肯告诉我这样的秘密?”

乔陌然身子一滞,喃喃地低语:“是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近的人,我不希望有秘密瞒着他,所以,会告诉他!”

搁在身侧的手突然就愤怒地收紧,顾以笙因为这句话彻底失去了理智,因为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想起了自己跟她之间的不坦白,造成了这样的结局。而今,又突然知道她是希言的妹妹,他更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脸色刷白地质问她:“然后你们就为了你们自己弄的人尽皆知是不是?”

他很嫉妒,嫉妒乔陌然对曹泽铭的维护,这件事,曹泽铭处理的显然很不恰当,那样说出去,看着是为了三个人都好,实则细细考虑起来,对三个人都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嫉妒,嫉妒的想要暴打曹泽铭一顿,也更懊恼自己居然爱上了希言的妹妹。

乔陌然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就想跟我撇开关系,你不敢承认我们之间有过一段感情?”他声音严厉。

“是又怎么样?”乔陌然被话赶话赶到了这里,想起自己过往的太多遭遇,如果他不这样指控,不一遇到事情就这样指责,只想着希言和他自己,她也许不会这样说。“你不也是为了你自己的感受而指控我们吗?”

我们?

她这句话,把她和自己分开了!分的那样清楚。

他一下子气冲脑门:“他就什么都对,我就什么都错是吗?”

顾以笙彻底爆发了,他太生气了,太嫉妒了,太难受了。

“你们有什么资格把这件事不经我的同意说出去?”他的语气里有太多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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