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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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0章

下午回到单位,刚进办公室,曹丽就打来内线电话叫我过去。

一进曹丽办公室的门,曹丽就气急败坏冲我嚷起来:“卧槽了,那车是给秋桐用的,还继续是她的专车。”

我做出惊讶的神态:“怎么回事?”

“上午刚开的会,秋桐被从文联抽调到文展会办公室担任主任,我们过去的那个车子归文展会办公室主任用。”曹丽说。

“啊,还有这回事?秋桐被抽到文展会办公室了当主任?”我一副震惊的神态。

“是啊,上午的部长办公室决定的,孙书记回来告诉我的,”曹丽显得有些沮丧,“不知道关部长怎么想的,竟然让秋桐担任办公室主任。”

“可能是看她工作有能力吧,再说了,这个办公室不过是个临时机构,文展会一结束,不就没有了。”我说。

“起码也要半年时间呢,这半年,够秋桐嘚瑟的了,而且,这期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曹丽显得有些心神不安。

“这期间能发生什么事情?”我说。

“谁知道呢?说不定关部长会因为秋桐工作出色大力举荐她提拔正处级呢。”曹丽带着妒忌的口吻说。

“哦……也是,也有这个可能啊。”我说。

“老娘刚出了一口恶气,本以为她到了文联从此就一蹶不振了,没想到又给了她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然而,可恶……”曹丽愤愤地说。

我此时心里有些暗喜,这确实是给了秋桐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依照秋桐的能力,做好这个职位是很有把握的,一旦秋桐表现出色,那么,下一步还真有可能提拔。要是秋桐真的能提拔正处,说不定能杀回集团来。

妈的,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看着曹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我心里感到了一丝畅快。

曹丽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的,孙东凯却很沉稳,很沉得住气。当我在孙东凯面前对此事做出愤愤不平的态度时,孙东凯呵呵笑起来,说:“工作需要嘛,组委会办公室的人员都是从宣传系统各部门抽调的,是个临时机构,这事不要多想,一切都是从大局需要,从工作需要。”

孙东凯和我说的这些话不知是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孙书记,你说这会不会是给了秋桐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呢?如果她工作的很出色,会不会……”我故意做出一副迟疑的口吻。

“会不会什么?”孙东凯看着我。

“会不会得到提拔重用呢?比如提拔正处。”我说。

孙东凯又笑起来:“提拔正处有那么简单吗?”

“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还是担心这个,特别我担心……”我又停住了口。

“你特别担心什么?”孙东凯说。

“我担心一旦她真的因为工作业绩出色提拔了正处,会回到集团来任职……”我说。

孙东凯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下:“小易,这事你想的太多了,太远了,你是不是担心她真的得到提拔回到集团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正是。”我点点头。

“呵呵……”孙东凯继续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

我知道我的话似乎提示了孙东凯什么,让他心神不定了。

孙东凯心里很明白此次秋桐到文展会办公室担任主任是关云飞的特意安排,也知道关云飞对自己是一直想搞掉的,只是因为自己得到乔仕达的赏识,又有雷正的背后支持,他现在无能为力。他重用秋桐的目的,不仅仅是敲打自己,肯定有更深远的算盘。

如果孙东凯真的了解透彻了关云飞的算盘,恐怕就真的寝食不安了。

当然,我现在也不了解关云飞的真实意图。

不光我,秋桐恐怕也猜不透关云飞到底想干嘛。

晚上,我约秋桐吃饭,秋桐带了小雪一起来的。

小雪见了我就特别亲热,抱住我的脖子就不肯松手,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吃东西。

“关云飞对你不错,让你到文展会办公室担任主任,还打着借用的名义把四哥的车子弄去给你用。”我说。

秋桐轻轻抿了抿嘴唇:“其实,关部长找我谈话让我去担任这个职位的时候,我是不情愿的,我当时表示了拒绝,但是关部长坚持要我去,说这是工作需要,必须去。”

“你为何拒绝?”我看着秋桐,边给小雪夹菜。

“我似乎感觉自己成了关云飞的工具,或者说是棋子,他这么安排我,似乎有他特定的意图,只是我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秋桐说。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你来说,或许真的不是一件坏事。其实作为下级,永远摆脱不了被上级作为棋子的命运。”

秋桐幽幽叹了口气:“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只是棋子,只能随波逐流了。人生如棋,命运,就是一盘棋。”

我赞同秋桐的话,下棋是一个充满人生智慧的游戏,与人掌握自己的命运有着深刻的启示。一个棋盘就是一个小小的规则社会,在棋盘上,每个棋子都遵循自己的行为规范:车行线、马走日、象飞田、炮打隔山子、小卒子一去不复还

正因大家都按规矩办事,才使这个浓缩战场有条有理、妙趣横生,使下棋的人百下不厌,其乐无穷。

棋子有一定的规矩,这是获得棋趣的前提。假如马也可走日,也可走田,象、炮、卒也可走日,也可横打,棋局就乱了套。因此,规则是象棋的根本。

但同时,在遵循规则的前提下,下棋的人又可以运用自己的智能,灵活的调兵遣将,一招一式都显示着自己的谋略和思考,因而在小小象棋盘中,在规则的基础上,任人想象、任人发挥,变化莫测。

为了大局的胜利,有时必须做出选择:保留哪个棋子,放弃哪个棋子。要保住所有的棋子是不可能的,每个棋子都可能放弃与牺牲,危急关头甚至要弃车保帅。一场棋局的胜利,既有保留棋子的功劳,也有牺牲棋子的功劳,两者都是决定胜局的因素,不可偏废。

从这一意义上讲,规则的不变与招数的多变,棋子的保留与放弃,其中的人生喻义,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不变的规则是我们做人的原则,是方;而招数的千变万化,则是我们处世的技巧,是圆。规则与招数的融合,方与圆的对立统一,演化出一生命运大棋局的得与失,成与败,生与死。

如此说来,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出人头地,必须练得人与人之间虚虚实实的进退应对技巧。自己该如何出牌,对方会如何应对,这可是比下围棋、象棋更具趣味的事情。

我看着秋桐沉默的眼神:“秋桐,孙东凯的事,到此为止吧。”

秋桐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不想让你再继续折腾了。”我说。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邪恶一定正压住正义?难道你认为我做的事情是错误的?”秋桐反问我。

“我……”

“如果大家都不敢维护道义维护正义,那么,这个世界你认为会怎么样呢?”秋桐问我。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被……”我叹息一声。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还有几分坚毅。

“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没事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秋桐轻声说,“既然我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任何东西都不应妨碍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秋桐的声音不大,但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

我知道,秋桐是不会放弃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的。

既然秋桐要坚持做下去,那么,对我来说,只有全身心去支持,去保护好秋桐,我别无选择。

我和秋桐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为了秋桐,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下了决心。

只是,我不知道秋桐下一步会去做什么。

我没有问,我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

这时小雪说话了:“妈妈,今天在班里老是让我们写作文,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

“哦,你怎么写的呢?”秋桐抚摸着小雪的头发。

“我……我写了易叔叔,我说我有个叔叔,我很想让他做我的爸爸,我很想叫易叔叔爸爸……”小雪说。

我一愣,秋桐也一愣。

“傻孩子,易叔叔就是易叔叔,怎么能是你爸爸呢?”秋桐说。

“可是,我没有爸爸,我不知道谁是我爸爸。”小雪说。

秋桐的眼圈突然红了。

我摸小雪的脸蛋,夸赞道:“小雪真懂事,这孩子好聪明。”

“嘻嘻……”小雪笑起来。

秋桐瞪了我一眼:“你少利用小雪。”

“我没利用小雪啊,我只是夸她呢。”我说。

“嘻嘻,易叔叔,你以后做我爸爸好不好?”小雪说。

我一咧嘴:“这个,要征求你妈妈的同意。”

“妈妈,让易叔叔做我爸爸吧,好不好啊?”小雪冲秋桐撒娇。

秋桐脸红了,又瞪我一眼,然后对小雪说:“小雪,不许乱说了。”

小雪嘟起嘴吧,有些委屈。

我看着秋桐动人的娇容,心里一动一热一跳。

蓦地又想起了海珠,心里顿时就冷却下来。

第2071章云朵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我到方爱国那边去看了看。

方爱国递给我大本营发过来的一个情况通报。通报里提到了金三角周边最近的情况,伍德的制毒老巢被李顺端了之后,在金三角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不光金三角的各派武装力量震惊不已,连金三角外围的政府军也对革命军刮目相看。革命军借助此次围剿,名声和实力都大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革命军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朝,革命的形势一片大好。

但通报也提到了一点,那就是伍德突然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沉默,没有任何的表示和异动,这种异乎寻常的表现,不由让人有些不安。通报要求各地要加强戒备,明松暗紧,密切关注伍德的动向,切实做好内部保卫工作,防止突然出现的事件发生。

通报里提到的这一点也是我正在担心的,伍德被李顺给了前所未有的沉痛一击,竟然高度沉默起来,这很不正常。我似乎预感到这沉默之后,会有惊人的爆发。而何时爆发,在哪里爆发,目前一无所知。

在秋桐于星海集团里掀起波澜的同时,李顺也在南方搞起了一场惊人的围剿,两条战线的斗争同时解开了序幕。

这两条线的斗争,我都不可避免要参与进去,一条是我主动参与,一条是我被动参与,每一条战线都不会一帆风顺,都会是一场血风腥雨的血战。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就不轻松,我他妈现在是典型的黑白道通吃,一方面在集团里人模狗样像个干部,当着堂堂的党委办公室主任,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一方面在江湖上又是神出鬼没的革命军副总司令,追随李顺干着黑道的勾当。

这是我的两面,我在两面里艰难地生存着,犹如活在刀刃上,犹如在刀尖上跳舞。

离开方爱国那边,正开车往市区走,走到周水子机场附近的时候,手机响了,海峰打开了电话。

“海峰。”我很高兴接到海峰的电话,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狗屎,你在哪里?”海峰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兴奋。

“我正在开车往市区走,在周水子机场附近,你在哪里?”我说。

“哈哈,卧槽了,打地早不如打的巧,我的飞机刚落地,正在跑道滑行,速速来机场接老子。”海峰说。

“我日啊,你到星海了?”我开心地说:“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下呢?操——”

“这不是想给你个突然的惊喜嘛,嘿嘿……速来,速来!”

“等着,我马上就过去。”我放下电话,调转车头,直接进了机场停车场。

海峰突然回来了,这让我很开心。

站在机场出口,不一会儿就看到海峰正往外走。

看到海峰的同时,我一下子就震住了,和海峰一起走出来的,不仅仅只有海峰,还有云朵!

云朵!云朵回来了!

看到正和海峰一起走向我的云朵,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突地涌起一股酸楚,眼泪差点就掉出来。

“海峰!云朵——”我冲他们挥手,喊起来,声音有些嘶哑,喉咙有些哽咽。

云朵看到了我,一呆,然后扔下行李,突然就冲我跑过来。

我张开双臂迎接云朵,心情十分激动。

“哥——哥——”云朵猛地扑进我的怀里,我紧紧抱住了云朵。

“云朵——”我的声音再次哽咽。

“哥——”云朵的声音也哽咽了,紧紧抱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胸口。

海峰走过来,带着微笑看着我和云朵,眼圈有些发红。

云朵抽噎着,半天才抬起头,满脸都是泪花。

我看着云朵淳朴秀美的脸庞,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花,声音有些颤抖:“云朵,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有些语无伦次。

云朵大大的眼睛含泪看着我,不住点头:“嗯,哥,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我松开云朵,退后一步:“来,让哥看看你,变样了没有。”

云朵站在那里含泪带笑,看着我。

我看了看云朵,然后过来拍了拍云朵的肩膀:“很好,还是原来的云朵,还是大草原的云朵!”

“嗯呐!”云朵使劲点头。

然后我看着海峰,海峰冲我嘿嘿一笑:“怎么样,给了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开心吧?比见到我开心吧?”

我哈哈大笑,和海峰紧紧拥抱:“兔崽子,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海峰也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我们一起上车,离开机场。

“去哪里?”我问海峰。

“先去你宿舍,累死我了,长途旅行,累死我了,我要好好洗个澡,晚上你给我接风,咋样?”海峰说。

“废话,自然的,我叫上他们一起来给你们接风。”我说。

“他们都是谁啊?”海峰说。

“秋桐,小雪,老黎,夏季,四哥,可以不?”我说。

“老黎是夏季的爸爸吧?”海峰说。

“是的,也是我的忘年交。叫上他没有问题吧?”

“OK,没问题。”海峰说。

“哥,海珠姐不在星海吗?”云朵问我。

“你们来的不巧,海珠前几天刚来了星海,又回去了。”我说。

“哦……”云朵点点头。

“这次回来,你们有什么计划?行程怎么安排的?”我又问。

“先不谈这个,休息下慢慢谈。”海峰说。

“好吧,搞得还神秘兮兮的。”我说。

“嘿嘿……”海峰又笑起来,感觉还真有些神秘。

到了宿舍,海峰洗澡,我和云朵交谈起来。

“云朵,最近还好吗?在那边还好吗?”我说。

“嗯,还好吧,一切都还是那样。”云朵说。

“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云朵抿嘴笑起来:“哥,这些你还是等会儿问海峰吧。”

云朵也似乎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

一会儿海峰洗完澡出来了,对云朵说:“你也去洗个澡吧,一路风尘,待会洗完澡去吃饭。”

云朵去洗澡,海峰对我说:“晚上吃饭安排好了?”

“这就安排。”我说着摸起电话打给秋桐。

“海峰和云朵来了。”我直接对秋桐说。

“啊——海峰,云朵回来了?云朵回来了?云朵,我的小云朵回来了……”秋桐立刻激动起来,喃喃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刚下飞机,正在我宿舍里,今晚我给他们接风,你带小雪过来。”我说。

“好,一定去,到哪里?”秋桐稍微有些平静下来。

我想了想:“天天渔港吧,我这就订房间,我先查下电话号码……”

“我来订吧,我知道他们的订餐电话。还有,我通知下四哥一起参加。”

“好的。”

和秋桐打完电话,我又给老黎打了电话,老黎闻听欣然答应下来,又说夏季由他来通知。

通知完毕,我看着海峰:“何时回宁州去看看?”

海峰说:“明天回宁州,在宁州呆2天,然后我陪云朵直接去通辽,回她老家去。”

“科尔沁草原那边,现在很冷了,该下雪了,多带点保暖的衣服。”我说。

“嗯,”海峰点点头,“对了,你现在什么情况,秋桐又是什么情况?”

“我还是那样,秋桐最近工作调动了,刚调到市文联当副主席。”

“哦,秋书记成了秋主席了,好玩。”不熟悉官场的海峰笑起来,“平级还是提拔?”

“平级。”我说。

“哦,我还以为是提拔呢。”

“对了,待会儿见了秋桐,不要提她工作变动的事,好不好?”

“为嘛?”

“不为嘛,反正就是别提。”我说。

海峰皱皱眉头,看着我:“你小子……”

“我怎么了?”我说。

“你小子给我搞什么名堂?”海峰说。

“没啥名堂啊,反正你就记住不要主动提这个就行。”我说。

海峰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一会儿云朵洗完澡出来了,直接去了客房。

海峰对我说:“云朵住客房,今晚我和你同居。”

我心里微微一怔,点点头:“好。”

此时我心里稍微有点疑问,但也无法问出口。

“你和阿珠,还好吧?”海峰问我。

我点点头:“挺好的。”

“你这话说的很笼统。”海峰说。

“你还要怎么具体?大舅哥。”我说。

海峰没有笑,看着我:“告诉我,你们何时结束两地分居的日子?”

我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个……我不知道,不好说。”

“你小子在拖延,你到底什么打算?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回避回到宁州呢?”海峰说。

“海峰,我……”我吞吞吐吐。

“我再问你,你和阿珠打算何时要孩子?我什么时候能当上舅舅?”海峰说。

“这个……我和阿珠暂时都想先等一等,阿珠那边现在生意正红火,也无法脱身,我呢,这边又距离很远……”我含含糊糊地说。

海峰耷拉下脸:“你说你们这是什么两口子,结婚这么久了,两地分居不说,孩子都不打算要,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点燃一支烟,没有说话。

海峰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目光逼视着我:“还有,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在跟随李顺混黑道?”

我回避着海峰的目光,没有说话。

“说——”海峰压低嗓门吼道。

“海峰,这么说吧,我……我现在很为难的……我……我无法回避……”我艰难地说。

“少废话,我只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和李顺保持联系?说,给我个痛快话。”海峰说。

我无奈,只好点点头:“是——”

“你——”海峰瞪眼看着我,怒气冲冲。

“我——”我看着海峰,心虚不已。

“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会害了阿珠,会害了大家,你知道不知道?”海峰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

“海峰,我现在别无选择,我只有走下去。”我说。

“混蛋——死不改悔!”海峰松开手,突然冲我胸口狠狠就是一拳。

海峰出手不轻,我的胸口一阵疼痛感。

“怎么了?”云朵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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