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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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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师父几句话给吼晕了,更被他自己那一巴掌给扇糊涂了。

有点发愣的看着他,只见他看着我越看越愤怒,死盯着我道:“打不醒你,我打醒我自己可以了吧!”

我实在不明白他打我是为了什么,可见他这样,我虽然拿不准为什么,但大概也知道他这是气急了我,而且是真的跟我有问题了,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两人相对几眼,师父气得不停的喘气,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我大骂道:“当年你娘生下来就跑回山里了,你爹抱着你一个劲的哭,我们都认为你该被活生生掐死,可你爹死死护着你,说不用我们动手,他会抱着你一块去山里陪你娘,大家一块死。”

“你是不是以为你爹娘不爱你?可你知不知道,你爹从头到尾都只娶了一个老婆,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她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永远都不知道。”师父气急的指着我,脸上全是痛苦的道:“可你还一直以为,你爹娘不爱你,我们都恨不得你死。所以你做什么都没有顾忌。”

“一个人上山,刻符纸对那些迷惑你的完全没有顾忌,却又怕失去现在拥有的。曹影,你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我们这么多的陪着你,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我们会有多内疚,会有多难过。”师父说完,再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就下山了。

留得曹颢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问我痛不痛。

一边的木沐急急的找来几块冷石头想给我镇一下,拿在手里又想到这些石头是这石洞里的,又放了回去。

我抱着曹颢,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然后看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感觉有点冷。

刚缩了缩肩膀,木沐立马将自己的外套脱给我,小心的问我要不要生点火。

我突然很想笑,朝他伸了伸手。

他虽然感觉很莫名其妙,却还是把手递给了我。

顺着他的手站起来,我又拉起曹颢,元气满满地道:“我们回家吧。”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那是家,那是我曹影的家。

以前是我想得过于阴暗了,总认为爷爷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爹娘不爱我,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让我饿着或者冻着。

至于齐白和师父,也许在我出生的那时候,他们认为我是一个祸害的源头,所以认为应该掐死我吧。

回到家里,饭已经坐好了,师父和齐白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奇怪的是灰衣平头居然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

见我回来,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走到一边。

曹颢和木沐拉着不让,我知道灰衣平头不会对我做什么,朝他们点了点头,就跟着灰衣平头到了屋后。

他就站在我爹的坟前,朝我指了指那块碑下道:“那碑下面有一个很恐怖的东西。”

我听着先是一愣,跟着猛的想起,善德在迷雾之中给我的那只断掌,那断掌的断处流出来的血对我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断掌是谁的,而师父把它捡回来后,就让木沐埋在了这下面。

灰衣平头并没有让我表明是什么,说完之后,就朝我伸了伸手道:“一鸣给你了几张引雷符对不对?”

我本能的点头,可看灰衣平头紧皱着的眉,猛的惊醒。

想摇头,却发现竹笋尖那山头正对着我们这边,远远的看着那上面有一个黑黑的洞,正是被我用引雷符轰出来的。

看样子想赖也赖不掉了吧,我只得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前后两次符纸威力相差太远,来处实在是值得我深思。

灰衣平头又将手朝我伸了伸道:“你不知道吧,一鸣天生道心,我与各大道派掌教斗了几天的道法,才争得他这个徒弟,他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听着这话感觉有点耳熟,想了一会,才猛的感觉,这后一句极有可能是:“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你离开我儿子。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五百万够不够?”

可这么狗血的剧情不可能总是出现在我生活时在,灰衣平头一说完,并没有激动,却依旧沉稳的道:“他比你长一岁,八岁就可以以命引火,点燃了有些修道士一辈子都点不燃的命火,还将那些东西给逼退。”

“这些年里,他双目失明,道行更是精进,可他却时时关注着你的动静,你一有什么,他恨不得立马跑到你身边。上一次如果不是我强行拦着,他绝对会自己跑来,怎么可能只是让顾执带符纸。”

“这次我只是离开两天,他就跑出山了,差点丧命。”灰衣平头说着唏嘘不已,双眼里有着沉沉的怒气闪过,却依旧摊直了手看着我道:“本来今年他会接管我的位置,成为道教一门掌教,可现在”

说到后,灰衣平头冷哼一声,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道:“你以为那符纸这么大的威力是怎么来的?”

引雷符的威力我见过两次,一次是顾热带来的两张,对付吴芳芸和刘老大用掉了;另一次就是昨天,也是两张,却将整个竹笋尖给轰开了。

后者的威力不知道比前者大了多少,可我却一直不敢问顾一鸣,这后面的符纸当底是哪里来的。

“你也许不知道吧,道门有心头血之说。”灰衣平头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只得将手收了回去。

看着我爹的坟沉声道:“取纯阳男子心头血,用以朱砂硫磺以及活鸡血调之,再在烈日下晒上七天,若再用这染料用无根之水调和,用以画符,则可以纯阳男子半世道行为引,使符纸威力大增。”

“至于能增大到多少倍,有什么后果,这我全部不知,因为这心头血制符,至今我没有听人成过。”灰衣平头说完,依旧沉沉的看着我道:“如果你还打算用那张符纸的话,我想,一鸣的命也许不长了吧。”

我紧紧的捏着口袋里最后一张符纸,过度的紧张让我强撑着笑,看着灰衣平头道:“可他原本不是失魂了吗?为什么我用了符纸他反倒醒了呢?”

“长阴碑,长阴碑”灰衣平头抬头瞄了一眼我爹坟前的碑,沉叹气道:“你到底是因何长阴,又为什么长阴,又荫的是谁?”

长阴碑,我终究还是得鼓起勇气看着那块我亲手刻,亲手描的石碑。

落字为大凶,可做为子孙后代的我跟曹颢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块碑前后还庇护过我几次,一有什么事,爷爷就让我先躲在这碑后面。

但从竹笋尖出事之后,尤其是顾老太说她看到顾老太爷被那一团黑影拉入河水中,我总感觉这块碑似乎是一个祸害。

但村长又说,他家的长阴碑是我娘教他刻的。

而他又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娘的脸;这明显与师父所说,我爹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就是我看到的那一个,不同。

到底是我没有抓到点,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

正出神着,突然脖子一面一凉,我忙回过头一看,却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其他哪里都动不了了。

就见灰衣平头手里银针一闪,又一根针直直的扎进了我脖子里,然后捞起我,大步的朝着竹笋尖那里跑去。

而屋内,师父和齐白还在大声的唱着酒,呼喝着曹颢和木沐倒酒,炒菜。

完全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灰衣平头只是几步就将我跨出去老远,用的赫然就是齐白的神行之术,只是眨眼之间,我又回到了竹笋尖山顶的那个石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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