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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归各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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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晨起,没有见到云朵。和长康议事,进来添茶递水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瑶儿,也没有见到云朵。晏初练了半个时辰剑,依然没见到云朵。到午饭时间,他终于忍不住问长康。

“云朵呢?”

长康想了想。

“属下也不知道,今天好像没有看见云朵姑娘呢。”

在一旁张罗上菜的苏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插嘴。

“回将军,云朵姑娘今个儿一大早就来找我辞工,并说是将军同意的,我想着素日将军最是信任云朵姑娘的,就没敢多问,她拿了这个月的工钱便走了……我实在不知道……”

晏初放下筷子。

没记错的话,昨晚,云朵确实是说过“我想回家”之类的话,只不过,他当时注意力完全被谢蕴慈吸引了,并没有当真,没想到她……

长康偷眼瞧他脸色,却看不出喜怒,反倒是苏管家擦了把汗。

“我知错了,我、我这就去把云朵姑娘找回来!”

早上陆云朵说她要辞工,苏管家心中是喜不自禁的,赶紧给钱打发她走后,便让苏瑶儿顶替云朵替将军端茶送水,没想到将军这会问起来,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不必了。”

晏初淡淡道。

“走了就走了吧!”

原本,如果她不主动提出,那么他大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也罢,可是既然她想走,自己也没有理由挽留,毕竟,他们已经没什么牵扯了。

晏初重新拿起筷子,出神地在一碟青菜里翻捡了半天,突然道。

“长康,一会你到账房支五百两银子送到陆云朵家,这些日子她表现很好,不要亏待人家。”

“是!”

长康应下,心中却微讶,她表现倒是很好,但五百两银子的遣散费,对于一个丫鬟来说,也太过了吧?又不是遣散将军的姬妾……

云朵沿街买了些礼物,这才回到铜镜巷,彼时陆木匠正在石磨边上刨木头,栗生浑身脏兮兮的,坐在他旁边玩耍。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地上也生了一层青苔,看上去很乱,云朵知道,董氏母女都是好吃懒做的人,所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院子里必定是没人修整的。

陆木匠赤裸上身卖力地干着活,满头汗珠,云朵注视着他满布皱纹的脸和皲裂的皮肤,不由有些心酸。

“爹!”

陆木匠闻声放下活计,栗生也从木屑里抬起头来。

“云朵?”

眼前的姑娘珠圆玉润,打扮得干干净净的,陆木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确定那的确是自家女儿,才欣喜地起身,在腰上擦了把手。

“云朵!你怎么回来了?将军放你回家探亲吗?”

云朵走过去,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替陆木匠擦汗。

“不是的,我辞工回家了。”

“辞工?”

陆木匠大吃一惊。

“好好的,怎么突然辞工了?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的。”

云朵摇头,想了想,撒谎道。

“将军用不惯婢女,所以遣我回来了。”

陆木匠见女儿眼中带着几分愁绪,当下也不敢多问,连连安慰。

“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将军府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待得长久的,一家人本本分分过日子也是好的。”

云朵笑了笑,突觉腿上一重,低头望去,见栗生扯着她的裙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提的那包东西,手指头插在嘴里直流口水。

“这是什么?”

云朵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东西递给他。

“是烤鸡,你拿进去放好,咱们晚上吃,好不好?”

栗生抬头看了她一眼,连连点头,接过来飞也似地跑进屋内。

云朵环视一圈,并没看见董氏母女,于是问。

“娘和莲花不在家吗?”

提起她们,陆木匠一肚子窝火,扔掉手上木工刨。

“她们怎么肯在家?今天陈员外做大寿,搭戏台,她们一大早就跑去看热闹了!整日价饭也不煮衣裳也不洗,我成日做工回来,连口热汤热菜也吃不上,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凑做一家子!还带累你那么辛苦,唉,都怪爹不中用。”

云朵听闻,默默无言,她抢过陆木匠手中的木工刨。

“爹,你说这什么话,我从没觉得辛苦,等我明天去找份工替你分担些家用,你别那么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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