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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已经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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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带着向往,那是因为他想起了已经逝去的人。

见到父亲不说话,楚秀就想要抱起父亲去看大夫,但是却被楚俊将军给拦住了。

他摇了摇头,细小的声音,从口中而出:“不用救了,就这样吧。我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作战的同袍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我心爱的女人离我而去,后来我拖着残破的心思带你来京城,可是你还是这样。”

楚俊将军几乎是每说一句话,气息就更弱声一点,楚秀已经接受不了,仓皇地说着:“爹爹,您先别说话,咱们先去看大夫……”

楚秀只恨,自己现在素手无策了,怎么救不了楚俊将军。

他流了太多的血,现在都没止住,身下的石板地,都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氤氲开。

楚俊将军却不听楚秀的,执意说下去。“看着别人倒在你面前的感觉,实在是是很难受,如今,我总算是不用再经历这些了……其实这件事,我看到你去了齐国的时候,就想做了,但是你我女儿,我真的不忍心杀了你,可是我知道你能杀了我。”

楚俊将军的话音中,隐约地透露着遗憾。楚秀从未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计划了这么长时间。

她在三年前从了齐国的政党,只要她能找到燕国最机密的事情,等到齐国能打下燕国,她就是一等女将军。

楚秀心乱如麻,已经不愿意去关注,楚俊将军到底是因为何种原由才会这样做。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活下来。

楚俊将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楚秀万念俱灰,仰天大喊着:“父亲。”可是疼爱她的父亲已经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回应她的喊声了。

夜鹰皱着眉头看着谢林:“你不说她是你妹妹吗,怎么会是楚俊的女儿楚秀啊。”

谢林眼神慌乱看着四周:“我,我不知道。”

田七看到他恍惚的眼睛厉声的说道:“把谢林和谢文妹抓起来。”

楚秀看到士兵将她抓了起来,这才慌了手脚,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我是楚秀,楚俊的女儿,我爹死了,是被我杀死的,你们抓我干什么。”

天还没亮,天牢里被关押了一夜的就被一队御林军从牢里提出来。

因为惊惧紧张,自己父亲死了,楚秀这一夜未曾合眼,整个人神情紧张而憔悴的被人套了沉重的镣铐推攮出来。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皇上还没有定我的罪,你们带我去见皇上。”楚秀不明所以,一边在狱卒的拉扯下往外走,一边托着手镣怒声责问。

“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这个时辰自然是要上朝理政的,见你?没空!”那狱卒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一把将楚秀推出去好几步,讽刺道,“你啊,就安心上路,自求多福吧?”

“上路?上什么路?”楚秀的心跳猛地露了一拍,浑身上下都跟着打了个机灵,惊惧嚷道,“皇上已经给我定罪了吗?不!这不可能,我要见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儿!”

楚俊是有功之臣,而且还有免死金牌,她是楚俊的女儿,皇上不会杀死她的,即使皇上要杀她,那免死金牌也能替她免死一回!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皇上和娘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还不快走!”狱卒不耐烦的又连着又推了她好几把,一步一踉跄的把人送出了牢房,交给等在那里的一队侍卫道,“这人就交给两位大人了。!”

来人身上穿着锦衣卫的服装,脸上毫无表情上前架了楚秀转身就走。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楚秀惊恐的大声叫嚷,她不知道到底给她定了怎样的罪名,但是她罪不至死吧,她的心里有着侥幸的心里。

宫里的侍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和特殊训练的,即使她再怎么挣扎,也没人理会,一行人刚要转身离去,通往后宫方向的御道上,突然蜿蜒而来一小簇灯火。

楚秀哭着:“你们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北疆。”两个侍卫嫌弃她哭闹,只要说了要把她流放的地方,楚秀全身的血液一僵,怔愣片刻,突然就忘了再哭,不可置信道,“要把我发配北疆?不,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啊?要我去北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北疆之地苦寒荒芜,尤其是冬日里,据说滴水成冰,牲畜都要被冻死好些,每年上报朝廷的赈灾款项里从来也少不得那里的灾情,更何况从京城此去,万里迢迢,以楚秀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姐身子,能不能撑到地方都难说。

她满眼希翼,脸上的表情却不可遏止的透出绝望来——

她大喊着:“我要见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儿。”侍卫冷声的说道:“皇上就是看到你是楚俊将军的女儿,记挂着他一辈子德高望重,才把你发配到北疆的,不然你就死了。”

楚秀心里一凉,脚下就跟着一个踉跄,险些瘫软在地。

楚秀咬牙切齿的恨声道,“王洛洛这个贱人,当真是好手段!”

两个侍卫半拖半拽的往另一侧外宫门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角门楼上,王洛洛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身后柱子的暗影里,面色从容的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清晨的微风透着些许凉意,扑上面颊,欧阳墨从远处收回目光,为她裹了裹身上披着的一件斗篷,道,“这里的情况,楚秀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是齐国的探子,如果你不放心她那里,过几日楚秀就离开我们了。

修长的指尖绕过,把王洛洛颈边的丝带紧了紧重新打了个结,皮肤上微凉的触感不觉印刻在皮肤上。

而这一天流放的旨意一下,欧阳墨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抄了谢林的家,这一抄让所有人大跌眼睛的事情发生了,原来谢林竟然是以前的王国相。

楚秀自己因为始料未及,一路上总觉得做梦一般,每天入夜都希望一觉睡醒之后一切又归于原位。

然则这种好梦,却随着北去途中逐渐下降的气温和一夜的暴雨被彻底的浇醒。

这已经是北去路上的第六天。

一夜冷雨未歇,外面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破败的房檐上坠落。

楚秀抱着胳膊蜷缩在竹木床的一角,听着外面的风雨之声,一边又尽量注意着对面客房里几个衙役的动静。

因为带着她流放的士兵好像对她还不错,她并没有随其他的流放犯人一起走,而是被单独的一队官兵押解,单独上路。

这一路走下来,那些人并不照顾她,同样也不为难。

起初还防备着这些人会在途中对她下手,觉都不敢放心的睡,但是经过这么几日,没有发现移动,楚秀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连日里徒步赶路,消耗了太多体力,想着这样的雨夜并不方便行动,楚秀这才放心,裹了裹身上破旧的棉被,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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