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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怪人怪事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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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诺形只影单的走在街上,自己在脑子里规划下一步,接下来先把电视剧拍出来,现在的网络播放条件还不算成熟,拍这部剧估计要半年时间,再加上后期,配音、特效,等等,特效?特效公司有没有,做不出来怎么办?那不废了,我唯一印象深刻的电视剧,就这么没了?忽然想抽根烟,奈何胡君没给钱。

  走了两步,回头冲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哥说道:“大哥,兄弟出来的急,没带烟,您赏一根?”黑帮大哥二话没说,递给唐诺一包华夏,一个打火机。拍了拍唐诺的肩膀说:“兄弟,遇到难处了吧,没事儿,在这片提我好使。”

  “那大哥高姓大名?,哦,我叫唐诺。”“啥高兴不高兴的,我叫梁子。”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唐诺肩上,说道:“走,哥哥带你领略下市井人生。”

  唐家老宅,唐老爷子在教训一条小奶狗,乌溜溜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趴在地上跳的老头,狗子纳闷:“这人有病吧,这是在干嘛呢?”唐山河累的快成狗了,这个小奶狗就知道跟着他舔他的脸。跑的急了还头冲下摔一下。

  一个黑西装放下电话跟他汇报说:“老爷,小少爷今天早上出门,应该是把钱弄丢了,梁子已经跟小少爷搭上了,现在由他保护,应该没问题。”

  唐山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草说:“看好他,千万千万不要沾染恶习。”说完抱起小狗,又说:“对了,和那个女孩子同房的话,一定要留下记录,万一要是怀上了就养起来。”黑西装点点头,行了个礼下去安排这些事儿。

  唐山河对着狗子说:“小兔崽子昨天晚上竟然被一个女孩灌多了。这没用,那女孩梨形身材,肯定是个好生养的。你说是不是.?”拿手挠了挠狗子的下巴,小狗哼唧两声,换了个姿势让舒服点,在唐山河的怀里扭了扭小屁股。

  唐诺和梁子勾肩搭背的踩在凳子上吃冰棍,旁边俩小孩一边哭一边骂他俩,‘大坏蛋,抢我冰棍..嘤嘤嘤’另一个哭着说:“梁子大爷不是好人,抢我冰棍,我告诉六姨嘤嘤嘤”

  唐诺其实挺尴尬的,要把冰棍还给俩孩子,梁子拦下他说:“没事儿,我们这是做好事儿。”“做好事儿?”“嗯。你看啊,我让他们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打不过我,那肯定挨欺负。在一个,他俩从早上到现在吃了三根了,再吃下去就该闹肚子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好事儿?”

  还特么的能这么说,简直是混蛋里的极品啊!“那咱俩给他们也留点吧,你看俩孩子找砖头去了。”“哎,这就又学会了一招,在赤手空拳下打不多敌人的时候,要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你这特喵的那来的这么多道理啊!唐诺赶紧说:“梁哥,弟弟家里还有事儿,先行一步。告辞!”“别啊!我跟你说,今儿早起三姐去摘地瓜叶子去了。”

  唐诺不明白,梁子继续解释说:“三姐做的地瓜叶坨子,采十天左右的叶子,这样的叶子比槐树叶子稍大,不切直接用面活,用早上从地瓜地里收集来的露水,大火煎,两面焦黄,里边绿色的叶子还嫩脆,佐上蒜泥、醋、香油,人间美味。我告诉你她轻易不做,错过这次下次可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真有那么好吃?”“醋是忻州庆华府的醋,香油是保定府翟老头的香油,蒜必须是鲁州章丘独头蒜,不辣舌,只留下蒜香。”说完用白眼珠看唐诺,唐诺被他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问道:“那面呢?”“面是头道小麦面,自家种,不用化肥,全靠农家肥养出来的,怎么样?想不想尝尝?”

  唐诺听着这么讲究的一道地瓜叶坨子,确实想尝尝,就问:“那三姐能让咋们吃吗?”

  梁子大蒲扇一摆说道:“我在这片好使!”

  独门独院,四四方方,天井水缸里的睡莲开的正好,几尾锦鲤在荷叶下忽隐忽现,正房三间当屋一副对联上书‘百年诗酒风流客,一个乾坤浪荡人’。

  对联下面是一张八仙桌,金星紫檀木,茶盘上一把断了把的紫砂壶,配着极不协调的大小茶碗六只。西北角搭建的简易厨房,一个窈窕的身影在里边忙碌,银杏树下一位老者饮酒看书,银色的头发梳了个背头,山羊胡,老花镜。膝前有条老狗,眯着眼打盹。

  梁子领着唐诺进院时,老狗抬眼看了一下,用头碰了下老者的脚,老者没有搭理,梁子走到老者身前行了个古礼,“先生,我来讨杯酒喝!”老者放下杯子,指了指。梁子赶紧上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

  梁子端起酒杯递给老者,老者指了指唐诺。梁子把酒给唐诺端过去,唐诺也按照古礼施了个礼,接过酒杯一口饮尽,酒入口微苦,入喉如火,刚要咳却由火转润,一口胃气上来,满口清香,回味却有丝丝的酱香,这两种香味掺杂一起互不干扰,这口气在嘴里回转却变成浓香。

  眉头舒展,想着再讨一杯,确见梁子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吃饭的时候在喝。”

  说完,转身把酒杯放下,又行了个礼转身拉着唐诺往厨房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和唐诺说:“这位老先生可不得了,据说是帝师,也就是我在这边混的熟了能进院,要是陌生人进院那条狗一爪子就扑倒了。据说是守山犬,能生撕虎豹。”

  唐诺转头看他一眼说:“别扯淡了,那条狗都多大岁数了,都快走不动了吧?”

  梁子笑了笑没说话,冲着厨房喊:“三姐,我来蹭饭啦!”三姐在厨房说:“梁子哥,你这鼻子赶上大黑了,知道今天做好吃的是吧?”

  梁子一推门进了厨房,说:“还有一个朋友,我俩一起蹭一顿呗!”三姐白了他一眼说:“你呀!赶紧找个婆娘管管你,总来我这蹭吃蹭喝算怎么回事儿?”

  梁子笑着说:“三姐,要不咱俩…”‘刷’一把刀,一把冷冽的刀,一把切菜的刀,一把既能切菜又能杀人的刀,贴着梁子的鼻子往下,切开他肚子上的扣子。

  梁子也不怕弯腰捡起扣子说:“每次都动刀,每次都砍扣子,我这没几件好衣裳了。”三姐对着唐诺说:“小郎君莫要学他,油嘴滑舌!”

  唐诺都吓傻了,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听到三姐说话,愣愣的点头,张了张嘴话也说不出口。

  这特么那是民间小院啊!这简直就是个狼窝,树下的老狗,厨房的女人,都能要命,他对着三姐挤出个笑脸说:“姐姐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梁子拉住他说:“走啥走,你不想吃啦!”唐诺想,你可拉到吧!为了口吃的霍出命去?我怕菜没吃一口就挂了,唐诺摇摇头:“呜呜呜,不吃了,不吃了。”

  三姐噗嗤笑了,说:“小郎君看着啊!”‘噹’。刀,又是刀,这把刀剁在梁子的后脖子上,唐诺“啊”的一声,感觉裆下一凉,要失禁?

  梁子用手摸着后脖子说:“三姐,很疼的。”唐诺加紧双腿说道:“这,这什么情况?厕所在哪?”

  梁子搀着唐诺上了个厕所,看着小脸煞白的唐诺说:“没事吧?”唐诺答道:“一般问别人没事儿吧的都是因为觉得自己伤害了别人。梁哥,我胆子特别小,而且我得活着,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满足。”

  梁子说:“你想啥呢?来,我跟你说。”

  三姐,原名扈三娘,她是皇家派来照顾帝师佟墨寒,一把柳叶刀出神入化,寻常三五十人进不了身。梁子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江湖人称小金刚。现在身份就是个混社会的,混着混着就没钱吃饭了。江湖客嘛,大碗酒大口肉的,没有经济头脑只好东一家西一家的蹭吃蹭喝。

  梁子没说实话,他是唐家家将,祖上就是,直到今天为止,只要唐家不灭,他就是唐家最后一道防线的一份子。唐家有十二家将,俗称十二金刚。享受唐家的俸禄四代,却从未出过手。在家将开会的时候总觉得亏欠唐家良多,按照第一金刚曾玉仙说的,咱们现在就是唐家养的米虫。

  现在好不容易用到他们了,兴奋啊!老子们终于有用了。经过比试,梁子站到了最后,酒量好嘛!从唐诺出来要自主创业,梁子就守在附近,烧烤摊子花丛里,酒店门口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他。

  唐诺看了看梁子说:“那你要是得了阑尾炎,大夫开刀怎么办?你不得疼死?”梁子哈哈一笑说:“我自己切开啊,再说现在还有激光刀呢,怕啥?哎~,你还别说,我爷爷就是绞肠莎死的,当时没有激光刀,哎,当年我爷爷就是阑尾炎,生生疼死了。”唐诺“…..”

  梁子哈哈一笑说:“玩笑你也信啊!走,吃饭去。”佟墨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三娘,饭好了吗?”扈三娘探头答道:“快了,先生。”“多做两个菜,今天不是有客嘛!”扈三娘答好。

  佟墨寒冲着唐诺招了招手,唐诺赶紧走到跟前,佟墨寒说:“你?不对吧?”唐诺低头打量一下自己问:“先生,我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不过也无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老了,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奇罢了。”

  唐诺说:“先生,您的酒可真好喝,能不能赏我一点,我想回家给我爷爷尝尝?”佟先生说:“好哇,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一壶,好酒的人我都愿意结交。你好什么?”“酒色财气,我是个俗人!”“呵呵呵,都是俗人。人谷为俗,那个人不沾五谷?”“可是有哪些高雅之士….”佟墨寒摆摆手说:“哪有什么高雅之士?高雅之士喝风饮露?真正的高雅都是从俗里来的。”

  一盘猪头肉,油炸花生米,蒜泥黄瓜,一份红薯叶坨子,素炒丝瓜,四只烤乳鸽,一份羊肉丸子汤。唐诺搀起佟墨寒,佟墨寒说:“人之欲在与食,欲望是推进人努力的动力,我啊,就好这口腹之欲。呵呵呵..”

  唐诺说:“我也好吃,就是不入道。”佟先生疑惑的看他一眼说:“入道?我痴活八十载都没入道,你年纪轻轻就想入道?”唐诺赶紧解释:“不是,就是听人说美食也有道,我只是想…”

  佟墨寒坐下说:“美食在于口腹之欲,只要好吃就好了,至于怎么做,那是厨房的事,追求那些东西没意思的很,享受美食,每一口都要享受,才是人生。”

  “你看做这个猪头肉从选料到最后能够售卖需要十几道工序,你要是每一道工序都去了解,天下美食无数,你了解的过来吗?”“受教了!”“来,吃吧!”

  红薯叶坨子真像梁子描绘的一样,卖相上佳,入口焦香。咬上一口,坨子里边的红薯叶支楞楞的脆,麦香味满口。扈三娘看他眯着眼吃,笑着看佟先生。佟先生把酒满上说:“来,饮下这杯酒,在感受一下。”

  ‘滋’一口下肚,待酒味上反,酒香变成了三段,麦香与酱香混在一起,成了另一种香,浓香清香混成凤香,言语无法表示其美妙。唐诺惊诧的看着酒杯说道:“好酒,好菜!”佟先生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酒里乾坤大,啊?哈哈哈..”

  唐诺夹了一片猪头肉问:“先生,这是为何?”佟先生说道:“都是粮食做的,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香气,掺杂到一起必然转换,这就是我贪图美食的原因。享受上天的厚赠,才是你我这食客应该做的。”

  唐诺还想说什么,佟先生止住他说:“好了,咱们吃饭吧!”四人不在说话,梁子看着三人吃好,问道:“你们不吃了吧?”唐诺说:“饱了。梁哥你咋不吃?”

  梁子把菜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甩开腮帮子一顿大吃。什么风卷残云是不能比的。瞬,瞬光。

  三人也就不管梁子,起身回到堂屋,三娘沏了一壶茶,佟先生对唐诺说:“我年纪大了,要睡一会儿,让三娘陪你说说话,走时不必扰我。”

  唐诺和梁子进行饭后一袋烟的神仙体验,三娘收拾碗筷,也坐下来听他俩胡扯,三娘听梁子话里话外的都对唐诺带着那么一点恭敬,或者说有拍马屁的嫌疑。三娘吩咐梁子去给老黑弄吃的,趁着这会儿三娘对唐诺说:“你和他咋认识的?”

  唐诺疑惑的说:“就在街上认识的,我想抽烟没带向他借了一根。”三娘笑笑不说话,只是看着唐诺。

  唐诺想了想,哦!明白了。低声问三娘:“这人不咋牢靠。”三娘把给唐诺倒了杯茶说:“那倒不是,这人虽说混了一点,不正干,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人不坏,我就是纳闷他为啥对你这么好?”

  唐诺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帅?”三娘噗嗤一下笑了说:“不好意思,没忍住。”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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