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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主动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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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锦书望着决然远去的背影,他的步伐有些浮,微醉后的姿态。

可方才擎益州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由内而外的感觉到寒意。

亭内,空留史锦书一人,她转身回了房间,莫大的孤寂笼罩着她。

这种难受之感,让她实在是喘不过气来,她凝视着房内的灯光。

看久了,倍觉刺眼,她不得已眨巴着眼睛,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会生多久的气啊?”史锦书不禁自言自语的如此道,她翻来覆去,越来越烦闷。

明明冰冷的寒夜,她硬是背脊有了燥热后的薄汗。

史锦书从床上起来,坐在房内的椅子上,一个人手里抱着枕头,紧紧的捏着枕头的两侧。

软绵的枕头,顿时间因了她的力道,从而凹陷下去。

史锦书觉着百无聊赖,将枕头抛回了床上,她来到了窗前,朝外看着。

良久,史锦书的脑海里才闪过在上海制作的陶瓷人像,也不知何时会将东西送过来。

是不是送过来了,她就能和擎益州解开误会,就算他还是生气,起码看在那玩意儿的份上,多少念点夫妻情谊。

史锦书想到这里,逼着自己入睡,明日好早些起来,然后通电到上海去。

翌日,擎益州完全清醒,他有片刻的愣神,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前方目不转睛。

昨夜的一幕幕,他不是没有任何印象,他和史锦书的说的字字句句,犹如在耳。

他昨夜本就是半醉,或许,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毫无顾忌的,毫不怜惜的……将话都说出来。

寻常,他总是怕伤害她,怕她听了后不开心,如此一来大家都说开了不是么。

她带着哀求的口吻,让他有些揪心,他不得不承认,他仍旧爱会因此心软。

他该信她么,这样的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可是,天都亮了,他的脑海中,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半个答案。

史锦书拿不出他要的东西,那天夜晚,她和林梓舟在一起那么久,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都瞒着他。

擎益州想到这里,极力劝自己,不要再设想下去。

那样的话,只会自寻烦恼。

此刻,他的脑袋有些沉,酒醒的后遗症般。

他揉了揉太阳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擎益州应声道。

是史锦书身边的丫鬟暮云,她的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精心制作的糕点。

暮云将吃食轻轻的放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的对擎益州道:“大帅,这是帅夫人特意让后厨的人准备的食物,说是你昨晚喝了酒,胃一定不舒服,还准备了一些暖胃的汤。”

擎益州没吭声,淡淡看了一眼,心中有数,她这是主动对他献殷勤呢。

“知道了,下去吧!”擎益州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暮云暗下悄悄的凝视了一眼擎益州,便离开了书房。

擎益州见暮云离开,他这才坐在了桌子一旁,夹起一块糕点看了看。

最后,他还是放了下去。

他不知自己此刻是否该高兴,她一点都不懂他的喜好。

盘子里面,还有几块葱油饼,不算油,但他真的不喜欢早上如此吃。

她会让人准备这个,定然是想到在火车上的场景,但她是否问过他当真喜欢吃这东西么?

当时在火车上,毕竟食材有限,他也不是太挑的人,便带着吃了。

擎益州的视线又落在另一种糕点上,是甜糯的梨花酥,他并不好甜食。

若换做林梓舟,她是不是对他的喜好了然于心。

擎益州将筷子放下,刷地站了起来,若这是她的致歉态度,他诚心的表示,真的不满意。

……

此时,回到房里的暮云,立马和史锦书汇报在书房的所见所闻。

“大帅看上去还是不高兴,也没说吃,也没说不吃,只是让我放下离开。”暮云如实说道。

史锦书感觉郁闷极了,她实在是不懂得安慰人,更不懂得讨好人。

这一次,因了林梓舟,确实是她的错,她才会如此主动去示好。

他似乎,并不领情,如此,她还能想出什么法子让他消消火呢?

暮云瞧着史锦书万分苦恼的样子,她对史锦书道:“大帅可能一时间还不能改观对帅夫人的态度,但是,心诚则灵,帅夫人不如坚持下去,大帅总会明白你的心意。”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着得力不讨好。”史锦书觉着有些不公平了,说话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

“不过,夫妻之间么,也没什么计较的,况且,确实是我对不住他。”史锦书说着,深深谈了一口气。

最近叹气太多,她都怕自己要老几分。

史锦书在内心不断示意自己开心一点,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脸颊。

她懊恼道:“那晚,我不该上他的当,直接去洋人的医院,总会有法子的。”

史锦书越想越后悔,若是当日不去林公馆,也就没现在的事儿了。

只不过,擎益州到底是怎么知晓的呢?

她对这件事一直闭口不谈,她也没察觉擎益州让暗卫跟随他,他就怎么知晓了呢?

史锦书的脑海中,一而再的出现同一个问题,她实在想不明白。

总不可能是林梓舟跑到擎益州面前自己说的吧,林梓舟不怕死么?

她在心里否定了这样的猜想,不过,想来,他早就知晓林梓舟的事情,都能瞒着她如此久。

也许对于擎益州来说,她去见林梓舟,也许,真不是一件多难猜测的事情。

暮云想要让史锦书开心起来,于是,她对史锦书道:“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而且天空还在飘小雪,帅夫人,你喜不喜欢堆雪人,一会儿我准备东西,陪你出去走走啊。”

史锦书也觉着自己不能继续在房内窝着了,她对暮云点点头:“行吧,你把所需的东西带来,我们去堆雪人。”

暮云从后厨拿了铲子,胡萝卜,还有小土豆……

等她拿着东西来见史锦书的时候,史锦书的手中拿着几件旧衣裳。

她们堆砌雪人的地方就在后园,雪花在空中如蝶飞舞。

史锦书抓起一把冰凉的积雪,揉成一个球,最后慢慢滚成一个大球,作为雪人的身体。

史锦书蹲在洁白的雪地中,她朝着正在铲雪的暮云道:“后园的雪梅是谁种的啊,开得真好。”

“听闻是大帅和已经去世的老统帅一道种下的,对了,还有大帅的兄弟,他们也一起种了。”暮云的话,让史锦书有些意外。

史锦书怔怔的望着绽开的梅花,偶尔有白雪从上面一个激颤掉落在地上。

她一直听说是擎益州亲手射杀了他的弟兄,可若真是如此无情的人,为何会留着兄弟一起种的雪梅呢?

史锦书缓缓站起来,仰着头,视线落在雪梅上,洁白的花朵,纯洁的白雪,仿佛融为一体,谁也分不清谁。

“暮云,你听说过吕本中的《踏莎行,雪似梅花》么?”史锦书问道。

暮云摇摇头,笑说道:“帅夫人,我没念过书,哪里能听说过这个。”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记得去年,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史锦书一字一句念出来。

她微微低下头,正面视线里的人,却是擎益州。

他此刻,正站在后园的拐弯处,刚好那里视野开阔,足以将她看清楚。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算远,史锦书顺着他原来走过的方向看去,想必,他去看了母亲。

史锦书想要开口叫住他,擎益州却转身迈步离开。

她的心,空落落。

就当她很是失落的时候,擎益州却调头折了回来,他快速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视线落在她有些冷得发紫的唇瓣上,严肃着面色,道:“这么冷的天,出来堆什么雪人,当自己小孩子找乐趣么?”

说罢,擎益州转而又对暮云道:“你怎么照看你主子的?”

史锦书怕擎益州会怪罪暮云,此刻,暮云也被擎益州的眼神吓得不轻。

于是,史锦书解释道:“是我要出来堆雪人的,和暮云没关系,她也是听从我的话。”

他死死的看着她,方才,她念的诗词,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梅花,冬季,离别,这样的字眼,无不让他联想到死去的父亲,还有弟兄……

人不用到老了才会如此感怀,他早已有了这样的感触,若不是一山只能有一虎,他倒是想问问本是同根生,相煎太急。

他没法子,他无法退让,他的退让,结局就是死亡。

所以,擎益州不得不承认,她的无意之言,勾起了他脑海不少往事。

擎益州心情不是很好,而她一脸想和他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让他更是心生烦闷。

“益州,你要我怎么样,就可以原谅我?”史锦书止不住的直接问他。

擎益州皱眉,他没有到不能原谅她的地步,他也没有办法立马对她好言好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宠溺着她。

她的示弱,她的主动示好……都触动着擎益州的心。

就在这时,连呈出现在了大帅府后园,叫了一声:“大帅。”

擎益州看了连呈一眼,然后对史锦书道:“等过两天,我不忙了,大家都冷静了,你再好好和我解释那晚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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