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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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昏暗,他背着光,英俊的容颜一半隐在黑暗里,晶亮如星的眸子闪着柔和的光芒,如宝石般璀璨明亮。

“警告你,不行你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真改变主意不跟你走了。”

“好,我不说了,就算你改变主意我绑也把你绑到美国去。”

“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家去收拾行李。”季青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吴昊皱着眉看着季青的几大箱行李,毫不客气地往外扔东西,一边扔还一边絮叨:“你脑子短路了?连老干妈辣椒酱也带?夏天衣服带这么多干嘛?现在是冬天好不好?这几本书你带着做什么?嫌行李不够重吗?还有这些画,你带着做什么?”

“不准扔我的画。”季青尖叫一声从沙发上扑过去。

这些画是季青历年来为吴昊同学画的素描,有几幅她特别满意,不仅形象而且伸似,季青视若珍宝般珍藏了许多年。

这次去美国,归期遥遥,不带上她的这十几帧珍藏,岂会甘心。

“万一哪天在异国他乡,我和你穷困潦倒了,还可以用它们换牛奶面包。”季青振振有词。

他“噗”地笑了:“青青,你是假天真呢,还是真傻?你想到美国挣钱,去中国餐厅打黑工洗碗端盘子远比你卖这些画现实多了。”

他的话让打击季青的自尊心,拧着他的手臂气咻咻地嚷:“这些全是我的珍藏,珍藏你懂不懂?你知道我当初画这些素描,花了多大的心血?咹?”

“好吧,你愿意带就带吧。”他很是无奈。

“这还差不多。”季青瞄了瞄地板上的几个大箱子,“这些素描我非带不可,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你看着办吧。”

结果很令季青无语,她的行李被吴昊同学砍掉一大半,浓缩到一个行李箱里去了。

这个行李箱,还是季青几个箱子里最袖珍的,她平时出差用的。

“我抗议。”季青有气无力地挥挥拳头。

“抗议无效。”

“我生气,很生气。”

“生气也没有用,乖乖的,滚去冲凉了。”他狞笑着捏捏季青的脸蛋,“洗干净点好供我享用。”

“色狼!”季青恨声骂道,“我绝不屈服于你的淫威。”

“快滚去洗澡,否则我把你就地正法。”他拍了拍季青的屁股。

季青赶紧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也许是心里有阴影,季青泡在浴缸里快一个小时了也不敢出去,总觉得自个的身子不干净。

沐浴露抹了七八遍,浴缸里的水换了三次。

看着浴缸水面上漂浮的沐浴露泡泡,季青泄气地扒在浴缸边沿上。

叶昕和他的过去更是季青心底挥不去的阴霾,一想到他曾经和她的好姐妹,季青就很抓狂。

甚至,季青的脑海里会出现那些不雅的画面。

怎么办?怎么办?老天爷啊,你要不要这么玩我啊?这么狗血这么烂俗的故事情节发生在她的身上。

季青突然想到叶昕向她说过,她这一生曾经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深爱,另一个只是意外。

那么,吴昊是她的深爱还是“意外”呢?

mygod!吴昊千万千万不能是她的“深爱”,季青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青青!青青!”吴昊在门外边敲门边喊。

季青两只胳膊搭在浴缸边上不吭声。

“你再不说话我撞门了。”

季青还是不回应。

“一,二,三——”“三”字未落,他已经真的开始撞门了。

“嘭”“嘭”“嘭”。

季青吓得从浴缸里跳起来,大叫一声:“你个疯子,我马上就好。”

“我还以为你掉浴缸里淹死了。”他在外头大笑。

“我诅咒你待会儿洗澡的时候掉浴缸里淹死。”季青恶狠狠地回一句。

“我这个浴缸超级大,最适合洗鸳鸯浴,你等着,我去拿钥匙开门,进来和你鸳鸯戏水。”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季青立马跳出浴缸,从毛巾架上拖了条大浴巾裹着跑了出去。

“吴昊同学,我洗好了,该你了。”季青边说边跑进客房,“呯”地一声关上房门。

这几天以来连续整理行李,季青快累趴下了,躺上松软的大床,脑袋挨着枕头,她很快去向周公老爷报道了。

迷迷糊糊的,季青听见轻微的门响,大床疏地往下一陷,有人躺上来抱住了季青。

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萦绕在鼻端,很好闻。

季青下意识伸出双手。。。

“青青——”他吻季青的耳垂,缓缓褪下季青的内裤。

胸口像是被槌子狠狠地击打,季青心痛如绞,颤抖着喊出那个季青熟悉的名字:“吴昊。”

“青青,宝贝儿,我在。”他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暗哑。

季青猛地睁开眼,短暂的恍惚后,季青意识到刚才是一个梦。

“不要!”季青一把抓住他伸向季青两腿之间的手。

“宝贝儿,你怎么啦?”他一脸疑惑。

“对不起——吴昊,我——还没有准备好。”季青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后天我们就要一起去美国了,今晚我想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宝贝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

“真的不要。”季青轻声而坚决地说。

“青青,我不会强迫你,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他的表情很受伤。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季青梦见叶昕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你相信我,我和叶昕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吴昊,我们很快要走了,以后会天天相对,你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季青死死抓住他的手。

他怔怔地看着季青许久,终于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给你时间适应给你时间忘记。”

季青长吁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突然想起两个月之前,她存心积虑地想把吴昊扑倒,不遗余力地去勾引他,结果他似乎不解风情。

而今天,刚才,她拒绝了吴昊的求。

是的,季青有心理障碍,因为叶昕,因为叶南城。

“睡吧。”他轻叹,埋头替季青穿上内裤。

床单虽然是滚不成了,可搂搂抱抱说说情话也是蛮惬意的。

于是乎,季青吊着吴昊同学的脖子,脑袋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和他絮絮叨叨地讲着情话。

不得不说,吴昊同学的定力惊人,季青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内心很不淡定,像条肉虫子一样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季青!”终于,某人发火了。

“你冷静点,客房让给你睡,我去睡主卧。”季青慌里慌张地从他身上滚下,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季青的瞌睡虫早跑得无影无踪,翻来又滚去,在客房的大床上烙了几个小时大饼。

早上在镜子里看到自个下眼睑的两个超大的熊猫眼,季青强烈地想把镜子砸碎。

昨晚没和吴昊同学滚床单,虽然理由很充分,可季青还是有小小的愧疚,开玩笑,让一个身强力壮的正常男人半路熄火,那等于是拿起刀子往他心窝子上刺了一刀——狠啊。

于是——季青自觉自愿地爬起来滚去厨房做早餐。

煎蛋恐怕是最简单的了,等平底锅加热了,倒进花生油,等油烧到7,8分熟,便可以把鸡蛋嗑开放进去了。

卖相不太好看,鸡蛋被季青煎得扁扁的,滴几滴酱油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电饭煲里的稀饭也煮好了,季青盛了两大碗放在托盘上,和煎鸡蛋一起端到了饭厅里。

“吴昊,赶快起床了,快8点了,今儿我们还得去海天国际上最后一天班呢。”季青扯起嗓子喊。

季青和他约定好了,怕引起叶南城的怀疑,所以离开海市的前一天,季青们得照常去集团上班。

喊了几嗓子得不到回应,季青只好跑去客房叫他起床。

他闭着眼睛似乎仍在睡梦中,季青调皮地扯扯他的耳朵,又用头发丝儿去钻他的鼻孔。

“阿嚏!”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季青跪在床沿,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他睁开眼气咻咻地用力一拖,季青笑趴在他怀里。

“吴昊同学,你刚才——刚才肯定是在装睡。”季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倒是睡得很香嘛,跟头猪没两样。”他用力掐季青的屁股。

“哎——哟,你轻点。”

“青青,等你跟我去了美国,逮到机会我总会好好修理你一顿,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是吗?我等着。”季青作娇羞状,又故意说,“少讲大话了,你有这么厉害吗?”

“要不我们现在试试看?”他似笑非笑地睇着季青。

“不要了。”季青赶紧对他作揖,“吴大人呐,小的知错了,你就饶过小的吧。”

“行,这笔账暂且给你记着,以后再慢慢收拾你。”他捏捏季青的鼻尖,又吸了吸鼻子,“唔,真香,像是煎蛋的香味儿,你做早餐了?”

“是啊,还有稀饭呢,算是小的向大人赔罪行不?”

“尝尝味道再说。”

“来,让小的来伺候大人起床。”季青跳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他的衣服扔给他。

“狗腿。”他从齿间崩出两字。

整个上午季青都无精打采,更无心工作,心情既期待又忐忑。

明天,她将和吴昊飞赴大洋彼岸,去那又是天堂又是地狱的米国。

最后一句话,是从北京人在纽约里的精彩台词改变的。

除了舍不得老爸老妈,季青倒是蛮期待的,对爸妈编的谎话比较蹩脚,季青说海天国际新成立了一个设计公司,因为公司刚开业所以比较缺人才,所以挖了她这个“设计人才”过去效力,出资送她去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新建筑与设计学院进修一年。

也许在每一位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棒的,他们从最初的怀疑到坚信不疑季青并没有费多少口舌。

季青那老学究的爸爸,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辜负集团寄予季青的厚望,去了美国一定要像块海绵一样,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

老妈不舍得季青去,抹着眼泪让季青回绝。

季青爸怒了,指责季青妈不应该拖季青的后腿,说多好的机会啊,正好让她这个从未出过国门的孩子出去锻炼锻炼。

季青真是泪奔啊,真想跪在二老膝下狠狠忏悔一番。

长这么大,季青只对他们撒过两次弥天大谎,一时和林建康分手,二是和吴昊私奔。

等回国以后季青一定好好补偿他们,做个二十四孝女儿,鞍前马后地伺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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