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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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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姬小姐好。”王安业也是起身,风度翩翩地回礼道,“在下东乾国长宁王氏王安业,见过姬小姐。”

  王安业自打来了仙朝之后,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搭讪了。

  人长得太过俊俏,也是一种麻烦。

  不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地搭讪,该回应的还是得回应。毕竟,出门在外,多一条人脉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

  世家子弟在外行走江湖,拓展见闻与人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东乾长宁王氏?

  姬芊芊想了想,自然是没听说过这名字。

  事实上,她也就是听说过东乾国而已,至于东乾国有什么出名的世家几乎一概不知,更别提东乾抬头之后还带一个长宁的后缀了。

  “原来是安业公子。”见是个不知道的世家,姬芊芊倒也没见失望,而是颇有教养地回道,“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东乾国的朋友。公子若是来朝阳州游历,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些建议。对了,我除了是仙宫弟子之外,还是朝阳姬氏的子弟。”

  “朝阳姬氏?”王安业微微一愣。

  没想到如此凑巧,竟然是师尊他老人家一脉的族人。

  结果没等王安业有别的反应,姬无尘就先一步激动了起来:“安业,快,快问问她是姬氏哪一脉的孩子?她长得与我当年发妻付红叶颇有相似之处。”

  当年姬无尘之妻付红叶在仙魔战场被晁千波偷袭陨落,姬无尘为了替亡妻报仇,才跑去魔朝刺杀仇敌。后来虽然侥幸成功,却也因此而殒命成了剑灵。

  但他仍有后裔在仙朝,这一点不论是他还是安业都心知肚明。

  “师尊莫急,哪有一上来就查人家老祖宗是哪一位的?”

  王安业安抚了姬无尘一句,随即对姬芊芊阳光和煦地微笑道:“若是芊芊小姐不嫌弃,不如坐下来聊几句?我正好也想向芊芊姑娘了解一下朝阳州的风土人情。”

  待得姬芊芊微红着脸答应后。

  王安业这才请人将残羹撤去,重新换上一桌美味,与姬芊芊一同坐下用餐。

  一番闲聊之后,双方熟络了许多。

  王安业这才不经意间提及道:“此前在东乾时,曾经有幸瞻仰过姬大师前辈的《神朝余晖图》,此图恢宏大气,又带着一代神朝陨落的末日苍凉感,当真是惊为神作。此番游历朝阳州,我便想去姬大师的故居拜访一番。”

  “神朝余晖图?”姬芊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异常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芊芊小姐出身姬氏,莫非是姬大师的后人?”王安业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这……安业公子实不相瞒。”姬芊芊轻咬着嘴唇,说起这事来不禁神色郁郁,“您口中的姬大师的确是先祖。只是那《神朝余晖图》……唉,那是祖宗遗宝,作为后人本当妥善保管,奈何我们姬氏家道中落,为了培养家族优秀子弟,不得不将诸多先祖遗宝出售,说出来着实有些不光彩。”

  “啊,抱歉抱歉,是王某孟浪了。”王安业拱手致歉。

  “无妨无妨~”姬芊芊摆了摆手,眼神却是坚定起来,“世家大族便如那大海潮水一般,有起,自然也有落。经公子一说,至少芊芊知道了我们家先祖遗宝流落到了东乾国,等日后我赚到了足够的钱,我想去东乾高价将先祖遗宝赎回。”

  “额……”

  王安业眼神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家那张图其实已经……

  “这丫头,倒是有我当年一些风采。”姬无尘却没在意这些,一心仍沉浸在见到自己后裔的兴奋之中,对姬芊芊的表现也相当满意,兴冲冲地差遣起了自家宝贝徒弟,“安业,你多陪她聊聊天。”

  “是,师尊。”

  师尊好不容易再见到自己的血脉后裔,王安业自然不会拒绝这点要求。

  不过,未免误会,他在聊天之中特地点出了自己已经有了两位恩爱妻子,甚至连孙儿都有了的事实。

  姬芊芊也没料到东乾人成婚那么早。

  在仙朝,资质低的也就算了,那些资质潜力较高的天才往往不会轻易成婚,就算成婚也会千挑万选,到了两三百岁都还没成婚者也比比皆是。

  而且,越是出色的天才,往往成婚越晚。

  尤其是仙朝的公主,到了神通境都还没成婚的都不少。

  毕竟,资质越高,修炼速度就越快,仙朝公主的资质都是绝世天骄级的,基本不到三十就天人了。而到了天人境之后,至孕率便会直线下降,早几年晚几年结婚其实也没那么大差别了,大多数公主便也干脆多花点时间好好挑一挑,找个更合自己心意的驸马了。

  而像姬芊芊这样的仙宫弟子,不过一百四五十岁便已经突破到了天人境七层,放在仙宫诸多弟子之中,还属于风华正茂的姑娘呢。

  略微失望之后,姬芊芊倒是收敛了情绪,开始和王安业讨论起剑道来。

  王安业在剑道上也确实是极有天赋。在他还是个小小少年时,就在大海边上用一炷香的时间,领悟出了“大海无量”的雏形剑意。

  令王安业意外的是,姬芊芊在剑道上的天赋也不弱,而且她还是仙宫麾下【紫虚圣地】的核心弟子。

  王安业知道,紫虚圣地乃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紫虚剑君创建的圣地,此圣地专修剑道,招收的弟子也全都是有剑道天赋的弟子。

  在姬无尘的“敦促”下,王安业不断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了姬芊芊的经历。

  而姬芊芊对王安业也相当有好感,并没有太过设防,倒是让王安业很快了解了她的过往。

  这些年来三品姬氏愈发没落,到了这一代,光培养一位神通种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资源,包括老祖宗留下的遗宝都卖了出去。

  而姬芊芊身为女子,起步天赋虽不错,但是在家族有限的支持下,资质至多也只能冲到天骄乙等的模样。

  此等天赋放在东乾国当然算是很好了,可在妖孽云集的仙朝却算不上显眼。因此,她拜入紫虚圣地时也不过是个精英弟子而已。

  但她并没有气馁,在加入圣地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以及老祖宗遗传下来的优秀剑道天赋,倒是逐渐崭露头角,受到了重点培养,甚至获得了一枚珍贵无比的七品圣丹——【天脉圣丹】。

  在此丹的帮助下,她在天人境时顺利将血脉晋升到了大天骄丁等的模样,也成功跻身到了紫虚圣地的核心子弟行列。

  可别小瞧了大天骄。

  虽然长宁王氏的大天骄和绝世有一点多,但王氏本身就是个特例,毕竟,嫁衣血蛊和血脉改善液都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用一个少一个,而且除了王氏也没有哪个势力敢把嫁衣血蛊当成常规资源用。

  事实上哪怕在仙朝,大天骄也算是人中龙凤了,未来有极大概率能成就神通境,已经能称得上是一方大人物了。

  毕竟,有相当一部分州府的二把手、三把手,都还是由神通境修士担任的。

  至于凌虚境,整个仙朝才多少凌虚境?又有哪一个凌虚境不是一方巨擘?

  随着两人交流的愈发深入,两人渐渐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管是在仙朝还是在大乾,纯粹的剑修其实还是比较少的,就连珑烟老祖和柳若蓝这样的用剑大佬,也不是纯粹的剑修。

  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是相关的宝典和真法传承数量稀少,很容易出现后续修炼功法缺失的情况。

  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一个玄武修士的潜力在一开始修行的时候就能估测出来了,但谁年少轻狂的时候不想着自己能遇到机缘,晋升一波机缘,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呢?

  所以,在能选择的时候,会选择做纯粹剑修的修士总是很少。

  二,则是纯粹的剑修太吃悟性了。

  哪怕是有着传承之地的辅助,剑修的传承依旧极其考验悟性。有一些高端的剑修真法,悟性一般的人可能根本入不了门。光这一个门槛就拦住了无数人。

  也因此,作为少数群体,剑修对同类总是格外在意一些。

  之前姬芊芊会大着胆子找王安业搭讪,起码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看出了他是个剑修。

  等云鳐飞舟停靠在了朝阳州后,姬芊芊便顺势邀请王安业前去姬氏作客。

  本来也想探探情况的王安业,自然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姬氏在朝阳州,也算是个老牌世家了。

  在朝阳州各郡各卫中,都有属于姬氏的农庄和私产。然而家大业大,就意味着消耗也大,后代子嗣又不善于经营,长年累月下来自然渐渐日薄西山。

  如今的姬氏不过仅有一位神通境老祖,勉力支撑着三品世家的脸面,就连维持神通传承都已经有些勉强。

  如此境况,比起最落魄时段的大乾王氏犹要差上数筹。

  不过,到底是传承了好几千年的老牌世家,姬氏最鼎盛时也曾经一度觊觎过一品世家的门楣,哪怕如今落魄了,鼎盛时修建的主宅根基也依旧在,单从规模上来讲,依旧是新晋三品世家所难以企及的。

  偌大的主宅外围高耸的围墙沿着起伏的平原一路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远远望去,当真是蔚为壮观。

  进了围墙之内,密集的建筑群更是鳞次栉比,更见热闹繁华。

  据姬芊芊所说,姬氏最鼎盛的时候,光主宅的规模就有三五个镇合起来那么大,为了方便,内部还特意分出了东南西北和中部五个区。不过,外围有相当一部分主宅已经被拆掉,重新开垦成农田了,围墙的范围也是一缩再缩,主宅规模已经不足当时的五成。

  但即便如此,依旧壮观。

  不过,到底只剩下一个架子,经不住细看。因为缺乏修缮,主宅建筑群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日渐斑驳,便是连巨大的围墙都好似有些年头没有修缮了。

  一个世家是盛是衰,有时候看它的主宅就能推断出一二。

  但凡世家,最重主宅。

  若是有钱,世家必然会时不时就翻新一下主宅,甚至扩大主宅范围,修缮起来也颇为用心和精细,当然,花的钱也绝不会少,这钱都得从族产里出。

  可若是连主宅都修不起了,显得斑驳破落了,那就说明是真的没有钱了,连基本的门面都快要撑不住了。

  王安业虽然不太管家族产业上的事情,但也听王守哲讲过这些小窍门,光看这主宅的情况就明白,姬氏的财政是真的吃紧,连脸面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

  王安业一行的到来,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浪。

  虽然随着姬芊芊成功成为仙宫紫虚圣地的核心弟子,她在家族中的身份和地位随之大涨,但终究只是一个小辈,既不是嫡脉,主脉,修为也还是天人境。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王安业的“来头太小”了。

  试想一下,一个东乾国地方上的世家,撑死了不过四五品。岂会让姬氏重视,当做无上贵宾招待?

  也就是看在姬芊芊的面子上,家主见了见王安业后,按世家之仪给其安排了一个宅院和负责招待的小辈就算了事了。

  当然,王安业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表明自己“姬无尘亲传弟子”的身份,主要还是因为师尊姬无尘的要求。

  他老人家想从比较低的视角观察一下姬氏,了解一下姬氏的真实情况。

  可不观察还好,一观察却让他老人家气得七窍生烟。

  姬氏穷倒也罢了,毕竟潮起潮落乃是常有之事,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族永远长盛不衰。可这姬氏偏生士气也颇为低落,家族很多年轻子弟都是得过且过,也没几个真正有上进心的。

  不少年轻人自己能力没多少,还染上了游手好闲,与狐朋狗友厮混的恶习。

  “丢人,着实丢人啊。”姬无尘被气得直发牢骚,“从上到下都是一副什么样的德行?除了有限的几个小辈还稍微有点样子之外,剩下的族人早已没了心气,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姬氏风骨?难怪连老祖宗传下来的遗宝都可以卖得一干二净。”

  王安业也是一阵无语。

  先前还想着拿了剑阵双绝宝典之后,就想办法帮衬一下姬氏的,却不曾想如今的姬氏竟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颓废样子。

  如此情况,便是连王安业都不敢说能帮姬氏摆脱困境了。

  毕竟,世家的发展从来都不是靠的一个人,或者一笔资源。若是自己不够争气,砸再多的资源下去也填不满这没有底的窟窿。

  正所谓“救急不救穷”,姬氏会没落至此,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观察完姬氏状况之后,王安业当即向姬芊芊表示,要拜见一下当今的姬氏老祖姬元兴。他不等了,准备与对方直接摊牌,然后就去姬氏禁地继承剑阵双绝宝典。

  “既死安业公子所请,芊芊自当撮成此事。”姬芊芊虽然略有为难,却还是答应了。

  正说话时,变故骤生。

  只听得姬氏主宅正门口,传来一阵爽朗而威严的大笑声:“元兴老祖何在?姚某前来拜访,还望拨冗相见。”

  那声音仿若蕴含着一股天道神威一般,在人的耳朵里,识海中隆隆炸响,让人的心脏如鸣鼓般颤动,情不自禁生出敬畏之意。

  “凌虚境修士?”

  王安业脸色微微一凝。

  以如今姬氏的状况,怕是很难搭得上凌虚境修士的关系。更何况这个自称为“姚某”的凌虚境,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上来就怼到人家门口,一副要给人下马威的模样,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很显然并非王安业一个。

  一时间,整个姬氏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连天地间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变得无比清晰。

  十多息后,才从内宅深处传出一个苍老的笑声道:“原来是朝阳王夫驾到,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话音响起的同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影已然如一道惊鸿般划过天空,落到了正门口,摆出了一副迎接的样子。

  那身影一袭黑色剑袖长袍,身形瘦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正是姬氏老祖姬元兴。

  其余正在主宅中的六七名紫府境姬氏长老,也都纷纷从各自闭关之处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飞遁到了正门口去迎接。

  “朝阳王夫?”王安业远远看着门口的动静,略有疑虑道,“莫非,是那一位?”

  “没错。”姬芊芊的脸色同样凝重不已,“听老祖的口气,此人定是大名鼎鼎的朝阳王之王夫——姚元刚,姚真君。”

  姚元刚此人,王安业没什么印象,但“朝阳王”的大名他却是如雷灌耳。

  这位朝阳王曾经也是仙朝公主,受封“朝阳公主”,乃是仙朝如今为数不多的几位凌虚境后期强者之一。

  他在王氏的时候,可没少听隆昌大帝提起这位“朝阳王”,说她是仙朝出了名的女战神,曾经一人一枪,带着仙朝军团横扫域外战场,杀得那群域外妖魔哭爹喊娘,硬生生杀出了一个“铁枪凤王”的诨号,麾下追随者无数,甚至在魔朝都有不小的名声。

  这可是实打实的人类顶梁柱之一。

  哪怕到了现在,在域外战场上提起“铁枪凤王”,依旧能让不少域外妖魔闻风丧胆。

  此等惊才绝艳又震慑寰宇之人物,哪怕是隆昌大帝,姜圣主他们碰到后,怕是都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多喘几下。

  “姚前辈出身寒月一品姚氏,年轻之时便追随当年还是朝阳公主的朝阳王,他们一起开辟朝阳公主府,一起建功立业。尔后,姚前辈更是成为了公主驸马。”姬芊芊知道王安业并非仙朝人,便立即与他讲述起姚元刚的来历。

  “当年朝阳公主生不逢时,仙皇也并未有意外发生,因此等她修炼至凌虚境后,就按照仙朝律法与惯例,将她封为了‘朝阳王’,而姚前辈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朝阳王夫。”

  如今仙朝只有区区四个公主,但事实上从仙皇仙临天下以来,怎么可能只出过四个公主?

  只是以前的公主一旦到了年龄,修炼至凌虚境后,就会从公主晋升为“封王”,同时也失去了继承仙皇之位的资格。

  那些在仙皇年轻之时存在的公主,她们虽有继承人之名,但更多的作用还是防止意外。万一仙皇有什么不测,继承人就可以随时顶上去。

  因此,公主该有的待遇,她们都是有的,只是至死也不会有机会继承仙皇之位而已。

  “这姚前辈,缘何来我姬氏?”姬芊芊奇怪不已。

  蓦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不好,怕不是消息泄露了。”

  说罢,她顾不得再跟王安业聊天,脚尖一点便极速向贵宾厅飞掠而去。

  王安业也是紧跟而上,就与她并排而行。

  果不其然。

  两人刚到贵宾厅前,便听到了姬氏老祖一声压抑的怒吼。

  “姚王夫,您您您,怎么可以提如此过分的要求?”

  “你们朝阳王府可是有两位凌虚境,两部宝典,完全可以让你家孩子随意继承一部。何必来抢我们家的?”

  哪怕是无比愤怒,姬氏老祖也不敢破口大骂,说话时仍旧用上了敬称。

  “元兴老祖勿要动怒,我们朝阳王府的确有两部凌虚宝典,可这不代表我们家的后裔就一定能继承到宝典。”姚元刚则是八风不动,依旧淡定,“你应该知道,朝阳的宝典属于仙朝皇室,乃是皇室族产,而且是只有历代公主才能修炼的特殊宝典,并非她能随意支配的。”

  “而我这一部宝典,原本就是姚氏之物,我如今已经年迈,陨落之后便该将其还给姚氏,岂能留在朝阳王府内?”

  姬氏老祖脸都黑了。

  合着你们家的宝典各自有了下家,就来抢我姬氏的宝典么?

  “勿要动怒,勿要动怒。”见姬氏老祖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姚元刚继续劝说,“你们姬氏现在是什么光景,元兴老祖你应当一清二楚。与其抱着金饭碗讨饭,不如换一笔天文数字的资源。你也知道,我们家朝阳向来不是小气的。”

  姬氏老祖深吸几口气,怒道:“姚王夫,我就问一句话,你们朝阳王府如何知道我们家有宝典的?我们家除了核心成员之外,并无他人知晓宝典的存在。”

  “哈哈,这个,你们家的姬彦昌小兄弟,与我们家孩子妘泰安乃是莫逆之交,一时间‘说漏’了嘴。”姚元刚笑着看向了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缩了缩,仍是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姬彦昌,你这个孽畜!你好大的胆子!”姬氏老祖脸色又青又白,险些没有被气死,当场咆哮了起来。

  “老祖宗,您,您别怪我。我,我也不想的。咱们家从古至今,为了继承那该死的剑阵宝典都耗费多少资源了?可有人继承到了吗?再继续留下去又有什么用?”

  那“年轻人”被吓了一跳,一开始还有些微缩,然而说着说着,仗着背后有姚元刚撑腰,他的语气也是越来越激动,最后几句话甚至是涨红着脸吼出来的:“我与姬彦修明明年龄差不多大,资质差不多好,为何他能服用【七品天脉圣丹】晋升大天骄?而我姬彦昌却只能永远当一个天骄?我不服!明明我也不比他差!”

  “你个蠢货!家族只供得起一个大天骄啊!”姬氏老祖怒极而骂。

  “我不服!如果我能成为大天骄,说不定我就能继承剑阵双绝。”那个叫“姬彦昌”的年轻人脸庞都有些扭曲了,“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为姬彦修牺牲?凭什么姬芊芊也要为他牺牲?偏生那个废物,还失败了!”

  “如今朝阳王府不会白拿我们的宝典,他们会给我们巨大无比的补偿,到时候家族就不会缺钱,我也能成为大天骄。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孽畜,孽畜啊~”姬氏老祖捶胸顿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姬氏现在的情况,是一笔资源能解决得了的吗?天真!愚蠢!

  王安业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竟然有人出卖家族利益,出卖的如此理直气壮……

  可姬氏的灾难还未结束。

  就在姬氏老祖已经气得快平地升天的时候,门口又是传来一道如同隆隆雷音般的大笑声:“哈哈哈~元兴老祖,魏某前来拜访,还望拨冗相见。”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浩瀚磅礴,宛如天威般的可怕威压,就如山岳倾覆,天空倒悬。

  那可怕的威势,无疑又是一个凌虚境!

  “难道也是来图谋宝典的?”姚元刚皱了皱眉,感觉有些棘手。

  姬氏老祖则是浑身一颤,眼珠子一瞪,差点直接撅过去。

  姬芊芊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去就扶住了自家老祖。

  就连王安业都觉得离谱。

  这是嫌有一个抢宝典的还不够刺激,还要再来第二个?自己就是过来继承个宝典而已,这怎么还带一波三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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