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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是人是鬼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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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郎想不通里面的奥妙,便打磨着桃木剑往柳志勇家里走,走到拱桥的时候,隐约感觉侧后方有人在看着自己。

杨三郎缓缓向右后方转头看去,只见草菇山下一座挺老的小房子门前,正有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衣服老人,坐在门旁的石磨上,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眯着眼睛在往这边看着。

杨三郎被盯得有些发蒙,他突然觉得背后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来,从隔着三座房子的位置看过去,依然能看清老者的眼神,他那雪白的眉毛下面,两只黑洞的眼睛透出阴森而又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捉摸着什么。

杨三郎用桃木剑在后背拍一拍,强压住被陌生人盯着的尴尬和不安,同时对这个两间大小的房子格局好奇起来。

从位置上来说,如果这个房子向南面开门,明堂会更加宽敞亮堂,而且作为老人来说,从南门进出,也可以方便从草菇山上捡拾一些干草碎木,回来烧火,但是,这座小宅子却偏偏选择向西北开门,完全违背了北方居家住宅的朝向习惯。

西北开门,冬天凌冽的寒风可以长驱直入,阴气过重,对于老人尤其不利。

就算村子整体坐落在一个盆地之中,这个小房子刚好建在第三地势和第二地势分界墙的边上,门口的朝向与拱桥相接,完全没有什么建筑可以遮蔽寒冷的西北风,这么安排,是不怕冷还是有什么高深的含义在里面?

杨三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所遇到的情况相差太远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出于礼貌,杨三郎还是朝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老者盯着杨三郎,点点头,诡异一笑,直把杨三郎笑得发毛,要不是大中午的,还真容易把人笑出毛病来。

杨三郎皱着眉头,转身往石拱桥走的时候,忍不住歪头向后看一眼,惊然发现,石磨上早已没有人影,但是那漆黑的木门却丝毫未动!

这个村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杨三郎强定心神,用桃木剑拍拍脑袋,心说太吓人了!自己当年跟狼对视,也没这么瘆人过!

杨三郎加快脚步往桥上走去,心里安慰自己,大概是饿晕了,眼睛发花。

走过桥,刚好碰到柳志勇回家,杨三郎连忙凑过去,一把拽住柳志勇问道:“大哥,那个屋子里住着什么人?”

“哦,那个土屋啊,我们村最老的长辈了,今年少说也有100岁了吧,他自己也记不清是哪年的,一辈子没娶过媳妇儿,他们那一支就剩他自己了,平时不爱跟人说话,也不让人去他家,村里好心的邻居怕他饿死,蒸了馒头包子什么的都会用个筐子放在他门口的那块石磨上,吃完饭再去把筐子拿回家,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怪人一个!”

柳志勇朝那个土屋看看,见杨三郎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又关心道:“怎么?你看见那个老头儿啦?”

“呃,是啊,他盯着我看,把我看得发毛。”杨三郎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瘆人,催促柳志勇道:“走吧,回家吧,我饿了。”

柳志勇和杨三郎并肩大步走着,汇报起找人帮忙的事来:“人都找齐了,9个壮劳力,有几个还说不要钱,管酒就行。”

“呵呵,那可不行,哪有让人白帮忙的道理。”杨三郎说着,从柳志勇的身旁又用眼睛去打量那座土屋,突然觉得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有些恍惚,心里笑笑,笑自己吓自己,也笑自己也许是真的饿晕了。

吃午饭的时候,柳志勇问杨三郎道:“是今天开始干还是明天开始干?”

“明天吧。”杨三郎吃着饭,又琢磨起村子的布局和那个土屋来,有点心不在焉的说道:“整天好算工钱,也好安排午饭。”

罗金枝听到杨三郎说工钱,连忙问道:“什么事儿啊?还要算工钱?”

柳志勇把杨三郎要花钱雇人,把南村五婶家的桃树林砍回来的事简单跟罗金枝说了一遍。

罗金枝听完,埋怨起杨三郎来:“你这不是乱花钱么,要那些木头有啥用?家里又不缺烧的。”

“嫂子,我做个浴桶,山上用。”杨三郎被罗金枝埋怨着,心里反倒觉得暖暖的,有一种身在自家的氛围。

“你弄个大木桶在山上洗澡,烧水啥的也不方便啊,还不如来家里洗,或者去泡泡温泉多好!”罗金枝继续埋怨着,又对杨三郎说道:“你要浴桶,买个现成的,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吧!你请那么多人,得干多少天啊!”

“对啊,你买个浴桶不是省事么,干嘛非得自己做一个啊?”柳志勇被罗金枝这么一说,也觉得杨三郎有点浪费,没有必要。

“我有别的用处。”杨三郎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挂在墙上的桃木剑,说道:“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想多研究研究那些事……”

柳志勇和罗金枝闻言愣住,相互看一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半晌,柳志勇看着杨三郎问道:“兄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遇着啥了?”

“没。”杨三郎见柳志勇和罗金枝一脸不信的表情,认真地说道:“真的没,快吃饭吧,要凉了。”

柳志勇夫妻二人见杨三郎好像有事瞒着,心生疑虑,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先吃饭再说。

吃过午饭,罗金枝收拾着碗筷,柳志勇和杨三郎坐到沙发上喝茶。

柳志勇慢慢喝着茶,见杨三郎又拿起桃木剑详细打磨起来,清清嗓子,问道:“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开五金店啊。”杨三郎没有抬头,只管打磨桃木剑。

“那三年我知道,我是说开店之前。”柳志勇端着茶杯,仔细观察着杨三郎的神情。

“哦,在大山上住了三年,啥也没干。”杨三郎依旧没有抬头。

“哦……”柳志勇问到这里,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慢慢喝茶,看着杨三郎陷入了沉思。

柳志勇当时见到杨三郎就十分好奇,看他搭的草屋虽然不是出自专业之手,但也很接近专业水平,而且一个年轻人竟然有在山上安家的想法,还能真的在山上住,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简单接触过后,柳志勇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胆大心细,举止大方,言语得体,有修养,会替他人着想,值得交往。

但是越是交往得深,柳志勇越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小伙子,他根本看不透杨三郎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明白杨三郎一些举动的意义是什么,比如为如烟迁坟,为自己加入木协,又把房子让给萌萌住,他都理解不了。

柳志勇在心里不禁问自己,这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遇到杨三郎这样的人?

杨三郎见整体打磨得差不多了,转头问发呆的柳志勇道:“大哥,1000目的砂纸有么?”

“啊?”柳志勇被杨三郎一问,回过神来,说道:“有,你要干磨还是水磨?”

“都行吧?简单抛抛光得了。”杨三郎用衣袖擦擦桃木剑上的木屑,眯着眼睛检查剑身的打磨情况。

柳志勇放下水杯,起身去东厢房拿了一块干磨砂纸,又找到装在玻璃瓶中的熟桐油和一把干净刷子,一起拿回东屋,放在茶几上。

罗金枝已经收拾完碗筷,到东屋炕上坐下,看着杨三郎用新砂纸打磨桃木剑,想了一会儿,说道:“三郎啊,别怪嫂子唠叨,你要是真遇着什么事儿了,一定告诉我们啊,别自己瞎琢磨。”

“没事的嫂子,放心吧。”杨三郎用1000目的砂纸仔细打磨几遍,觉得差不多了,细节上也没有什么毛刺,便站起来,走到院子里使劲拍一拍桃木剑上的木屑,又拿来自己新买的毛巾,反复擦干净,回到东屋比划着怎么刷桐油。

“要不你在后面钻个孔吧,用绳拎着刷,能均匀些。”柳志勇说着,去东厢房找到一个木钻,夹好10mm的钻头,拿给杨三郎,问道:“会用不?”

“会用,小时候家里有。”杨三郎接过木钻,去院子里用夹具夹好木剑,几下便钻出一个孔来,又用砂纸打磨一番。

罗金枝已经找来一截红绳,递给杨三郎,让他穿过剑首,好提着刷桐油。

杨三郎在院子里拎着桃木剑,拿着刷子,又要返身去拿桐油,柳志勇已经送出来,拧开盖子,小心地倒在杨三郎的刷子上。

杨三郎按照柳志勇的建议,反复刷了三遍,目测熟桐油已经完全浸润桃木剑,便挂在了西厢房的架子上,让它自然风干。

这时,罗金枝的电话响了,是柳萌萌收拾好了行李,要搬到杨三郎那里去。

杨三郎拍拍手,对柳志勇和罗金枝说道:“走吧,一起去吧,人多搬得快!”

三人一起出去,柳志勇关好门,便要和罗金枝坐到后面的座位。

杨三郎把钥匙递给柳志勇,说道:“大哥开车吧,熟悉熟悉车况,以后上哪去就开着走。”

柳志勇看看罗金枝,没有反对,也不客气,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挂空挡,踩离合,发动车子,松离合,踩刹车,松手刹,踩离合挂倒档,看着反光镜倒车,调过头,踩离合挂一档往外走,全套开车动作一气呵成。

杨三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见柳志勇非常熟练,心里明白这绝对是个老司机。

待车子进入村路,杨三郎转身拉安全带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朝河对岸扫了一眼,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来。

杨三郎分明看见,中午过桥时候的那个阴森老汉,此时正蹲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杨三郎收回目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衣兜里的一张护身符,再转头看去,那个房顶又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大哥,大嫂,你们有没有看见刚才对面房子上有什么?”杨三郎手指摸到护身符,心里算踏实一点儿,故作镇定地问道。

“啊?没有啊!”柳志勇和罗金枝同时回答着,又探着身子往河对岸的房顶上看去。

杨三郎再一次怀疑自己看错了,心里在想,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那么,这个老头儿,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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