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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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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宋晓妍快步走过去,在简单的帆布折叠桌摊位前站住,轻声唤道:“刘道长……”

“哦?”刘道长闻言,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是我,猛然一愣,立刻从椅子上下来,站定身子,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

“贫道有礼了,道友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刘道长朝我拱手施礼,伸出右手做一个请的手势。

“晚学有礼!”我也学着刘道长的礼仪回一个礼,把鹿皮挎包挂到宋晓妍的肩膀上,往刘道长旁边走去。

刘道长看见我的鹿皮包,又是一愣,待我走到切近,低声说道:“道友,你这乾坤包可不是凡间之物啊!不知道友从何得来?”

“偶然所得,我今天来想从道长这里再请些法器。”我总不能告诉他,是我被猪拱死之后,李判官送我的吧。

“那个不急,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已经遭遇了生死之劫?”刘道长见我不愿实说,又问起我的经历来,接着说道:“我上次见你,断你有血光之灾,恐及生死,你笑我吓你,如今看来,是不是已经应验?”

“实不相瞒,我确实鬼门关里走过一遭,今天来找你,一是想请几尊观音,二是想请教驱邪法器。”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刘道长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然,我的四方神兽也不会有那么强的法力。

“观音大士一次只能请一尊法身,须要道友亲去我的道观里背请下山。”刘道长伸出左手握住我的左手腕,不觉间已经搭在我的脉搏上,闭着眼睛把起脉来。

“请问道友在哪里清修?”虽然刘道长不是普通人,但是突然就上手把脉,我还是有些拒绝的,想要抽回左手,却被看似无力的四根手指死死拽住,便想转移话题,问道。

这可能就是修行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我虽然大病初愈,也不是柔弱之躯,即便现在,对付一两个小混混,仍然是不在话下的,可是,我却被四根手指限制住了动作。

“此处往西三十里,大山之上,有座观音殿,便是在下清修之所,道友闲暇可以前去小叙。”刘道长说完,手也随之松开,轻叹一口气,说道:“今日相见,我观你有佛光护体,虽然你不愿实讲从头,我也已猜到七分,今后之事,若需帮助,只管来找我,修行路上,不问钱财!”

“那驱邪法器?”我一时还听不太懂他的话语,只须记得往西三十里,有个观音殿,如果他能再卖我几个驱邪法器,就更好了。

“我所卖之物,皆为镇邪法器,驱邪之事,均是自用,或亲制,或一门之内,师父传承,别无他卖,纵有卖者,也无法力,反恐伤己。”刘道长说着,又定睛看看宋晓妍,伸手从道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到我的手里。

我刚要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刘道长伸手拦住,轻声说道:“此女命格非凡,与你一起,恐遭妨破,赠你一物,回去由你亲手为其戴上,关键时刻可救她一命。”

“这个多少钱?”我看刘道长如此认真,想着他卖给我的那些法器都不便宜,心想他说得这么玄乎,应该也便宜不了吧。

“说是赠你,便是赠你,我们三人,今日有缘,算是交下这份情谊,日后我若有难成之事,求到你的门下,还望不要拒之门外才好!”刘道长说完,又去帆布桌上把里面的所有符咒包在一起,一并塞到我的手里,要我务必保存好,根据情况分给需要的人。

“这如何受得起!”

刘道长这一划拉,整个摊位上也没剩下多少东西,我赶紧让宋晓妍掏出1000元钱来,一定要给刘道长以资物用。

“道友折煞老夫了!”刘道长伸手拦住宋晓妍的钞票,朝我又施一礼,说道:“还未请教,道友身在何处清修?”

“清修谈不上,只是在此地东南方的乌头山搭了几间草屋。”我还礼,用手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哦?”刘道长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皱起眉头,像在回忆什么,接着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贫道的师叔曾经提过,银岭镇某座山下住有一黑风老妖,妖力深厚,只是妖气飘忽不定,很难捉摸,道友若是在这附近的山上清修,还要多加注意,小心为妙。”

“黑风老妖?”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妖精的名字,心里想着,难道就是那么巧,让我遇到了?

“是黑风老妖,只是在哪座山上,我已记不清了,修道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什么诡秘之事,很多修为都生疏了。”刘道长回忆半天也没确定是什么山,目光又回到我的乾坤包上,缓缓说道:“道友可知这乾坤包的奥妙?”

“一个普通挎包,有什么奥妙不奥妙的?”宋晓妍见刘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挎包,觉得有些不自在,很想转移他的视线,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道友有所不知,据贫道师叔描述,乾坤包凡人轻易见不到,纵是见到,也无缘摸到,正所谓包如其名,乾坤包能装乾坤,道友但有任何法器,只管装进去,自会按序陈列,从外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刘道长说着,又仔细回忆起来。

少顷,刘道长继续说道:“贫道师叔曾说,乾坤包自带认主属性,与其主没有特殊因缘的凡人,是碰也碰不得的,更不用说妖邪之类,道友如此贵重之物,如非必要,走街过市,被识宝之人认得,难免遭遇未知之难,还望道友慎之。”

“今日得见,恐怕我也是无缘触之,乾坤包定有护体雷电时时围绕,道友切记,凡法器仙器之类,最忌污浊,尤要仔细保管,不可随意示人!”刘道长说着,从挂在椅子上的布包里抽出一块大红布来,交到我的手中,轻声说道:“道友可用此布,小心包裹,将乾坤包藏于衣内,莫要再露!”

听他说的这么玄乎,我将信将疑地把手里的一大包符咒和那个小红布包,一起放到乾坤包里,合上盖头,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里面又加入任何物品。

想来也是无害,便脱下右边外套,把乾坤包挎在右肩膀上,用红布包住乾坤包,又用刘道长递来的别针夹住红布,穿好衣服,对刘道长说声谢谢,便要告辞。

“道友,请记住贫道法号悟世,每逢赶集,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必在此处,向西三十里观音殿便是贫道清修之地。若要独力驱邪,务要先清楚其本来面目。”刘道长说完,又盘腿坐到椅子上,闭目休养起精神来。

宋晓妍挽住我的胳膊,歪头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道长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

“他说,我克你,要你小心着点儿,如果不是没得选,最好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夹着乾坤包,拉着宋晓妍快步走着,想赶紧找个银行的取款机,去取出些现金来,里面应该还有几万块吧。

“克就克呗,被自己喜欢的人克死,总比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克死要幸福得多!”宋晓妍见我朝银行走,一把拉住我,说道:“取钱干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吃喝拉撒,少不了的花销,我有脸吃,没脸满足其他用度,我还有很多想买的日常生活中用不到的东西。”说着,我已经和宋晓妍走到银行门外,掏出银行卡,插到取款机里。

输入密码,查询余额,我呆在原地,里面竟然多了300万。

查询交易明细,六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牛老爹和那五个战友,几乎是同一时间汇款,前后误差不超过10秒。

我立刻后背一凉,住院以后到现在的种种情况,一时间汇总在我的脑子里,刺激得我无比清醒。

这是一种暗号,当时还是我设定的,出现这种情况,便是针对特定人员恩威并施的第二层,即威吓。

恩威并施,是我第一次去牛媛媛家里,见两位家长的时候,与牛老爹讨论权术的时候,达成的一致共识。

也正是因为这种共识,才让牛老爹放下了对我的防备,转而格外欣赏我,并一口答应我和他宝贝女儿交往的事情,而且为了圆我的军旅梦,破例让我以随军体能教练的身份,参与了一场野外实战拉练。

如果说前面他们六个安排人来送钱救命是恩施,那么现在,便是威吓。

送钱并由专人在外面守着,有三方面的含义,一是核实情况,核实实时监控反馈来的信息是否准确;二是彰显实力,派出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打二十个不带喘气的那种,是在核实情况的基础上,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第三层才是实施救助,这里面含有牛老爹惜才的成分和那五个兄弟报恩的成分。

报恩,是在实战拉练时,我和五个兄弟以尖刀班突进的方式前去侦查情报,突进太深,被敌人发现,近距离扔过来一枚还在缓冲时间内的高爆手雷。

我第一时间把手雷捡起来扔回对方阵地,炸死2人,炸伤3人,因此,他们五人被授予二等功。

事后牛老爹虽然严厉批评我违反了战术条令,但私底下还是对我表示了极高的认可,一直在找机会把我留在身边。

后来牛媛媛出事,我在山上守墓期间,失手击杀一个试图进入草屋抢夺物资的牧民,牛老爹出面平息事件,再次想让我进入部队,无果之后,见我铁了心要回青远市,应该那时就对我启动了特定人员实时监控预案。

如此说来,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对我的住院做出反应,可以理解成并不是关心,而是一种关键信息的监控。

这就要回到恩威并施的提法上来。

恩,是恩于为我所用之人;威,是威于不确定是否为我所用之人。

确定不为我所用的,反倒简单了,直接抹杀就可以。

我有荣幸成为牛老爹等人实时监控的对象,说是得益于我的想法还是怪罪于我的想法呢?

我随军参加实战演练的时候,在一次军事讨论会上,作为旁听参谋,在对未来战争局势进行预判的时候,说了一番当时在他们看来是极其危险的结论:

“未来战争,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会非常小,而区域性的小规模摩擦和渗透将成为一种主要战争手段,在这种局势下,对作战部队进行无差别模拟实战演练,是非常必要的,核心主力不仅要适应各种复杂的战场,还要加强心理对抗的训练,要他们适应击杀不同的敌人。”

这里就说的非常含蓄了,但是,对于职业军人来说,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段话所指的情况和对象,这种思想,在我军是不允许出现甚至流传的,更不用说是出自一个军外人士之口。

所以,后来牛老爹和他的几个心腹,专门邀请我按照我的预想,针对特定人员制定一套有效的监防措施,没想到,我设计来设计去,竟然是演了一场请君入瓮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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