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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 罪神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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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海在家里等茂思万和茂思徒,从元宵节晚上等到正月十七下午,也没有二位神仙的踪迹。

黄四海以为自己哪里有不得体的地方,得罪了神仙,更不知道赵文的魂魄到底被销灭没有,心里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郑高峰按照杨三郎的指示,如约开车提前到达双海酒店停车场,车窗留一条缝,开着空调,播放一曲比较适合睡觉的音乐,很快进入梦乡。

刘欣的魂魄被鬼差带引,在八点准时出现在郑高峰的车外。

鬼差念个入梦咒,刘欣便进入郑高峰的梦境,还原出事那天的事情经过。

郑高峰听刘欣哭诉完,才终于知道全部真相,没来得及在梦里缠绵,半个小时的时间已到。

刘欣哭着劝郑高峰不要太在意过去的事,人活着应该往前看,就算真的去报了仇,自己也不能复活,何况还是惹不起的人,一定要看开点儿。

郑高峰的心里,已经被仇恨充满,刘欣的劝告完全听不进去。

刘欣的宽容和大度,让郑高峰倍加爱怜和惋惜,反而激起复仇的强烈欲望。

郑高峰咬牙切齿,哭着从梦中醒来,回味与刘欣的短暂见面,看看时间,开着车慢慢往黄四海家的方向开去。

九点多,黄四海应该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郑高峰在路上想了想,把车开到金汤苑停车场,想起黄四海扔到后备箱的那尊金像,便戴上白布手套,找个挎包,斜背着以急行军的速度,反穿衣服,一路避开监控,奔向黄四海家。

保姆睡在二楼,黄四海在二楼和一楼的卧室之间随机选择一个休息。

看似没有规律,郑高峰却十分清楚黄四海的习惯:阴雨天二楼,晴天一楼。

正月十七是个大晴天,不出意外的话,黄四海应该睡在一楼的卧室。

黄四海的别墅四周都有监控,连邻居家的墙也被借用,使监控范围几乎没有死角。

郑高峰找到给别墅区供电的变压器箱,让其短路,造成全区停电,迅速跑到黄四海家门口,躲在门东边的黑影里。

黄四海常年保持高度警觉,睡觉从来都是浅睡眠状态。

突然停电,卧室里的空气净化机停止工作,黄四海立刻觉察到异常,眯着眼坐起来,屏气细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黄四海还是放心不下,从床头柜拿出一个电击手电筒和一把猎刀,要出门看看。

看见有光从门缝投射出来,郑高峰捧出神像,把挎包反过来,放在东面这扇门前,调整呼吸,等待黄四海出来。

黄四海站在院子里,往天上望望,看见月亮上仿佛有一抹血色,心里咯噔一下,试探地轻声喊道:“有人么?”

没有回应。

一片云彩从西边的天空飘过来,遮住半个月亮,正把黄四海罩在黑影之中。

这是不祥之兆啊!

黄四海想起自己去请来的两个神仙,形迹可疑,莫非是他们趁夜来了?

不管是谁,总要开门才能看见吧。

黄四海拨开门闩,先把猎刀探出门外,随后手电筒往地上一照,看见挎包,好像有点儿眼熟,但是反着的,又不能确定,便往门口照照,用刀去挑挎包,要看看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黄四海弯腰的功夫,郑高峰从黑影里跳出来,用神像狠狠砸中黄四海的后脑勺。

这一突然袭击,把黄四海打个踉跄,返身举刀要刺的瞬间,又被郑高峰一脚踹倒。

郑高峰用脚踩住黄四海握着猎刀的手,把手电筒踢向一旁,蹲下身子,双手抱着神像,猛击黄四海的脑袋。

这一击,将黄四海打得晕死过去。

郑高峰赶紧捡起手电筒和背包,把黄四海拖进院子,关上大门,双手如捣蒜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把神像砸在黄四海的脸上。

要说还是黄四海舍得花钱,造的这尊纯金神像,竟是实心的,足足有十公斤重。

黄四海到死才看清楚,来取性命的,是冯毅海的贴身保镖郑高峰,也是那个被自己残暴夺走初夜的刘欣男朋友。

郑高峰一直砸到浑身没有力气,黄四海的脑袋已经不成形状,才算消气。

正如刘欣所说,人死不能复生,郑高峰虽然大仇得报,却立刻被五金的空虚和深深的恐惧笼罩。

这是郑高峰亲手杀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老板的结拜弟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底层人,连崩溃都要考虑后果。

郑高峰头脑一热,看着面前死得不能再死的黄四海,开始考虑起后果来。

自首?逃跑?

两个选择同时出现在郑高峰的脑海中,犹豫片刻,郑高峰觉得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自首肯定是死路一条,法律能饶,冯毅海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神不知鬼不觉,制造个假象,或许能逃过一劫。

思来想去,郑高峰觉得最好的障眼法是弄成入室抢劫的假象,然后抛尸荒野,拖延警方侦查的时间。

郑高峰蹑手蹑脚走进楼里,在一楼卧室里翻找财物,全都装进挎包,又掩住手电筒的光,去客厅把东西弄乱。

刚转身要走,郑高峰隐约察觉背后有人,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侧身提腿,准备一个后踢,把人踢飞。

“郑总,你一个人能处理好么?”是保姆吕月的声音。

黄四海睡得浅,保姆也受到影响,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

是杀是留?

郑高峰心里急速思考,应该如何处置突发情况。

“你把他杀了,给小欣报仇,我也能得个解脱,应该谢谢你才对。”吕月放下手中的水桶,保持着安全距离,继续说道。

“你都知道?”郑高峰转过身,借着从手指缝露出的手电光,看着吕月和地上的水桶,惊讶地问道。

“他的事,我都知道,这些年,他也没少侮辱我,要不是家里有个瘫痪的老公,谁愿意出来受这种窝囊气,挣这份肮脏钱!”吕月说着,竟流出泪来。

郑高峰心中泛起同情,把刚才搜刮的财物,还有那尊金像,全部放在地上,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也是命苦的人,就配合我演场戏,这里所有的财物,我都送到你家里去。”

“我也不贪多,咱两一人一半,他的钱太多了,都给我,会出事。”

吕月说完,拎起水桶,伸手拉着郑高峰走到门口,用铁锹铲来泥土,把血迹掩住,再一下铲走,让郑高峰去院子里清理,自己又用水冲洗干净门外的污渍。

邻居有人没睡,也出来查看电路,看见吕月在清理什么,好奇地问道:“大晚上的,还不歇着啊?”

“有条老狗,过来蹭门,被六爷打死了,一地的腥气,冻了就更不好清理了。”

吕月头也没抬,自顾清理干净,回院子关好大门,又继续帮郑高峰清洗院子。

别墅区的人,不像农村的邻居,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围住户也都知道黄四海的为人,雇的保姆平时寡言少语的,大家彼此便保持着非常舒适的距离。

说是别墅区,其实不过是这周围多是独门小院,二层将军楼的结构,里面真正住的,除了黄四海,没几个太有钱的人。

黄四海把房子装修得跟个道观似的,太过招摇,很多人背地里都在诅咒黄四海,咒他早晚遭到报应。

没想到,真的会有报应。

吕月找个塑料袋,把黄四海的头包裹住,不让血再流出来,和郑高峰清洗干净院子,一起抬着黄四海到供满神像的神堂。

郑高峰在吕月面前,倒像一个辅助,全程配合吕月,把黄四海摆成跪姿,以头触地,像是忏悔的样子。

摆置好,吕月让郑高峰陪自己去书房,拿点儿东西。

郑高峰跟到书房,见吕月拿来纸笔,奋笔疾书,心中纳闷,却不好多问。

吕月要郑高峰告诉生辰八字,很快写满一张A4打印纸,又默念一遍,才再次回到神堂。

吕月拿过手电筒,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挨个神像照过一遍,举着手电,大声念起手里的文章来。

罪神状

今有罪人黄四海,年月日时(生辰八字),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强抢豪夺,横行世间,尔等泥胎,不知罚惩,反生庇护,坐享俸禄,恬不知耻!

罪人黄四海,作恶二十余年,共害人命二十七条,其中男命十一,女命十六,女命之中,少女十人,另伤人无数。

尔等泥胎,枉生庇佑,其罪滔天!

兹有义士郑高峰,年月日时,惩恶扬善,铲除罪孽,座上诸神,应生爱怜,勤加佑护,不得怠慢!

乙未年巳卯月壬午日

吕月念完,把纸扔到黄四海身上,拉着郑高峰跪下,对着诸位神像恭敬行礼。

三个头磕完,郑高峰忽然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急忙转头,大惊失色。

吕月回头看见从身体里着火的黄四海,吓得赶紧起身,拉着郑高峰,连连后退。

真是一把火把黄四海烧没了,倒是好事,郑高峰担心把周围的神龛点燃,便跑去拎着水桶打水,防备火势蔓延。

待郑高峰提水回来,更是惊讶万分,觉得黄四海身上着的不似人间之火。

火焰极蓝,郑高峰和吕月竟然几乎感觉不到灼人的温度,而且,这火只在黄四海的身体上燃烧,衣物完全没有被引燃的迹象。

郑高峰吃惊地看着吕月,表情极为复杂,心中不由自问:难道刚才念叨的那几句,管用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谴么?

郑高峰想到这里,心中更为害怕。

眼看着黄四海被蓝色火焰烧得尸骨无存,连骨灰也没有留下半点,吕月和郑高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并不知道,黄四海是在阴司特别关注人物名单里的。

郑高峰刚把黄四海砸死,阴司的鬼差便及时出现,要叉引黄四海到监魂司受审。

黄四海苦求鬼差,要最后看看自己的家业,却没想到,吕月竟然拟了个罪神状。

听完吕月的控诉,鬼差也觉得黄四海真不是个东西,便用引魂叉叉住黄四海魂魄,先让其饱受电刑,又在神堂引出炼狱之焰,掐个诀加大火势,将肉身烧个干净。

鬼差看着烧完,收回火焰,叉引黄四海亡魂,到阴司交差。

吕月和郑高峰吓个不轻,惊魂未定,相拥着到二楼保姆卧室,宽衣解带,用最原始的方式驱邪定神。

二人连续数个回合,直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郑高峰一觉醒来,看着身边年长自己几岁,却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经验丰富的吕月,突然生出一种情愫,想要厮守终身。

吕月睁开眼睛,见郑高峰的眼神中流出的情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不论是和自己瘫痪的老公,还是与黄四海比较,郑高峰都是更好的选择。

吕月再度献上热吻,两人搂在一起,一翻身,又继续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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