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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宴会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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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长公主待沈月卿如此,在场的各贵胄女眷也都对这位幼年丧母的相府女儿表同情怜爱之态,尤其是国公夫人,她看着沈月卿,如同看着亲生女儿受委屈般的心疼。

在场的所有人对沈茹妍这对母女则嗤之以鼻,抱以不屑之态,且在座女眷皆为贵府正妻嫡女,自然不愿与妾室庶女站在一排降低自己身份。

如此一来,沈茹妍母女便被所有人冷落在门口,在座的女眷或是投来一两眼厌恶的目光或是根本不理会她们的存在,各种谈笑着。

但因为长公主在此,林氏两个人气恼尴尬又不能发泄出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沈茹妍的脸因羞恼而涨地紫红。

林氏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沈月卿,沈月卿则装作没有看到似的,只跟公主闲谈。既然她们让她出丑不能,便自己来出丑好了。

公主怜惜沈月卿,也把她母女二人晾到一边不理不睬,微笑着和沈月卿聊着。

过了一会儿,沈月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眼有不舍的看了看门口的林氏母女俩,含泪向长公主道:

“长公主,月卿知道是姨娘和妹妹礼数不周使公主不悦,还请公主饶恕她们,若公主要罚,便罚月卿好了,月卿身为相府嫡女,理应为姨娘庶妹承担责罚!”

沈月卿这样做,一来是顾及到相府的名声,她二人站在那里招人笑柄也是丢了相府的脸面,二来为她们求情也显得自己大度有承担。

见沈月卿要跪下求情,长公主忙扶起她,声音温和道:“这本不是你的错,你何必如此为她们求情?何况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众人同乐而设,本宫自然不会为了此等身份的人失了赏花宴的兴致。”

长公主给身边侍女一个眼神,侍女便到林氏母女身边,一个礼也未曾行,淡淡的道:“二位请回吧,别忘了公主要你们带回的东西。”

侍女说完便将相府送来的蜀锦放到沈茹妍的怀里。因为侍女使了些力气,沈茹妍接蜀锦的时候一个趔趄,要不是林氏及时扶着,只怕她今日出的丑就更大了。

沈茹妍走的前一刻恶狠狠的瞪了沈月卿一眼,看那眼神似乎是想将她千刀万剐似的。而沈月卿则一直眼含泪水,更泛起在座人的疼惜怜爱。

出了门,林氏低声道:“刚才你何必要那种眼神看着她?幸而没人见到,若是让长公主知道,只怕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这话让沈茹妍更加生气,她满脸怒色道:“我怎么就偏遇见你这么一个窝囊受气的娘?见我吃这哑巴亏,不为我说话便罢了,居然为那个贱人说话!”

林氏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怕她大声说又惹到谁,只能拍着她的手不语。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帮女儿扳回这一局。

沈茹妍只顾着生气,也不看路,迎面撞到一个人,抱着的蜀锦顿时散到地上。

“谁啊!走路都不长眼的吗!”

被骂的人并未生气,而是咯咯的笑了几声,这声音清脆如银铃悦耳,沈茹妍忍不住抬头看这人是谁,却对上了一副极美的面孔。

这女子浓妆却不显艳俗,一双杏眼满含媚态,一条金丝芙蓉纹的发带将头发束起,一身桃红水袖舞服。

这舞姬的身后还跟着十余个相同装扮的女子,姿色皆美,但独这位美的惊心动魄,媚态尽在一颦一笑之间。

见她不过是个舞姬,沈茹妍站起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撞了本小姐竟连句道歉都不会,当真是下贱戏子,全无教养!”

谁知道她听了这话非但不怒,反而笑盈盈道:“早就听闻茹妍姑娘的芳名,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姑娘莫恼,也许姑娘与我有极大的缘分,免不了要再相见呢!”

后面的一个年龄稍小的舞姬说道:“嫣儿,时辰快到了,再不去就来不及准备了……”

嫣儿将散落在地的蜀锦整理好放回沈茹妍的怀中,然后向林氏母女行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礼便匆匆去了。

沈茹妍虽只是庶女,但至少也出身相府,自诩比这些戏子舞娘不知要高贵多少倍,今日竟让这一个舞姬这般无理的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紧紧的攥着怀中的蜀锦,咬着牙道:

“就是因为沈月卿那个贱人,如今连这种东西也敢来作践我!”

骂完之后,她又回头狐疑看着林氏。

“母亲,你认识这舞姬?她刚才那话是何意?谁跟那种下贱的戏子有缘分?!”

林氏轻生安抚女儿道:

“这种戏子向来轻贱粗俗,女儿你不必理会她,我们的敌人是沈月卿那个丫头,别让不相关的人分了咱们的心。”

林氏母女二人回到府中,谁也没有提赏花宴之事,沈凌峰因公务在外,而沈月卿也未回来,见二人面色不好,家中下人也不敢多言语,只得在背后谈论猜测。

沈茹妍回到房中,把桌上的壶杯瓷器统统打翻在地,下人知道二小姐脾气不好,没人敢进去打扰劝慰,林氏在旁看着女儿不敢吱声。

打碎了瓷器也不解气,她抓起剪刀就撕捡刚拿回来的蜀锦。林氏见了忙来阻拦,“女儿啊,你可知道这蜀锦有多贵重,可不能剪呢!”

听到林氏这样说,沈茹妍的气就更大了,她把蜀锦撕剪的一块一块的,边剪边叫:

“你知道心疼钱就不知道心疼我么,我拿他无法我剪她几块布还不行么!”

说完她把剪子往旁边一扔,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林氏哭着道:“都是我不好,丢了中馈的银子,还失了老爷的信任,我真是没用啊,我该怎么办才能让我的女儿不再受这等苦楚啊!”

沈茹妍心里又气又恨,只希望沈月卿早点能死掉才好,可太子那边又需要自己帮他得到沈月卿。

沈茹妍越想越不服,“我费尽心机也得不到太子的心,可她沈月卿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好,既然太子想娶你,我便让他娶你。你抢了我的东西,我便要你付出百倍千倍来偿还!”

林氏听了有些怕,“女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我当然不会做傻事,我只会做对的事!早晚有一天,我会伴在太子身侧,我会把她这高贵的相府嫡女踩在脚下!”

沈茹妍握着一片被剪的千疮百孔而早已不值一文的蜀锦锦缎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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