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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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美景,让人的心绪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闻着空气中清甜的花香,南若月靠在一株桃枝上,看着远方淡淡的雾霭,不由地想起了远在京城的父亲,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父亲他怎么样了,还是否在为江南五虎的事情在忧心呢?

“你在想什么?”凌君言与她同靠在一棵树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眼前一片虚无,这最好的光景,便是眼前这虚无的一片,淡淡的流云,如轻纱一般的雾气。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此时此景,岁月静好,原来这青峰寨也有么美丽的景色,实在是让人觉得惊讶!”只可惜这么美的地方竟然住了这么一群粗野的占山土匪,实在是让人觉得扫兴得很。

凌君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都放得很轻松:“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里很美,很美,除了青峰寨——”

“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又是青峰寨的少当家,是将来的继承人,为什么这么说?”南若月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似乎有着淡淡的遗憾,还有对青峰寨的不屑。

“谁又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呢?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我宁可生在普通的百姓家里,哪里是打铁匠的儿子,也好过有一个土匪头子做爹。”凌君言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绪,似乎长久都得不到纾解,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越发的幽怨了。

南若月却被他逗笑了:“打铁匠的儿子?你也真是有趣,你这样的文质彬彬,哪里像拿得起刀剑的人?倒像是位出身良好的读书人。”

“真的吗?”桃花下,凌君言笑得十分迷人,开心得像是个孩子:“在你的眼里,我像是个读书人吗?”

天底下的读书人千千万万,他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么一句随口的比喻而如此的开心,南若月有些心酸地想,想必他对自己的出身是非常介怀的吧,只要不是土匪,也不像土匪,做什么都行,可是出身这种东西,当真是没有办法挑剔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纵然凌君言不喜欢自己的出身,也没有办法逃脱将来需要接掌青峰寨大当家一位的命运。

“那个——对了,我在山上只看过你的父亲,却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她在哪里?”南若月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于是岔开了话题。

“我的母亲?”凌君言微微地一怔:“我的母亲并不生活在青峰寨里。”

这个倒是奇怪了,南若月继续追问:“她不和你的父亲在一起吗?”

“我的母亲,曾经也是被我父亲掳上山来的,我听说,她曾经是京城外放的高官之女,只不过在家里是庶出的女儿,不怎么被看重的,那一年,我父亲带着兄弟们下山劫取这位从京城放任到地方的官员,当时劫走了金银珠宝无数,而我的母亲,因为是妾氏生的女儿,便被我那贪生怕生的外公主动献出,要求保他和正宗及谪出的其它孩子平安离开青峰寨,我母亲伤心欲绝,被父亲带到青峰山上做了压寨夫人,不过,父亲对母亲却很好,但是,母亲却从来都没有爱上过我的父亲,直到我五岁那年,她寻着了一个机会,逃下了山去,寨子里的人都很生气,要帮父亲将母亲抓回来,可是,父亲却没有么做,任由她去了,后来,我长大了,不喜欢成日里呆在青峰寨里,父亲便任由我出去,我游历四方,也寻到了我的母亲,她从青峰寨逃出去之后,便在一间道观里出了家,从此不问红尘俗事,尽管如此,我也会经常去看看她。”

“原来如此啊!”南若月唏嘘不已:“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这样的一番遭遇。”

“有时候我在想,我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我的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也是一个错误,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可是,每一年,我父亲都会派人催我回家,这一次,我便是在他不断的催促下回来的。”凌君言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不过,如果此次我不回来,又怎么会遇见你呢,所以说,有时候也未必是坏事啊!”

“呃——”没有想到,说着说着,话题竟然会引到她的身上来,南若月尴尬地轻咳了一下。

“若月,如果我不得已,必须要继承我父亲的位子,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起吗?”凌君言突然便动了情,目光深深地看着南若月,期待从她的嘴里听出肯定的答案。

“我——”南若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骗他,给他希望,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竟然利用眼前这位少年真挚的情感,实在是有些太可恶了一些。

是不是应该尽早和他说清楚才好呢?

见到南若月犹豫,凌君言原本热切的眼神便黯淡了下来:“我知道了,我原本也不应该奢望的,我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又怎么能够期望你可以陪着我一同受这煎熬呢?”

“我……其实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南若月开口想要解释:“不是我不想陪着你,而是我的心意,并不是你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位小喽啰匆匆忙忙地飞奔而来,大声地喊着凌君言,一脸惊惶未定的表情,一看便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的样子。

“少当家的,少当家的,不好啦,不好了,你快点回寨子里去看一看吧,出大事了——”那个小喽啰一路大呼小叫的,脸色都变白了,跑到了凌君言的面前,粗气直喘。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凌君言皱着眉头直起了身子。

“大当家、大当家的死了。”小喽啰惊骇地大叫着。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南若月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爹他怎么会死?”毕竟是父子连心,就算是平日里再有什么嫌隙此时也是真情流露,凌君言一把便抓住了那个小喽啰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小喽啰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小的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当家的中午回来的时候便回房了,他身边的阿进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倒在了桌子上,口鼻流血,阿进连忙去查看,发现大当家的已经中毒身亡了。”

“中毒?”凌君言想都不想地便往回冲去,他不相信这件事情,非要亲眼看到才能够证实,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正值壮年的父亲竟然会好端端的被人下毒致死。

南若月见他率先奔了出去,连忙跟了上去。

青峰寨内,大当家住的院子里已经被里里外外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宵,有人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大家便踮起脚尖拼命往里面看,一边还在议论纷纷,发现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心不稳也是平常。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你们快点让一让,少当家的来了!”

人们听到了喊声,都纷纷地侧过身子,给凌君言让出了一条道,凌君言便沿着这条小道大步地走了进去,南若月见没有人阻拦,也跟在凌君方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凌君言的到来,二当家的秦风和夫人青凤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而他的父亲凌云,此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床上,用白色的布盖着脸,此外,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打斗的痕迹,桌子上,阿进送来的饭还搁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

“爹、爹——”凌君言踉跄着脚步冲了上去,揭开盖住父亲脸庞的白布,只看了一眼,便跪倒在地,眼泪滚滚而下,巨大的悲怆袭击而来,凌君言一时间瘫软在了地上。

南若月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才好,而且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她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寒星突然出现在了南若月的身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若月回过头去,对林寒星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情。

二当家的秦峰伏在地上哭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带着泪光扫了大家一眼,最后落在了阿进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阿进连忙不迭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吓得浑身都发起了抖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当家的中午急冲冲地回来,说是要回屋去栖息,我便说去厨房给他将饭食端过来,然后他便自己回屋了,等我将饭端来的时候,看到大当家的已经倒在桌子上了,再上前去一看,他的眼鼻出血,显然是中毒身亡的。”

“按你的说法,我大哥他是回来之后才中毒死的,对吗?”秦峰奇怪地说:“中午之前,我才和大哥见的面,分开之后便各自回去吃饭了,可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大哥的饭都还没有吃,便中毒身亡了,究竟是谁给他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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