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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分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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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他蔡云齐做正妻吗?”李嫣问。

赛月老见她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是细细询问,心里觉得能成。

“李姑娘,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她笑道,“只要你同意了,这一切都好说,等你进了那知州府,什么不都由你说了算吗?”

说话间,赛月老一直在打量李嫣。

虽然穿着素色的绢布衣裙,仍难掩姿色,举止大方有礼,比那些大家的闺秀,也不差分毫,不怪那蔡公子,要死要活非要她了。

到底是个丫头,出口便问是不是去做正妻。

身份摆在这里呢,怎么可能。

别说在逸王跟前做事,有没有被收用过还未可知,就算是平民家的清白闺女,也绝不可能嫁给十七公子做正妻。

蔡云齐是知州的嫡子,往后他的正妻,可是要掌管家业。

“你不用瞎忽悠。”

李嫣起身说:“回去告诉蔡家,若是娶我做正妻,那还有得谈,若是做妾,我在逸王府好好的,何必自找麻烦,让他蔡云齐趁早死了这颗心。再说了,蔡夫人这是明着打逸王的脸吗?她觉得做蔡云齐的小妾,比当逸王跟前的大丫头,更好些?问问她,谁给她的胆子。”

赛月老无声无息地走出逸王府。末了,回望一眼逸王府大门。

她赛月老也算是做过无数的媒了。

这样的女儿家,她还是第一次见,普通人家的闺女,如李嫣这般大的时候,若是说亲,还遮遮掩掩半张脸,躲在父母身后。

李嫣如此坦然,非正妻不嫁。

只不过,赛月老竟也不觉得荒唐,仿佛打心底里也认同了这句话。

女人嘛,活在世上,总是要为自己挣个好出路。

手上有银子,还有逸王府待着,吃错了药昏了头,才去做他蔡府十七公子的小妾。

论相貌,论家世,蔡云齐有什么能与逸王相比。

赛月老坐上小轿,只心想,我那媒人银子,恐怕是难挣了。

吴福看赛月老被打发走了,心里一阵高兴,他料得没错,李姑娘对蔡家公子没心思。

“李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强瞪大了眼睛问,“若是那蔡家想通了,答应了,你真要嫁去他蔡家不成?”

对啊。

吴福这才猛然想起,她可不是拒绝了婚事,是要去蔡家当正妻。

“你真想嫁那蔡公子?”吴福问。

她跟知州还有恩怨未了,嫁过去能有好果子吃吗。

“放心吧,蔡夫人绝不可能同意。”李嫣站起来,抬头看天,“天气真好,无风无云。”

很快就风起云涌了。

她隐约能感觉到,段泓一直在计划着什么,看这样子,等到蒙钺回来,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这时有小厮来报,说:“张太医来了。”

“好啊!”吴福愤愤地说,“这个老儿终于来了,拿了我的药不给我!”

李嫣见吴福起身之时,膝盖不方便,前些日子已经好多了,现在看着又不行了。

“福伯,你说张太医拿了你的药?”李嫣诧异,张太医要他的药来做什么?

吴福点头,“这老儿古怪地很,就是你给我那小瓷瓶,他仿佛见了宝贝似的,还说是宫里的,问我是何人给我,我不肯说,他连药也不还给我了。”

“他亲口所说,这瓶子是宫里的?”李嫣问。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他问我,是何人所给,我偏不说。”吴福气道。

李嫣沉默思量,这样的瓶子,在他们家也不算多,只有父亲自己的药,才会用这样的瓶子装。

宫里的……

这张太医在宫里做过御医,他应该不会看错。

“福伯,你别急,你且先去忙。”李嫣说,“由我来问,张太医肯定会将药给你的。”

吴福想想,还是如她所言。

张太医每次见了她,就跟见了教书先生一般,恭敬有礼,本来人就古板老套,在李嫣面前更是成了块楞木头。

张太医进来之时,前厅只剩下李嫣,还有几个服侍茶水的小丫头。

“李姑娘。”张太医每次礼数都很到位。

李嫣早已习惯了,“张太医,你今日来找我,何事啊?”

小药童端上来一个小食盒,放到李嫣面前,“这是我师傅特地做的,听说姑娘喜欢吃阿胶蜜枣,给你!”

李嫣也不客气,用手捻着蜜枣放进嘴里。

“不错,做得很好。”她说,“张太医做这些小药食,真是屈才了。”

“李姑娘喜欢就好。”张太医捻须,心里欢喜,“今日我上门,是要与姑娘探讨医理。”

“我不通医理。”李嫣喝了一口清茶,看着张太医,“想要与我说蔡知州的病情?”

张太医原本也怕她抵触蔡知州的事,这才有此一说,没想她那么坦诚。

“我按照你的针法,每日给知州施针,只是……”张太医欲言又止。

“你嫌他好得太慢了?”李嫣说,“本就如此。”

“可……”张太医皱起眉,“上次你施针,可是只用了一次,他就痊愈了。”

张太医回去一直在寻思,许是自己的手法有误,这才上门请教。

“上次他是初犯。”李嫣说,“加之我救得及时,如今再犯了,只能是慢慢调理,急不得。”

“得姑娘这样说,老夫就放心了。”张太医一颗悬着的心暂且放下。

被那蔡夫人吵得没办法,才上门来问。

“你的医术高明,针技辅助药物慢慢调理,他定会恢复如初的。”李嫣说。

医术高明。得从她口中说出这几个字,还真是难得。

“老夫这次上门,还有一事。”张太医转身对小童说,“把文书交给李姑娘过目。”

小药童扁着嘴,有些不舍,但还是拿出一份文书,交到李嫣面前。

“这是我所在的回春堂的一分红利。”张太医说,“已经送去官府造册了,往后这回春堂,便有姑娘的一份了。”

一分红利,说多不多,重的是心。

“银子对姑娘来说,此时应该是不缺的,老夫学了针技,无以为报。”张太医说着,有些动容,“万两黄金,算是知州府付的诊金。而这一分红利不仅是老夫的心意,也可成为姑娘的一条退路。”

若是在王府呆不下去,或者遇到什么变故,这个小药房还能是你的去处。

“那我便收下了。”李嫣将文书收下,笑着对张太医说,“只不过,所得的银子我不要,该是我的那份银子,回赠给牧州的百姓吧,每逢十五月圆,为穷苦百姓诊病,免费施药,张太医能做到吗?”

张太医心中感动,点头,“姑娘虽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医者,却有一颗救人之心,老夫自愧不如啊。”

“张太医本是医者,却何故要做折磨人的事?”李嫣问道。

张太医僵住了,只问:“这话何意?”

“你明知福伯患有腿疾,还拿着他的药不肯给,难道不是故意折磨他?”李嫣说。

“李姑娘有所不知,老夫是有苦衷……”张太医着急道,“姑娘误会了,老夫并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啊,只是这吴总管不肯说出那药的来历。”

“那瓷瓶有什么来历吗?”李嫣问。

张太医本不愿多说,可是李嫣问了,他也只好老实道,“当年我还在宫中当差之时,有一位好友,他最喜欢用这样的小药瓶来装丸药,只是后来出了些变故,我的这位好友出宫了,之后便了无踪迹。”

李嫣能听出来,张太医在避重就轻,只模糊说了,他说这药瓶是他一位好友的,也在宫中当过差。

父亲曾在宫中当差吗?

李嫣不得而知,从她哥哥李茗源出生,他们就一直住在临野州城东源上坡,母亲是在她出生的时候难产而死。

确实没听爹爹提起过他年轻的事。

只是……

小时候李嫣也曾纳闷过,爹爹生得一表人才,医术高明,还懂拳法,一口官话说得极好,并不像是普通的山野村夫。

“张太医,不知你的这位好友,是为何离宫啊?”李嫣问道。

张太医是因为老了才离宫,如果是年轻有为的太医,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应该不会放弃大好的前程。

“往事伤心,不想再提了。”张太医说,“也不是我想去叨扰故人,只是宫里有人在挂念他,叮嘱我若是有他的行踪,定要上报。”

“福伯的药,你能不能先给我?”李嫣说,“福伯这瓶药,是从盗匪手中买的,所以他才不愿告诉你。你别为难他。”

张太医虽然不愿意,但是李嫣已经这样问,他只好松口,说:“我今日上门,不曾带着,我回去之后,让小童再送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你去取。”李嫣怕他回去之后反悔,“再说了,我新分得一份红利,总要去医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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