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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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吩咐厨房去做。”林姨娘身边的侍女白芨问道。

  “你看着点吧,再去我首饰匣子里拿个镯子。想你要是光吩咐厨房,他们怕是不会听你的。”说话的妇人略微二十左右的光景。眉目温柔,神态端庄,正是顾正行的妾侍林姨娘。

  那是侍女紧了紧手愤愤地说:“那厨房贯会看人脸色下菜,没点好处竟也唤不动他们。真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只可惜委屈了姨娘。”

  林姨娘拿着帕子握了握侍女的手柔声说:“我原本不过是个侍女,是老爷看得上我,才抬举我做了这个姨娘。看脸色便看脸色吧,不要再胡说了。”

  侍女看到林姨娘隆起的肚子,又觉得开心了一点,说:“等小少爷出生了,姨娘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林姨娘听到侍女的话,也微微笑了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说:“什么小少爷,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倒想是个姑娘,也贴人些。要是是个姑娘,就叫她南雪吧,'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百头。'希望她以后过得平安顺遂。”

  侍女闻言也柔声说:“小姐也好,小姐也好。看姨娘这个样子,应该也快了。”

  林姨娘只淡声“嗯”了一声。

  傍晚

  林姨娘躺在床上,只觉得腹部一阵抽痛,猛然惊醒。又叫:“白芨!白芨!”

  白芨听到林姨娘的声音,忙披了外衣过来。见状又忙去叫人:“来人!来人!快去叫稳婆,姨娘怕是要生了。”

  林姨娘只是吃痛,又紧握着白芨的手说:“要是等下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先保孩子。你,你定要护好她!”

  白芨眼中焦急,又拿了帕子替林姨娘擦汗,说:“姨娘休要说这种混话,定会都平平安安的。”

  林姨娘只觉又是一阵阵痛穿来,白了嘴唇,用手揪着被单,没有答话。

  大夫人张氏院内

  “夫人,夫人,外面说那林姨娘好像要生了。”侍女敲了敲门说道。

  张氏只是看着手中抱着的孩子并未说话,金芝见状朝门外说:“知道了,不过生个孩子,没什么要紧,别吵了夫人小姐休息。你先下去吧。”

  张氏并不抬头,轻声问:“金芝,要是这个孩子出生了,怕是以后我们的日子会难过了。”

  金芝只嗤笑一声,说:“夫人放心吧,就算生个少爷,那林姨娘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她就是仗着老爷喜欢而已,再怎么样能有夫人的大姑娘和二爷出息?而且夫人手里不是还抱着五姑娘吗。”

  张氏好像被金芝这番话安慰到了许多,摸了摸怀中孩子的脸说:“是啊,咱们有贵妃娘娘,有二爷,还有我们的小莘儿,有什么好怕的。”便开心地笑了笑。

  林姨娘房中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姨娘使劲啊,再用点力!快,快去换盆温水来。”只见床边围着的两个稳婆神情焦虑,对房内侍女说。

  林姨娘此时早已满头大汗,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行。”

  白芨跪在床边急得眼中都是泪水,握着林姨娘的手说:“姨娘再加把力,就快了,就快了。坚持住啊姨娘。”

  林姨娘又紧掐着被单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又使了一次劲,又问:“老,老爷呢?”

  白芨忙答:“老爷现下出去办事了,应该明早就回了。姨娘再加把劲,明天就可以见到老爷了...”

  窗外空中好像泛出了鱼肚白,天渐渐破晓。伴着朝阳而生的,是一阵孩童的啼哭。

  听见哭声,那床上的林姨娘好似觉得浑身轻松了下来。松了最后一口气,微微笑了笑,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芨听到啼哭本是惊喜地笑着的,此时见到林姨娘的神态,又蒙了。

  后来反应过来,伏在林姨娘的怀里哭着说:“姨娘不行啊,姨娘不能睡啊姨娘。”

  稳婆抱着孩子,刚想道喜说是个小姐。后来看到这孩子的脸时,顿时吓得差点连孩子都抱不住。

  又只把手中的孩子放到床上,惊恐地说:“这,这....”但话还没说完,这两个稳婆便叫着跑了出去。

  其他的侍女见状觉得奇怪,便也看了看那刚出生孩子。而其中有一个侍女看到那孩子的脸后,竟直接晕了过去...

  白芨听到声音,站起来刚准备骂人,又看向那孩子准备把她抱起来。但是当看到那孩子的脸时,她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孩子左半边脸上,从眼角一直到嘴角斜上方一寸处,有一大块紫红色类似心形的胎记...

  张氏院内

  张氏听到隔壁院内的动静,便蒙蒙醒来,问:“金芝?隔壁可是生了?”

  金芝正好在门口和一个侍女正说着什么,听到张氏的声音便推门进去。

  慢慢地扶起张氏,又神神秘秘地说:“奴婢听闻隔壁的孩子刚出生林姨娘便去了,而那女婴左半边脸上竟是有一大块紫红色胎记。这怕是,不详啊。”

  张氏闻言吃了一惊,随后又平复下来。只觉得悬着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心情也好了许多。

  只装作责骂的样子说:“怎么说话,不管怎么说都是相府的六小姐。什么祥不详,我们相府难道因为她就要倒了吗。胎记就胎记,不过就是运气差了些罢了,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金芝听到大夫人的话后,也笑了说:“是,是,是奴婢瞎说。该打,该打。”

  翌日

  顾正行刚回来便听到林姨娘生了,本来兴致冲冲准备去她房内看看。

  又见那说话的小厮一脸纠结,便不耐烦地说:“还有何事?别扭扭捏捏地,有话快说。”

  小厮闻言便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林,林姨娘生下六小姐便去了。六小姐脸上,脸上有一大块紫红色胎记...”

  那小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都快听不到了...

  顾正行只愣了,作势便要仰面倒去,他身后的小厮忙扶住他说:“老爷,老爷坚持住啊老爷。”

  顾正行只撑着门喃喃地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题外话------

  这一章开始应该就是小雪人间历劫的故事了,唉,其实就是谢骚包花式护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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