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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冰月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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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王城之外,昨夜的酒酣之声还时不时的传来,呼噜声如同苍蝇的嗡叫一般,穿透力极强,处在听力的最适范围内,想避也避不开。

嘣嘣……

打饼铺前摔摔打打的声音率先打破晨起的寂静,已经有商贩开始卸下门板,开始经营了。

巴图低低的咒骂一声,几里的大酒池还摆在他的铺面前,那里面还睡着一些喝得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酒鬼,他们的梦呓声带着吟唱,哼哼的呼噜吵闹不休。

现在是暑季,不然这些人早就冻死了,他撇撇嘴想。似乎冬天冻死人的冷风突然刮过,让他不经打了一个寒颤。他将红色的面饼狠狠的摔在木案板之上,又重新利落的抓起来,如此不停反复,以使得面饼更劲道。

昨夜的酒气味还没有散去,像是精灵一般钻入鼻腔,引人沉醉,但是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买卖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边动作边低咒,“如今的天气真是邪乎,冷的时候冻死人,现在怎的才天亮就这般的热的人要命。还让人不让人活了。”

云饺店的云姨三十几岁的样貌,生得一副好相貌好身材,她哼到:“活不了,就去死,免得有人和我抢生意,老娘热不怕,就怕没钱。”

她将包好的云饺丢入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的沸水之中,眼中带着意兴阑珊的声色,这包饺子,下饺子的活计她已经熟到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这哪里使得,你怕没钱好办,随了我,把那个酒鬼汉子喝干了血甩了,咱们二人干,就不怕有人抢你生意了。”巴图色眯眯的盯着云饺女店主的胸,小声的说,口水都快滴到打饼里面了。

云姨厌恶的斜了他一眼,啐了他一口,恶狠狠的说,“呸,滚犊子去,看看你那张酷似打饼的脸,我对你连食欲都提不起来,更别说其他了。”

说话完她瞄了一眼在她店中坐着如同石头一样的云弘钟,他坐在一个木条板凳上,手拖着下巴,眼神有些发直,他正盯着锅里翻滚的云饺发呆。

这云饺是血族的特色,馅料的一大特色就是血冻,是由动物的血凝结成冻,混合着动物的肉,手工包成的。之所以叫做云饺,是因为包饺子的米面皮是由血族特有的一种叫云槽米的植物制成,血族遍地长着这种植物,尤其在古战场上,泼辣的长满了这种植物。

云槽米成熟之后如同挑起的灯笼,这些云槽米变黄之后被采摘磨成粉,经过在水中洗练沉淀,只留下最劲道是部分上锅蒸,做成饺子皮。这样的米皮晶莹剔透,带着滑嫩的口感,很有轫劲儿。吞一口云饺入喉,好似含着美人的舌头。

血族做云饺最出名的就是云姨的店铺,云姨也因做云饺得名,而她的真名已经无人知晓。

云弘钟最好这口,私下里云姨算是他的相好,二人常常搭伙,做个调节阴阳平衡的伴儿,但大多时候只是解决生理需要,避免发生其他更深的纠葛。

“哎。”巴图抬抬下巴,朝着那边如同烂泥一样的云弘钟,他嫌弃的说:“他在那里发变天呆了,你看他就顺眼了,酒鬼一个,哪有我会赚钱,你迷了眼吧。”巴图说,他接着啪的一声将面饼砸在案板上,不屑的说。饼已经基本成型,大小几乎完全相同。

“废话怎么那么多,要你管。看你唾沫星子都跑我锅里来了。”云姨不再看云弘钟,专注的包云饺。

她的店前已经排了不少人了,但是她的动作利落,手法极快,让人眼花缭乱。她双手开工,皮子如同飞镖一般不断的从擀杖下飞出,摆成排,调好的馅料和血冻放置在手边,一拨一挑,稳稳的落在皮子上,她速度极快的拾起,看不清如何动作的就已经将成形的云饺下了锅,排队的人赞叹的盯着她的动作,如同看精彩的表演。

一大盆的馅料和米面刚刚好,每天买完这些量,她就收摊,从无例外,生活惬意而且随意。

今天也不例外,云姨卖完了云饺,准备收摊,她看了一眼还在长条板凳上的云弘钟,还是走了过去。

咚,她将一碗云饺置在云弘钟面前,说:“今日怎么了?乐神也有犯愁的事不成,饭都不吃了。”

云弘钟的眼皮一翻,好久才张开口,但是声音带着沙哑和滞涩,他清了几下嗓子才得以发出声音,他说:“输了,就差一步。”

“又去赌了,你就不能务点正业。”云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起身端起云饺,就要送入桶里。

云弘钟一把将云姨拉住,力道极大,将她按会板凳上,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吼中干涩,发出的声音有些朦胧。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就是个废物,回头想想,竟一事无成。”云弘钟目光躲避,他有些颓废的说。

“你有手有脚,比废物好多了,只是懒了些,懒得担负你该担的责任。”云姨从腰间拿出一个长杆烟袋,边说边加烟丝。

她将烟袋点燃,吸了几口,烟丝发出特有的香气,她将烟杆向云弘钟面前送了送。

云弘钟接过来,开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由于肚子里全是酒水,他猛然一抽,立时不断的咳了起来。

“咳咳……”他咳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云姨在他的后背给他不断的拍打,直到他喘匀气息才停了手。

“呛死我了,妈的,你这烟太冲。”

“冲点好,够劲儿。少了这骨子劲儿,生活一成不变,不是失去的色彩。”

“你倒是会说。”

“你这次又输了多少?”

“输的一塌糊涂,连喝酒都不如女人,我看来是一事无成了。”

“说什么呢?你不如女人的地方多着呢,看看你这胸,有女人大吗,生孩子,有女人行吗?因为这,你就这边绝望了。”

“你,你不懂。”

“你懂,你有家不回,不干正事,喝酒输了算毛呀,一边待着去,老娘懒得和你多说。”

“哎,都说上话了,就再聊聊呗。”

“有什么好聊的,赶快回家,把家里的那一摊管好,身在福中不知福,无病呻吟。”云姨说完,一转身就走,被云弘钟一把拉住,悬身扛起就拖进了屋。

“你做什么,老娘可没兴趣。”

“别老娘,老娘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加什么老娘。我有老娘,你占我便宜,我得讨回来。”

云弘钟将云姨往床榻上一丢,门一锁,就开始脱衣服,三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带着家伙几几步就来到云姨面前,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无赖,大白天的,你没睡醒吧。”云姨按住他的手,恶狠狠的说,但是眼睛却带着笑意。

“白天才刺激,看的清楚,来吧,宝贝,比比男人还是女人强。”

云姨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云弘钟堵住了嘴,她推拒的手被云弘钟反剪到身后,挣扎几下就消停了,室内顿时一片旖旎。

云姨的激将法还是管用的,乐天的云弘钟又恢复了雄风。

云消雨歇之后,云弘钟仰躺着,他突然说到:“我知道,你是血王的人。”

云姨在他胸前描画的手突然停滞了,她眯眼看着云弘钟,僵硬的一笑想要开口。

“不用否定,也不用解释,我父亲是温不火,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对当王没有任何兴趣。”

“你,你如何知道的。”

“你的左手,这种茧子是经常使用武器造成的,你包云饺的手法,很与众不同,显然是炼过的,你的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呼吸极浅,定是隐匿的高手,另外还有一点,多半女人不会接近我这种看起来没有身份、没钱财的人,除非想你一样,是有目的、有任务的。你是念瞳训练的还是阎明的手下?”云弘钟说完,站起身,他将衣服穿好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铁青的云姨。

一个暗卫若是暴露,也就意味着死,她想要否定,但是那只是徒然。

“无可奉告,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还和她来往,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没有意义了,她看着衣冠楚楚的温云亭,问:“你想如何。”

“从今日起,世上再没有云姨。”云弘钟的话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

每说一字,云姨的心就沉一分,她颓然的站起来,闭着眼睛,等待最后的宣判,她不可擅自杀了目标人物,他死,她也活不了,逃跑是不可能的。既然暴露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一双手抚上她的脸,她的下巴被抬起,此刻的云弘钟似乎变了一个人,这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眼神,蔑视一切。

“你,以后就是媚儿,我云弘钟的女人。”他的话音刚落,云姨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了,她的眼瞳中映衬着云弘钟蓝绿色的眸光,他确确实实是贵族血统,如假包换。

大火熊熊的燃烧而起,不明原因,因为昨夜血盟会,很多人都在睡觉,等人们醒来之时,就发现那家云饺名店和打饼店竟然烧了个精光,世人都是云姨在火海中不幸丧命,和她的老相好,那个有手好闲的云弘钟一起死于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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