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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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张常新像挨过揍的,受过欺负的,邹春成放缓情绪说:“我在你堂屋里呆了一会儿,你老婆赵玉琴从房里出来,哪晓得他不只是锁的我一人,把赵玉琴也锁到屋里了。”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捂着嘴巴笑,他又来气了,他扬了扬手里的大铁锤对张常新说,“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手里的锤子不认人!”

  张常新看着邹春成手里的大铁锤,心想,刚在城里挨了人家凑的,再挨凑那就要没命了,他吓得往后退了退,差一点被地上的铺盖卷绊倒了。

  他站稳后一细想,不对呀,就是他们两人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明知道我老爸在家,他邹春成也不会公开跑到我家里来呀?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沈偏头和徐瘪嘴也替邹春成说着话。

  沈偏头说:“我们和邹主任一起来的,我们到屋后牛栏里拴牛去了,邹主任进了你们家,没想到就被你爸锁到屋里了,他还对邹主任说,你关我的牛不给它吃喝,我也关你不给你吃喝。”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常新无话可说了。

  他弯腰抱起地上的铺盖卷说:“麻辣个巴子,不晓得我这几天走的什么运气,放屁砸了脚下后跟,我们城北的民工领头人田大志被人家一拳打死了;我们到医院跟人家领导交涉,几天没上工地,却被包工头开除了;今天早晨我们去找包工头理论,哪晓得他们早有准备,组织了上百人,人人手持木棍,和我们打了一架。打得我们是人仰马翻,一败涂地;回到家里,又是这个样子。”

  金二糖听到张常新说在医院跟人家领导交涉,就说:“喂,常新哥,你们在医院跟人家院领导交涉,结果怎么样?”

  张常新露出难得的笑容,他舐了舐嘴唇说:“嘿嘿,这事还满意,说一句良心话,本来没医院什么屁事儿,是我们自己大意,以为他挨一拳没什么了不起,躺一会儿就好了。哪晓得等我们喝酒喝结束了,已经让田大志一个人躺在椅子上个把小时了,他已经不行了。我们心急火燎地送医院,却迟了,还没有上手术台呢,他就死了。可我们在医院一闹,逮着院所长一阵推按,再加上家属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医院没办法了,医院只好吃了一个哑巴亏,赔了田大志家七万块钱。”

  正说着话,院子外吵嚷起来,金二糖和人们走出院子一看,竟是张天寿回来了。

  他听说有人将他的大铁锁砸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地嚷道:“是哪个砸的我家的锁啊,是哪个把邹春成那……放出来了?他让我的牛饿了一天一夜,我也让他……也饿个一天一夜。”

  张天寿说着还将手里的扁担挥了挥。

  金二糖见张天寿跟疯狗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现在自己是包村的干部,不给一点颜色他看看,这村里人还真没人敬重我。

  刚才那个中风的老头儿竟然当着我的面直呼其名,连职务也不带!

  他大喝一声说:“天寿叔,你晓得你现在在做什么不?你这是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呢,你每次搞普法学习是不是都在打瞌睡呀?”

  没想到张天寿瞪大眼睛说:“二糖,说的意思……是你砸的我的锁啊?我学法律了,你砸锁私闯民宅更是犯法呢!好,你坏我的事,我今天也不客气了!”

  张天寿举着扁担就向金二糖走来。

  哪晓得金二糖并没有躲,他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稳稳地站着。

  他指着张天寿说:“你打一下试试,你是想再加一条罪是吗,你晓得你打的是谁不?”他挺了挺身而出心口,扬了扬头又说,“你先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接着又殴打包村干部,不说让你坐牢,起码拘留十天半个月是够资格了的。你要不信邪你就打,我马上到村委会打电话报警,用不了半个小时警车就会到。”

  张天寿以为金二糖见自己举着扁担来了,他会躲避的,没想到他竟然一动不动,像一根木桩子似的,他举着扁担扬了扬,心虚了,没敢落下来。

  郑世雄朝沈偏头和徐瘪嘴呶了呶嘴,他们两人趁机将张天寿的双臂架住了,“哐当”一声将扁担弄掉在了地上。

  张天寿被缴了械,像一只小鸡似的被沈偏头和徐瘪嘴抓得紧紧的,连脚就没办法落地了。

  他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嘴里乱叫了几声,就蔫下来了。

  郑世雄捡起地上的扁担,递给了张常新。

  他指着张天寿的鼻子说:“我跟你说,要是你今天下午不把提留款交了,我晚上就把你送到派出所,追究你限制人身自由的法律责任,把你拘留个十天半个月。”

  张天寿曾因儿媳赵玉琴做人工流产的事得罪过郑世雄,后来通过金二糖从中牵线,两个人握手言和了。郑世雄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他,今天可不能再得罪他了。

  张天寿眨巴眨着眼睛说:“我又没说不交提留款,我只是说等两天。那邹春成不讲理,非得要人把我的牛牵走了,拴到村委会院子里不说,还故意不给它吃,不给它喝,让它掉膘……”

  金二糖也说:“就是不报警,不让派出所的民警来抓你,我也有办法。我可以要镇司法所的魏助理来把你弄到镇里学法律,几时学好了,几时回家,吃住费用自理,让你冤枉花个几百千把块钱……”

  金二糖说着走到摩托车旁,骑上摩托车走了。

  看热闹的也散了,张天寿和张常新也回到了院子里。

  张常新对他老头子说:“爸,怎么什么事只要你一搀和,就搞复杂了。喂,你关人家邹春成做什么?是能让人家少一块肉呢,还是少一根毫毛啊?你这不是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臊吗?”

  张天寿见儿子如此说自己,他非常不服气。

  他说:“你不晓得,他把我们的牛牵到村委会里,拴在院子里,不给它吃,不给它喝,故意让它掉膘,你说我生气不生气?我关他,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哪晓得把事情弄大了,弄得那个金二糖和郑世雄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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