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凤凰令颂钦上官玹烨 > 第260章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我的书架

第260章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皇上!"

东陵的皇宫,风行急匆匆的走进宫里,上官玄烨正依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什么又好像没看什么,看到他匆忙的进来,微微抬眼,有些急切的问道:"可有消息了?"

风行一顿,双眼低沉,上前微微弯腰轻声道:"影回来了……伤得很重,他……中了墨诏君的计,姑娘恐怕……已经到了西境了。"

上官玄烨握紧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一旦她走了,就没有这么容易回来的。

闭了闭眼睛。拼命想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上官玄烨才抬眼道:"孟阎呢?他为何还没来?"

南问瑶已经三日没有醒了,她气息微弱,几乎再撑不过一夜……而孟阎,他已经竟让风行去请了几次,竟然都请不来救她。南问瑶的父亲几次三番的追问为何南问瑶会遇刺,远在边关手握重兵的她的兄长也来信了!

文武百官更对这次皇后遇刺的事情表示愤慨,逼上官玄烨逼得紧,表面和谐的朝廷其实已经岌岌可危。

如今,不单是要救南问瑶的问题了,颂钦若是被带去了西境,他恐怕鞭长莫及了,他的人想要混入西境也异常的困难,现如今只有靠孟阎!

"他不肯来,朕亲自去请他好了!"上官玄烨猛然站起身来,这几天为了所有事他憔悴了不少,原本就清瘦的身躯越发的清瘦,他起身,有些站不稳……

不记得有几天没合眼了,本来就是少眠之人,如今更是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颂钦的脸就那样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不再流泪,她不再软弱,甚至……她不再如以前那样用炽热执着的眼神看着他。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如同在无声的控诉,无泪的哭泣,还有她无穷的恨意,几乎叫上官玄烨不敢闭上眼睛。

更加无法安然入睡,他懂这便是他应得的报应,惩罚……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紧紧地皱起眉头。一口气将身体的疲惫和头脑昏沉的感觉死死的压了回去,上官玄烨摇了摇脑袋,看着院子里刺眼的阳光,大步的走了出去。

孟阎住在郊外的一个僻静的茅屋之中,外面布满了毒物,奇异的花草,还有他各种机关。

上官玄烨丝毫没有顾忌的走了进来,在阴暗的角落里,那些活动的毒虫就那样阴冷的看着他,却不轻易攻击。

刚一踏进屋子时,浓烈的药味几乎刺得人能窒息,炼丹炉下烧着烈火,那温度让空气更加的稀薄。

孟阎悠闲地躺在一边的软榻上,在一阵青烟迷茫中看不清他的脸,他提着酒壶,轻轻的摇晃着,没有睁眼便知道来人是谁。

他勾起狡黠的笑容来,直白的道:"两个选择!一,去西境,二,赤凝丹,两者择其一。"

他说的选择很简单,却是叫上官玄烨半天难以做抉择!

去西境,那就是为了带会颂钦!

血凝丹,那就是他选了救南问瑶!

但问题不会单单如同表面这样简单,救颂钦放弃南问瑶,几乎是上官玄烨和孟阎都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也是他们想要的;可是却不能选择。放弃南问瑶,就代表着上官玄烨得罪整个南家,甚至引起新一轮的朝堂动乱!

新帝登基,庞大的家族能够辅助新帝控制天下,但是另一方面家族的根深蒂固的势力也掌控朝堂半壁江山,牵一发而动全身,也许连皇位也保不住!

"你确定要朕选?"上官玄烨微微眯眼,杀气腾腾的看着孟阎。

而孟阎无视他的怒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睁开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双眼眯成月牙儿,美丽邪魅,"你也可以不选,转身便是大门,慢走不送。"

孟阎是自由人,他和上官玄烨从来不是主人和下属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屈居于人下,那个唯一被他称为过主人的人,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他毒物的口中餐,这世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想当他的主人了,也没有人有那个资格了。

他与上官玄烨对视,在上官玄烨强力的压迫之下,孟阎依旧稳若泰山!

"去西境!"上官玄烨的回答简介利落,仿佛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孟阎倒不是很惊讶,微微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你这是要美人不惜舍江山?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若连皇位都保不住,朕又有什么资格当皇帝!"上官玄烨扫了孟阎一眼,反倒是孟阎像来了兴趣一般,从软榻上坐起身来,好奇的问道:"那,你的皇后你不救了?"

"你太多管闲事。"上官玄烨斜了孟阎一眼,转身背对他。坚定的道:"朕的皇后,朕自然也会尽力救治!而去西境,是朕不能做到的,所以才需要你去!"

孟阎无所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玄烨面前,手随意的搭上了他的肩膀轻浮地一拍,"算你是条汉子。就跟当初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命换来清除颂钦体内盅虫时一样!我会帮你,只是想不通你当初连命都可以放弃了,为什么……如今便不能放弃一切去西境呢?"

"这不关你的事!"上官玄烨甩开了孟阎的手,转身便走,他只要确定孟阎会去便是了。

"两全其美是每个人都想要的美梦,可是人生怎么可能处处圆满?有舍有得,有利有弊。别让自己后悔便是!"孟阎的话不知道上官玄烨听到了没有,他的身影已经隐入了密林之中。

孟阎幽幽一叹,对他说也像是告诫自己一样自言自语,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其实我也只是说得轻巧而已……呵。"

君霄殿里,最近都一股肃穆的气息,大家连走路都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太医们个个摇头,最后的会诊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虽不知道为何南问瑶可以坚持至今还没有断下最后一口气,但是他们知道,今夜便是最后的时刻了,若是都无法醒来,那么便再也见不到日出了。

上官玄烨坐在一边的书桌后,看着宫女们将最后一次的药一点点的喂进了南问瑶的嘴里。

若不是上官玄烨尽力救治,那么她也许早就死了,看着那碗里的药汁有些浓稠的带着一丝丝的暗红,仿佛血隐藏在其中的颜色,上官玄烨的动作极其小,捂住了自己左手的胳膊。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虽然南问瑶也许是被他冤枉才遭到这样的下场,但是孟阎给他的选择。他只能选那一个。

就算会对不起南问瑶,他能给南问瑶的只有愧疚,他能够,也是该做的,他都做了。

"皇上,孟阎已经启程了,这是他让属下交给您的东西。"风行轻轻的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个红色的小木盒,简单精致,拿在手里异常的轻巧。

上官玄烨微微的皱眉,不知道孟阎又玩什么把戏,接了过来轻轻打开。

一颗仿佛似血一般凝固了的药丸子,就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色泽,但是却是上官玄烨再熟悉不过的,是孟阎用他的血每天费尽心力制作出来的赤凝丹。

他既然已经去了西境,为什么又留下了救南问瑶的药?

手里拿着药丸,突然笑了起来,始终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可是除了觉得想笑外,竟也没有生气。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多事。"只能幽幽的感慨这一句,上官玄烨将盒子递给了风行,吩咐道:"把药给皇后服下吧。"

如今,东陵的一切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只看颂钦了……不知道孟阎能不能带她回来?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回来听他一句解释?

他猜不透墨诏君是怎么把当时的事情告诉颂钦的,但是他想……一定不是事实的全部。上官玄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知道……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将一切对颂钦和盘托出的情况。他一直觉得,哪怕颂钦无法接受,但是她总有一天会理解他,会原谅他。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因为他的拖延和隐瞒,最终却叫别人钻了空子……让她这样离他而去。

上官玄烨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受,那便是颂钦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他不信……他偏要她回来,如同以前一样,陪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此刻她在做什么?在恨着他吧?不管她如何恨,他都受着……

无论如何他非要她回来,非要她呆在他的身边……不可。

***

绵绵不断的阴雨天。让这山清水秀的湖泊之间淡淡生成一股雾气,把青山绿水都染得灰白,更将湖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扰乱了这安静得如同一幅画一般的山林。

绵延的高山,树木葱郁茂盛,在雨水中也苍翠欲滴,绿色围绕了这林间的一片天地。也将中间的湖泊围在了中央,湖面水波荡起,一圈圈的摇晃开来,更添了几分热闹的景象。

一艘画舫缓缓划过湖面,在这翠绿的山色之中,伴随着灰蒙蒙的雨幕,增添了一画卷的美。

"涯叔,如何?"上官玄月手刚推开画舫上二楼的雅间,心中的疑惑已经已经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雨水打在画舫的窗户上,滴滴嗒嗒的有些杂乱,这声音也扰乱了上官玄月时时刻刻警惕着的。

涯叔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幽幽的摇头,能保这一丝呼吸已经是奇迹了,能不能醒过来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她这样子已经快半月了,为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上官玄月听了涯叔的话,不仅脚步沉重,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他一步步朝床边走来,看着床上那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人儿,心里忍不住揪了起来。

颂钦脸色异常苍白,上官玄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瘦弱过,她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的生机,她总是受伤,却又总是那样坚强,这。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她都坚强的支撑着,一次次的倔强的坚持着,如今……为何连生机都没有了?

脸颊瘦得颧骨高高的凸了出来,双眼下青黑的眼圈,是她白纸一样的脸上唯一的色彩。

连发丝都变得暗淡武广,甚至鬓间微微见白……

若不是她偶尔会痛苦的皱眉。若不是她气若游丝,却始终牵挂着一口气在……上官玄月每次看到她时,都要觉得她便是一具尸体了。

"这女娃子命真大,锥心入腹,该是五脏六腑都受到强烈的腐蚀,片刻便能肠穿肚烂而亡……如今她身体的恢复力快得惊人!哪怕锥心加上流产大出血,竟也还保了一丝气息!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迹!"

涯叔每次提起这事时。眼睛里总有一种兴奋的光芒,"也不知道为何,这丫头的恢复力那样的惊人,这锥心的一点点的腐蚀,她的身体机能便一点点的恢复……涯叔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体质!就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一直有一种力量护着她!"

"那为何她还不醒?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毒死,也瘦得什么都不剩下了。"上官玄月坐在了床沿边上,轻轻的伸手柔柔的将颂钦的发丝理顺了,又给她拉好了被子。

他的眼,看到她时,哪怕她的样子早已经不是当初他熟悉的模样,甚至几乎看不出一点儿当初的痕迹来,但是他还是移不开眼,他只想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因为他很害怕……害怕一眨眼,她就突然不见了,维持她生命的那一丝微弱的气息……便消失了,从此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涯叔叹了一声,"你以为锥心是什么寻常毒药?你以为小产大出血的妇人能保命的有几人?哪怕她身体恢复得再快,这毒性未解,依旧是会不停的腐蚀她的五脏六腑……恢复的速度总是没有破坏力强的,毒药摧毁她的身体,她又自己慢慢的恢复,一直这样循环着,痛苦着……到最后,也不知道她撑不撑得住!"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