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想问老师，”他连看都没看柳妍一眼，也没给她说完的机会，“P城的调任是董事会要求的吗？”
柳妍两手抓紧了大腿上的医生袍子，手指紧紧地捏着。
柳院长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以为你需要这样的机会。”
叶砚轻笑了一声。
忽然想起之前一个晚上，他的小乌龟突兀地跟他说了句：“你一直很厉害，我知道你一路走来靠的是你自己的实力。”
那天柳妍说的话她原来一直放在心里。
柳妍说是她的父亲为他提供了各种机会才铸造了今天的他。
他的小乌龟其实一直都看得很透，就是胆子太小了，害怕受伤，总是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偶尔才伸出头来吐个泡泡。
“老师，由始至终，我都不需要您为我提供的机会。”他说，“老师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我铭记于心。关于P城的调任，我拒绝，还望老师不要强人所难。”
想得到的，他会自己去争取。不想要的，哪怕是威胁，他也不放在眼里。
在他自己的路上，他不需要别人为他架梯摘果，要真需要这样的果，他哥哥早就把整棵果树买回来种了。
柳院长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叶砚一直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世交儿子。
“阿砚，到美国发展你能得到更多。”柳院长苦口婆心，“当年你读博结束我就有意让你和妍儿留在美国，偏偏你不听。我知道你有能力，但这国内的资源远不及国外，在这儿浪费了你的才能，你就甘心在这儿摸爬滚打就为了在这样的医院里一步步晋升吗？”
柳妍温婉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柔声附和，“阿砚，你当年不是想双修博士学位的吗？这一次我们跟着K博士团队回美国后你就可以潜心钻研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叶砚淡淡地瞟了手臂一眼，自然地收回了手，站起来，说道：“老师，您忘了一件事。”
柳院长望着他不言语。
“我父母自幼教导我们兄弟俩做人不能忘本。”他一派自然地笑道，“我们是中国人，学有所成回国贡献是应该的。所以老师您说的‘回美国’，用在我身上并不恰当。”
柳院长的脸色变了变，依旧没说话。
“其次，我选择当医生不是为了职位的晋升。我的未婚妻说，像我们这种一线工作者，只要尽了力，不违背自己的良心，真切地为这个社会的改变而做出一点努力，就已经足够了。”他一脸柔情，“我向来欣赏我未婚妻看待这个世界的态度。”
柳院长的脸色十分难看。
而更难看的，是坐在一旁面无血色的柳妍。
“我从未听你说过订婚的事。”柳院长平和地望着他，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一直认为妍儿和你一起很般配。叶砚，你还年轻，老师也年轻过，知道你想玩玩。但你今年二十八了，已经过了玩的时间了。妍儿从小同你就一起长大，都是学医的，我们两家家长都乐意见你们在一起。你懂老师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