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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并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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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芸听着黄氏的叙述,猜测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几个污去了她妹妹清白的禽兽,就是他犯下大案的那几家吧?”

黄氏点了点头,她心中暗道:若是她家的暮芸被人这般折腾,她一要了那几个畜生的狗命。

暮芸思考一番,突然怀疑道:

“那几人将她妹妹迫。害到这等地步,他却只是去那几个人家中偷盗东西,实在有几分心慈手软。”

她正这么说着时,却见林锦言走了进来。

林锦言见到暮芸醒来,很是高兴,他几步坐到暮芸的床边,问道:

“身体感觉怎么样?”

得到暮芸的点头之后,他又看向黄氏问道:

“娘,今天郎中可是来过?”

黄氏点了点头,将郎中告诉她的话,又复述给了林锦言。

林锦言听后眉头紧皱,他对暮芸说道:

“你日后若是想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与我和娘亲说,没有我们的赞同,你千万不可独自行动。而且你这几日都以休息为主,不要在想这些事情。”

暮芸闻言,喷笑。

“你们俩,还真是母子,说出来的话,竟然都是一样的。”

黄氏和林锦言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有了林锦言在旁陪伴暮芸,黄氏就去院中的小灶,给暮芸炖补身的汤。

虽然屋子里的窗子上都用白纱罩住,外面的日光正隐隐透出,使得屋子并不十分昏暗,但暮芸却一直想着方才林锦言进门之时,那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所流淌出来的光线,她不知为何,心中很是迫切,非常想要去院中坐一坐。

林锦言光是看见暮芸瞧着那门框的眼神,就知道暮芸想要做什么了。他轻轻笑了一声,将暮芸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暮芸猛然被人掐住了腋窝,整个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还有几分慌张。她从没觉得林锦言的力量这般强大,轻松地就将她从被窝里提了起来。虽然两人已经做过许多羞耻的事情,可是被林锦言这样抱出床来,却不知为何让她更加窘迫。

“你快放我下来,这成什么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锦言闻言,温柔的看着暮芸,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说道: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值得疼爱的宝儿。”

暮芸脸色更是羞红,她挣扎着想要从林锦言的怀里挣脱,而她根本无法撼动林锦言,只能被迫的被林锦言抱出屋子,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石凳上早已被丫鬟放好了坐垫,而现在已经到了仲夏,大概因为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所以坐在石凳上,并不觉得十分燥热,暮芸此刻穿着一身中衣,坐在石凳上更是觉得温度适宜,景色宜人。

她环视着院中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花草,心情不要高兴了几分。

心情好了,话也就变多了。她拉着林锦言的手,将自己被杨竹绑架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她在醒来的一瞬,便将自己在竹屋中看到那竹叶图案的事情给忘了。方才黄氏将案子的大致情况告诉她之后,她才想起来这么一茬,此时见到林锦言,她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发现的事情,都告诉了林锦言。

林锦言听完之后,眉头紧皱的看着她。

暮芸一看林锦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中酝酿着各种责备她的话。

除此以外,她实在想不出林锦言为何皱眉。

从方才黄氏所说的话中,她已经大概知道林锦言和季戈已经查找到了杨竹的各种证据。只怕是现在,只要捉拿到杨竹,这件竹叶大案就能够完结了,自己的这一点儿证据,只怕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可就算是知道这些,她也想要帮助林锦言,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她抬手捂住林锦言,想要说出的话,急切地辩解道:

“我之前想去山上,便是因为你们都出了些疹子,想要去采点草药给你们,却没想到发出这样的变故,这事情却不是我能够掌握的,你千万别再说什么责怪的话了,我方才已经被娘亲叼念得耳朵都要快出茧子了。”

林锦言的眉毛不松,反而皱得更加紧了。

他将暮芸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说道:

“我本来还不想责备你,可是听了这话,我反而生气。”

大概是生病了,脑子有些懵,暮芸还未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身体却先她一步,吻上了林锦言的唇。

虽然在亲上去的一刻,她很是羞涩,可既然亲上去了,她便也就此继续了下去。

林锦言自是喜不自胜,他自然知道暮芸已经被黄氏嘱咐了一番。自己只是稍稍想要变一下脸色,想让她更加心惊胆战,使得她日后若是再想只身犯险,就能够稍微想到今天的状况而有所收敛。可没想到他只是假装发怒,却换来了暮芸的一个亲吻。

到嘴的猎物,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在暮芸想要离开时,他按住了暮芸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亲吻结束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分开之时,嘴角还牵连着一根银线。

暮芸整个人窝在林锦言的怀里,轻声问他:

“那竹叶大案如何了?”

林锦言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才说道:

“这件案子牵连甚广。但是基本已经算是结案,季戈已将案宗都整理好,交到了刑部。之后杨竹要如何判刑,却是要听天由命了。”

暮芸一听他的这个说法,就疑问道:

“你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证据?”

林锦言摇了摇头,说道:

“并不是我们找到了证据,而是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名。”

暮芸闻言,一时愕然。

她思考了一番,而后说道:

“之前我与娘亲商量之时,就觉得有几分怪异。他如此做法,倒不像是复仇,反而像是捉弄。而且,他妹妹的案件,难道就此了断?我觉得那些畜生都该死。”

林锦言沉默了一瞬,说道:

“我们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事情,就要看刑部的裁决了。”

暮芸也知道林锦言的意思,就算林锦言觉得杨竹的妹妹值得惋惜,可是他和季戈都没有实力,不过都是芝麻小官,怎么能够和在京城中斡旋了这么久的老狐狸们相抗衡?

他们能做的,就是收集证据,而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刑部尚书的案桌上,让他来裁决。

可就算是知道会这样,可她的心中到底是不爽快的。

这种将命运完全交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太糟。

林锦言将暮芸搂得更紧,只要有她在身边,她就觉得很满足了。只要她没事,就好。

她暗暗说服自己。

“我相信,恶人终有恶报。”暮芸这么说着,咬紧了牙关。

第二次,林锦言就带回了尚书的裁决。

“因为杨竹没有害过人的性命,所有不会判死刑,但是因为他偷盗的钱财数量过大,被发配到西北矿场。”

暮芸见林锦言说这话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不禁问道:

“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两人正坐在院中,石桌上放着黄氏今日炖好的鸡汤,黄氏也坐在暮芸身边,同暮芸一起望着他。

林锦言先是瞅了一眼院门口,见门外没人,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在杨竹的屋中,发现了一些毒药草的痕迹,我猜测他已经给那几家人的公子下了毒药。我和季戈没有将猜测写明,只是在状告上,写了这些药草的名字。大概尚书大人没有发现,所以并没有因此给杨竹冠上毒害的罪名。”

暮芸却不这么想,她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说道:

“这去西北的路上,不知道多么困难。现在正是仲夏时候,人在长时间脱水和不健康的环境中,是很容易生病死亡的。我倒是觉得,尚书没有给他定罪,可能是因为证据不足,他们还没查出这些人身上的异常。就怕是,那些富商得知杨竹的心思,要在路上暗害他。”

她这么说着,心中也有几分不认同。

“杨竹为何要将那些女子的贴身衣物扔在街上,让这些女子的名声污了呢?做出伤害她妹妹事情的人,明明是那些禽兽不如的人,为何他非要扯上无辜之人。”

林锦言见她皱眉,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按平,说道:

“你怎么知道那些女子就是无辜呢?我们在翻找之前他妹妹的事故时,发现了很可疑的事情。”

暮芸和黄氏都察觉到了林锦言异常的口气,察觉事情大概另有隐情。

“难道,他妹妹被污,这几家的姑娘也参了一手?”

暮芸昨天从林锦言的口中得知了案情更多的细节,其中一项,便是杨竹的妹妹是在晚上被人在巷子里给污了,清晨自缢。当天杨竹值班,自然是没能解救。

她当时以为,是杨竹的妹妹去找了杨竹,才会发生那种事情。

毕竟京城中的姑娘家,可是比他们城东沟和镇上的,都来得矜持,就连平日里上街都不是经常去,更别说是晚上出门了。

听见林锦言的话,她便知道,大概杨竹妹妹出门另有故事。

“那天她出门,就是因为这几个姑娘相约。只是后来,那些姑娘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巷子里,才让她受了那种对待。”

“杨竹在认罪时,曾说他妹妹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她们提前离开,却不知会她一声,让她一个人等到了天黑。”

林锦言说完,暮芸和黄氏两人各有猜测。

“这姑娘也是个傻的,怎么就非要等着她们来说,才知道离开呢?”黄氏叹了口气。

“只怕是为了哥哥。”

京城中,各种势力之间利益复杂,稍稍不慎,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她就是为了不让哥哥在这几人口中落下口实,才硬生生地等着,就算是明知道对方是在耍自己,可能也会因为想要帮助哥哥,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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