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什么意思？”
秦楠看着老鬼头递上来的《祭语》，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是这古籍太过残破。
“拿一本破书换我一句誓言？这算什么交易？”秦楠冷冷笑道。
老鬼头口中默默念诵这咒语，只看《祭语》的书面之上泛发出红光。
秦楠认得这红光——元气真火。
老鬼头说：“你若不肯宣誓，我便毁了《祭语》，如此一来，即便你继承大祭司意志，也无法掌握神祭咒语。”
“神祭咒语……”
秦楠回想起白天时候，拉尔使用神祭咒语来震彻众人时候的画面。“你是说，你手里的破书，可以让我掌握神祭咒语？”
“破书？呵呵，秦楠，或许你是不知道，这是世间仅剩的一本关于神祭的古书，没有它，你将一无是处。”
老鬼头把筹码说得明白，而后问道：“如何，你肯不肯跟我做交易？”
“你要我说什么誓言？”秦楠问。
“永生永世，你都不许伤害离尧殿下。”老鬼头一字一字道。
秦楠微微皱眉，下意识间，已是握紧了拳头：“办不到。”
如果珊瑚因离尧而死，秦楠定是要将离尧的灵魂撕裂成碎片。
然而老鬼头不知珊瑚之事，他听秦楠的口吻，只能是以为秦楠已经继承了大祭司记忆，要找离尧报仇。
“难道你不想了解神祭咒语的奥义？这可是世间仅有的古籍。”
“所以，你舍得毁掉？”秦楠反问。
“如果你非要杀离尧殿下，那纵容是毁了《祭语》，我也要阻止你，虽然你现在拥有大祭司的超强防御，但你未必能打得过我。”老鬼头坚定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楠沉思下来。
对于瑜山族人，咒语便是力量的来源，而神祭咒语更是力量的“母体”。
如果能掌握神祭咒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要为此，不能替珊瑚报仇，那秦楠绝是办不到。
而且，秦楠已经明白大祭司的宣誓有何等的威力。
一旦宣誓，若不执行誓言，那就是死。
除非……
“好，我答应，我可以宣誓。”秦楠嘴角微微上扬。
老鬼头深呼一口气，好似放心了一些。“那你宣誓，永生永世，绝不伤害离尧殿下。”
“不，我只能宣誓不杀他，可他要是侵犯我在前，我会打得他生不如死。”秦楠道。
在这个结论上，秦楠偷换了一个概念。
可以不主动杀离尧，但若是离尧先主动得罪秦楠，那秦楠可以在保留他性命的前提下，伤他。
“不行！”老鬼头显然不能接受秦楠这样的誓言。
秦楠说：“你没得选，要嘛毁了《祭语》，要嘛，就按我说的交易，当然，你若是不放心，那就趁早去告诉你的离尧殿下，千万别惹我，只要他不惹我，我便不能伤他。”
“……”
这回是老鬼头陷入思考。
秦楠这番话并非全无道理，只要离尧不主动得罪秦楠，那就万事大吉。
“老鬼头，你好好想想吧，另外你也必须知道，神祭咒语的古籍虽然只剩下你手中的这一本，却也不代表没有其他形式传承下来神祭咒语，只要我有幸能掌握其中的奥义，那离尧的死期便到了。”
秦楠半威胁，半劝说。
最终，老鬼头认栽，他说：“好，成交，你先以大祭司之名宣誓，我再给你《祭语》。”
秦楠浅笑，而后竖起三只手指道：“我，秦楠，以大祭司之名，永生永世不主动杀害离尧，但倘若是离尧先迫害、侵犯，或是威胁于我，我便在保证他性命无碍的前提下，反击于他……”
秦楠有模有样的做出宣誓。
老鬼头听得很认真，深怕秦楠哪句话说得含糊，就给将来离尧的死埋下伏笔。
“把书给我。”秦楠伸手。
老鬼头涣散了包围在书皮之外的元气真火，将《祭语》递在了秦楠的手里。
沉甸甸的古籍，蕴含了神祭数万年的能量。
唯有大祭司能真正感受，所以秦楠都不用翻开它，仅就握着它，便能从灵魂中感受到它无穷尽的强大。
“这笔交易，看来是很划算。”秦楠喃喃着。
……
……
黎明的光线映入海底城之前，昏暗的小木屋中始终泛发着一道白色的光芒。
秦楠坐在光芒会中，他已是将《祭语》之中的神祭咒语进行反复的练习。
这本书中的咒语数量庞大，十分不易记忆。
秦楠原本以为可以照着念诵，而后已神识驱动元气即可掌握这些咒语的力量，但事实证明，比起之前学习的一级《施力咒》，这《祭语》中的咒语各个都是顶级的存在，难以掌握。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早去往“深海宫”。
按照沙岂的说法，深海宫在海洋中央，一处栽种着白色植物的岛屿之下。想要去找到哪里，就必须有极强的能量，穿越万里海洋。
所以，秦楠首先学习的，就是可以快速移动的咒语。
之前秦楠在帮离尧往来海域王都和通古城时，就是使用了极高移动速度的咒语，而那也只是普通的咒语，并非神祭咒语。
“真想知道，这神祭咒语的移动速度，到底有多快。”
秦楠一遍遍练习，不断感受灵魂中越发充实起来的感觉。
而在此时，昏暗的木屋房间之外，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
是星星！
秦楠感知到星星的气息，随即口中念诵咒语，身躯一晃之间，已是来到房间之外，星星的身后。
“小丫头，大晚上不睡觉，想偷袭我啊？”秦楠轻声问着。
星星“啊”得一声，显然是被吓到了。
秦楠哈哈笑着，伸手抚了抚星星的小脑袋。
“秦哥哥，你吓死我了。”星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安慰。
秦楠问：“你不是跟着你大哥、二哥，去了老鬼头的开石场吗？”
“嗯，大哥二哥都怕你，可我不怕，所以我回来了。”星星流露出勇敢的神情。
秦楠看着星星，感觉得出这是一个懂事的小丫头，可惜跟着沙岂和南古，只能以偷、抢为生。
“秦哥哥。”星星在稍稍停顿之后，以一副沉重的方式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去深海宫吗？”
“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深海宫。”
“能带上我吗？”
“啊……”秦楠顿了顿，问道：“你也想去深海宫？”
“不是，我想回家看看。”星星低下头。
随后秦楠了解到，原来星星的父母亲都曾是大祭司的弟子，只是在离尧推翻神祭之后，大祭司死了，很多神祭弟子也跟着赔命，其中就包括了星星的父母。
那时候星星才六岁，在罪责上，她也算是大祭司后人，所以也该被定罪，但好在南古的父母亲愿意收留星星，并把星星带到了海底城。
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南古的父母也因触犯了族宗的法度而身陷囹圄，自那以后，星星和南古就成了彻底的孤儿，朝不保夕，直到后来遇见沙岂，三兄妹才联合在一起。
“所以，你想回海歌城看看？”秦楠问着，星星已说过，她出生在海歌城，是深海宫附近不远的一座城市。
只不过，瑜山族人在海底一共开辟了八座城和一座宫殿，以宫殿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展开。
所以星星不知道海歌城究竟在哪一个方位，她只知道，曾经父母往返海歌城和深海宫，只需要四天的时间，故此猜想，应该在深海宫附近。
“秦哥哥，虽然他们都说，离尧殿下是为了所有族人才推翻了大祭司，可是……我觉得我父母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的死是无辜的，但人们都觉得神祭是罪恶的，如果我告诉别人我的父母是神祭弟子，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打你。”秦楠抚了抚星星的头。
随后他问道：“你要去海歌城，你大哥和二哥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不让我去。”
“他们怕你有危险。”
“不，他们也觉得神祭是罪恶的。”星星说。
其实，要不是秦楠继承了大祭司的意志，星星也不会跟秦楠说出她的身世。
可当知道秦楠是大祭司时，星星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份敬仰之情，好似与生俱来的感受，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流淌的血液，来自神祭弟子的关系。
秦楠让星星在一旁休息，他还需要继续熟练快速移动的咒语，即为《空身咒》。
这段咒语并不长，内容秦楠已全部记住，只是他的灵魂之力似乎驾驭不了这咒语，这才迟迟没能成功施展，仅能进行短暂距离的移动，连玄气的瞬移都还不如。
直至天空上的光线彻底亮起，秦楠置身于光线之中，彷如突然有一种额外的力量产生。
秦楠顾不得这力量如何而来，贪婪的将这力量化入自己的神识之中，在经过三个时辰的沉淀之后，神识中的力量形成，《空身咒》的效果大幅提升。
只需念诵咒语，身躯便可在自主的意识下，眨眼片刻间往返数十公里的距离。
“差不多了，也终于告明白了。”
秦楠轻露笑容，抬起头看向天空的光线，他知道，神祭最为至上的意志，便是如太阳一般，普朝大地。
“星星，走，我们去吃一顿大餐，然后等今天太阳落山，我们就出发。”
秦楠从遥远之外用《空身咒》回到木屋，回到星星面前说道。
星星早已是按耐不住，立即起身回应道：“好，我去偷鸡。”
“别，我们去街上，正儿八经的买吃的去。”秦楠笑笑，他可不能再让星星做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