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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花里胡哨的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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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赛金娘的灵力控制真厉害,她没到筑基吧?”这是辛然问的。

  石东一:“二人都是练气十层,离筑基一步之遥。”

  辛然点点头,点评道:“能控制这么长的水袖,跟灵引术倒是差不多……”

  石东一:“嗯,不错,这是筑基之下的小技巧,也叫小灵引术,很少有人能达到这样的控制力,但一旦成功,进可攻退可守,远近战都有了优势。”

  叶君坐在原地,看着那个叫赛金娘的水袖,眼神越来越亮。

  她神念超过修为一个大等级,达到筑基中期,但因为这与世人格格不入,又牵扯到苏情的存在,她从不将神念外放于人前。

  谨慎的做法保证了这么多年的安全,但是用法术总是有种不畅快的感觉……

  她会灵引术,但从不现于人前,苏情教的所有二阶法术都只能暗地里偷偷练习,这也是她没事就练习技击术的原因之一,够酣畅淋漓,光明正大……

  这个小技巧让她发现了一条使用灵引术的康庄大道,只要用长武器遮掩,她将灵引术伪装成需要媒介才能施展的小灵引术岂不是很棒?

  “嘿嘿嘿,嘿,嘿嘿……”叶君想到这里,忍不住痴笑出声。

  辛然扭头一看,同学笑得这么磕碜猥琐,皱着眉头默默坐远了些……

  场上见招拆招,场下渐渐无聊。

  “李曼丽真够缩头乌龟的,别躲了,出去干他娘的!”

  “赛老金,拿出老底跟她打,磨磨唧唧的,你不自称南街一霸么?!”

  “去你.奶.奶的,你怎么不自己上台,说我们曼丽,你照镜子了吗?”

  “哟呵,你个老娘们也支持曼丽?”

  “咋的?就许你贼老瞎子光屁.股逛大街,不许我穿衣服看美女?”

  哈哈哈,观众们都因为这隔空对骂笑了场……

  这叫老瞎子的气的脸红脖子粗,“我艹你大爷的,田三娘,有种下场斗一斗!”

  “来就来!你个怂瞎!”

  你来我往之间,又定下一对竞技场上泄火气的冤家。

  场外热闹起来,好出风头的赛金娘忍不住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只要出场必定是焦点,要不是镇上突然冒出来个李曼丽跟她打擂台,楼里的姑娘少爷们至于揽客揽到大街上吗?

  这李曼丽左一口有碍观瞻,右一口伤风败俗……啊呸,一个半掩门的敢嘲笑她正经开青.楼的,不知道谁下作呢!当她赛金娘的眼睛瞎了吗,李曼丽那胭脂铺里买胭脂的,十个有八个都是男人,买来扮相唱戏不成?!

  忍一时越想越气,赛金娘哪还顾得上试探,恨不得一个大招把对面故作姿态的女人直接灭了。

  赛金娘突然收回深紫长袖,足尖点地,疾踩几步拉近与曼丽的距离,同时身上束腰的腰封突然炸开。

  原来她腰间缠绕着一根指粗的金色长链,赛金娘原地旋转起舞之后,长链立刻如蛇吐信,迅速游走着袭向曼丽。

  场上风韵妇人紫色的衣襟大开,腰间金色长链在日光下耀眼夺目,一头乌发瀑布般散落下来,随着她快速的旋转,那紫色的长裙、金色的杀机、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圈圈的涟漪,宛如一朵盛开的三色花。

  场面美不胜收,就连叶君这个小女孩看得都瞠目结舌。

  观众们更是激动得面红耳赤,大.腿都要给手掌拍断了。

  “嘶,你他娘的贼老瞎,拍的是我的腿!”

  夹杂在一片轰动中,少有人注意到,这条优美的金色长蛇借助加速度已经冲破了曼丽的重重水幕,袭到她的胸.前。

  曼丽胸口被重重划了一道,皮肉翻飞,鲜血顿时洇红了上衣。

  重重水幕顿时变化成一道洪流在身周流转,带偏了想要故伎重施的金色长链。

  美人立于旋转的水涡之中,胸口受伤,娥眉微蹙,衣袂翻飞。但凡有些怜香惜玉的男人,都要心动了。

  离得近的赛金娘却气得要吐血,这就是个披着天仙皮的狐媚子!

  曼丽神色不动,借着身周水流变化不定的形状向赛金娘悄悄逼近。她主修水系,只因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赛金娘既伤了她必要血债血偿的。

  两人一个乌龟壳,一个探头蛇,原本谁也奈何不了谁,赛金娘还以为自己要跟她耗到拼灵力的时候呢。谁知道一个不留神,曼丽竟然已经挨到她的身边。

  赛金娘本能觉得不对,想要离开却已经迟了。

  本来环绕在曼丽身边的水流此时反向一扑,直接变成了囚敌的水牢,紧紧捆缚住赛金娘的身体。

  水牢束缚,重重水流扭曲着缠上赛金娘的身体,将她套上身的灵力盾一重一重碾碎。

  这时候,曼丽的真正杀招才显于人前。

  水系高阶技巧,冰刃!

  冰刃是相当高阶的技巧,特别是在西南诸府这样干燥又高温的气候里,想要凝水成冰是很困难的。

  在这里,练气期想要凝水成冰,需要以水灵力为主,金木灵力为辅。金灵力制造密不可破的灵力容器,木灵力抽取真空,而后水方能成冰。

  能做到这点的练气期已经寥寥可数,不仅能做到,还能瞬息而成,这已经是对水系法术相当有天赋了。

  水无锋,冰却有!

  曼丽指尖的冰刃泛出一道白色冷光,眨眼功夫就吞吐着灵芒往赛金娘的劲动脉割去,赛金娘却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水牢。

  裁判见此,立刻举起黑旗,“胜负已出,曼丽胜利。”

  与此同时,曼丽仿佛没能控制住冰刃消散的力度,不小心一抖,从赛金娘偏过去的脸上划过。

  顿时紫装丽人的脸上裂开一道寸许口子,鲜血争先恐后从中冒出,变得面目可怖起来。

  赛金娘条件反射地一把捂住侧脸,正巧曼丽表情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

  贱人!她想上前理论,却被裁判无视了。

  这种小摩擦在竞技场实在是太常见了,裁判也不能说就因为你的脸漂亮高贵些就判另一个人犯规,更何况另一个人长得也是美丽动人呢。

  赛金娘满心怒火离去,步伐却依然妖娆婀娜。

  她苦练的圆舞一招以最华丽的姿态展示于众人之前,这就是金香楼天然的活广告。

  哪里来的愣头青,还想从老娘身上抢风头,太嫩!

  果然随着赛金娘离开,大批观众直接跟着走了,竞技场顿时空了大半。

  曼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表情不见一丝波澜。

  倒是最开始被迫压了曼丽十灵钱的男人有些惊喜,本以为压她要赔本,没想到还赢了,于是被其他几个人拉拉扯扯要求请客喝酒留在了原位。

  下一场对战还没出来,石东一带着两小坐在第三排不动。

  石东一:“刚刚那场对战,怎么样?”

  辛然想了想,“赛金娘自大了,没有摸清敌人虚实,贸然将底牌放出,又没防着别人有后招,所以输了;曼丽姐姐稳扎稳打,防守漂亮,攻击也够厉害,所以能一击得手。”

  顿了顿,他又说:“所以我们在实战的时候,决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对手,攻防也不能有任何一个短板。”

  空气仿佛都静默了一会,叶君等了又等,没等来石老师的任何回应。

  她是最怕随堂提问的,因为她大部分时候都抓不住老师询问的重点,往往答案都不得老师心意,每次都是辛然出来帮忙。

  石老师看起来是一定要她回答的样子......

  可是该说什么呢?老师是想问双方的实力,还是战术,法术?亦或者只是想问场面怎么样呢......

  叶君硬着头皮,挑了一个回答:“这两个人打起来花里胡哨的,挺好看的。”

  辛然一脸???

  大姐,你没说到点子上啊,我前面说了这么多,给你抄作业你都不会?老师问你觉得怎么样,是在问你好不好看吗?那是问你从比赛内容中看出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叶君看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很委屈,你说的那么多,留给我一点思考的余地不行吗?

  石东一听了叶君的回答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赶来告诉他们比赛信息的守门小伙被震了一惊。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曲阳两大美女,能用花里胡哨形容啊?真是个小屁孩。

  想是这么想,小伙子职业素养还是极高的,他捏着两张薄薄的纸迎上前来。

  “两位的对战安排在下午,小公子对战咱们竞技场修士高帆,小小姐对战的是竞技场修士典杰。”

  辛然长叹了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纸。

  一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能叫信息表?

  高帆,二十许,练气六层。

  没了!

  除了这么点字是介绍高帆的,剩下大半页的纸全是竞技场的各种免责声明……

  而典杰除了名字不一样,别的跟高帆这张没有任何区别。

  太敷衍了吧?!

  师生三人在竞技场观摩了一上午,又应付了四场随堂提问,直到吃饭叶君才终于解脱。

  在叶君的认知中,胜败当然是取决于强弱,战斗源自于实践,看这些顶多能让她有些启发,可这也不能一二三四五地说出来啊。

  毕竟藏拙大师苏情曾说过,保命的东西藏得越紧越好……

  说出来那不是傻么?

  竞技场建在曲阳镇最繁华的镇南大街街尾。相比起镇北封闭式的镇学和庄严肃穆的镇守衙门,镇南有活力,更拥挤,铺子也更多。

  尤其是兵器铺子和小食铺子,是叶君最爱逛的地方,前年学期末刚升到练气六层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一天,揣了五块灵石出门奢侈了一把。

  从灵匠铁铺买的精工小锤,锤柄还刻有她的名字,到现在也没用坏。还有甜遇点心屋的奶油,油香坊的油炸鸟腿,片记的凉面......

  跟着石老师出了竞技场大门,在第二个巷口右拐,直走又右拐,这时候叶君的鼻子已经能闻到不一样的鲜味了,像是几种不同的肉味混在一起,有种炖了许久,酥烂入骨的扑鼻香味。

  她信服地看向前面严肃的老者背影,石老师就是厉害,跟着石老师吃香的喝辣的!

  又走了二百米,叶君看着面前“弹牙菜馆”四个小字招牌,没进门就开始分泌口水。

  而辛然从小养的精细,对食物的口味并不敏.感,他唯一的想法是这店主是不是有毛病,开这么偏僻的店,挂这么破烂的幡,是一点也不着急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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