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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真相让人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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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凌冽的目光带着某中审视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尽管有些人与此事无关,可以被他这种眼神望过,都本能的心颤,将头低的低低的,不敢与之对视。

而其中,以扶着大太太的徐嬷嬷最为厉害,早在贺廉西到场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刻又听贺廉西势必要弄清真相的架势,她的脸色早已成了死灰色,一种颓丧之色

将她紧紧包裹。

大太太垂眉之际,眼角余光狠狠的扫了徐嬷嬷一眼,同时,一只手狠狠掐了掐徐嬷嬷手腕上的肉。

“小的名叫顾元,就是京城人士,因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称顾三。”顾三一跪下,先就将自己祖宗八代都介绍起来,好在贺廉西也不急,他悠闲的坐在位置上,竟有两名美貌侍女在旁伺候着,一个递茶,一个捶肩的,那番香艳的画面,让人想看又不敢看,但他的状态显然与审案相差甚远。

顾三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贺廉西的反应,看他并没有动怒或者残忍的神色时,一颗心稍稍放下,这才缓缓的继续往下说,“小的是在一次集市上,认识了陈府的徐嬷嬷,听她说是陈夫人的心腹,小的便留了心,自此以后就与她来往密切。这一次事情,也是她唆使小的做的,说事成之后,还有三千银子犒赏小的。小的……”

“不,你胡说,胡说。”徐嬷嬷闻言只觉得肝胆欲裂,不止是怕,更有对顾三的恨,若不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今,这死鬼都要死了,也不知道念着她往日的一点好,竟然还想拖她下水,真是……让她恨不能撕了这混蛋。

“不不。”顾三急忙否认,还不住的磕头,一边又急道,“殿下明鉴,小的真的句句实言,殿下想,若不是她提前告知陈家女眷会来璞己寺烧香还愿,小的怎么会来?还有那几个 角门夜里都是上了锁的,若不是有人接应,小的怎得进来?”

“顾三。”徐嬷嬷松开大太太,转身就想扑打顾三,然而,她还未跨步,迎面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直打的她腮边肿胀,脑袋昏沉。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太太收回手,恶狠狠的瞪着徐嬷嬷,“原来是你?是你勾的外人进到寺来,害的惠儿失去清白,害的本夫人被人咒骂,害的陈家颜面扫地,更害的

璞己寺与空见大师被人诟病。你……”

“夫人。”徐嬷嬷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但她也不觉得痛,心中划过无限悲凉,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她早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真实  。

“你不要叫我夫人。枉我平日待你不薄,又因你是娘家带过来的,所以,对你也是格外的看重,想不到你,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大太太一副识人不清的痛心疾首模样,因腰上疼痛,没有了徐嬷嬷的掺扶,她整个人踉跄着扶到了一旁的桌子,随后,停顿了一会,枯井似的眸中滚出泪来,她哀哀凄凄的叹息。

“老爷,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早日认清身边的这一条毒蛇,也就不至于让二姑娘蒙受这样的事情。老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陈家,也对不起二姑娘,为今之计,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老爷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另外——”

大太太许是心中悲戚,也顾不得体面,直接拿袖子擦起泪来,“五殿下,今日之事,都怪民妇管教不严,识人不清,民妇恳请殿下连民妇一同治罪吧。”

“哦——”

想不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众看客们不禁一阵唏嘘。

“夫人。”顾若环走过来,扶住了大太太,柔声道,“夫人,你没事吧?奴婢先扶您坐一会吧。”

大太太摇摇头,“殿下在此,怎有民妇坐的道理。殿下,民妇请罪。”

贺廉西眼帘半垂,低低一笑,“夫人——此言差矣,哪里有奴婢犯错,主子受罚的道理?”

“都怪民妇管教不严,若民妇能早已点认清这个贱婢,也不至于……”说着,大太太悔不当初般的又哽咽落泪。

贺廉西却没再理她,而是目光沉沉的看向徐嬷嬷,“大胆贱婢,你可认罪?”

“奴婢,奴婢——”徐嬷嬷被他一吓,腿一软,也就跪倒在地,只是,认罪??若认了罪,那可就是一个死字。

虽然,早就做过不得好死的准备,可真要事到临头,她却恐惧万分。

“奴婢,奴婢没有。”徐嬷嬷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接触到大太太那警告的眼神时,竟然脱口而出的是否认。

她知道此事唯有自己一人承担,方能化解大太太危机,可是,她不想死,不想做替死的羔羊啊。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既然大太太如此心狠的将她推了出去,那么,她也要博一搏,说不定死地里还能求得另一分生机。

“殿下,此事奴婢冤枉,奴婢也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办事,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徐嬷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道,“奴婢也知道这样的事是伤天害理,但主子交代,奴婢要是不办好,该受死的那就是奴婢了。呜呜……奴婢也不想的啊,求殿下明鉴。”

“好你个贱婢,殿下跟前,你还敢一派胡言?”大太太不想徐嬷嬷竟然敢反水,当即气的脸皮直抖, 怒道,“你别忘了,这些年本夫人是怎么待你的,陈家又是如何厚待于你?如今,你犯下过错,理当诚心认罪伏法,尚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不然——”

大太太冷冷一笑,眼里闪过警告的意味,“就比如,京城西郊外的王家村,那村东头的王寡妇家。”

徐嬷嬷心里咯噔一下,一双才激起浪花的双眸顷刻间又如死灰一般,充满绝望。

就听那大太太又冷声道,“那王寡妇膝下无子,几年前不知从哪儿抱回来一个男孩儿,疼的不知什么样儿的。只因她生活拮据,本夫人还特地让人时常的送米送粮呢。听说你与那孩子也十分相熟。本夫人觉得,就看在那孩子面上,你也该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了错事,自当认罪,也权当给孩子一个榜样。”

徐嬷嬷听言,嘴唇不住颤抖,想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不知这件事大太太如何得知,当年她做的那样隐秘?甚至这些年来,也只暗地里偷偷去看过两次,并不敢被外人知晓,尤其是大太太,可不防,这女人实在是太厉害,竟然连她这种事也打听的一清二楚。

徐嬷嬷彻底绝望下来,自知与大太太斗,无异于以卵击石,面上一片颓然,她耷拉着脑袋,无力的点头,“是,夫人教训的是,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异想天开,犯下重错,还妄想陷害他人以减轻自己罪过。”

说着,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一字一顿道,“五殿下,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愿意承担罪责,殿下要杀要剐 ,奴婢没有半句怨言。”

大太太闻言,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阿容,你也是个糊涂的,唉——”然后,她又悲伤的对贺廉西求情道,“殿下,这贱婢想必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 这种错事,民妇恳请殿下,念在她年纪已大,能够从轻发落。”

大太太果然仁慈,被奴婢诬陷,竟然还能以怨报德的为之求情?众人开始对大太太又暗地里夸赞起来,毕竟是大家里的当家主母,这份气度与包容,实在让人佩服。

顾清兮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唇边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直等贺廉西下令,将顾三与徐嬷嬷拉出去杖毙之时,她方推开陈奕回,独自走到大厅中央。

“且慢!”顾清兮伸手拦下左右侍卫,随后恭敬的对贺廉西道,“殿下,民女有话要说。”

“哦?”抬手挥推左右伺候的两美女丫鬟,贺廉西眸光晶亮,突然换了个端正的姿势,身子微微一倾,仔细的打量着顾清兮,眼底一片感兴趣的光芒,“原来是顾姑娘?你有何话 说?要不要本王摈退左右?你我单独来说?”

顾清兮微微凝眉,道,“不必,民女只是有些疑问想问一下顾三与徐嬷嬷,还请殿下恩准。”

“顾姑娘的请求,本王岂会不准?”贺廉西笑的邪肆,语气中不复之前的冷峻与漫不经心,随后,又看看两位当事人,沉声道,“你二人听好了,顾姑娘有话要问,你们必须老老实实配合回答,不然,本王凌迟了你们。”

“是,是,是——”顾三与徐嬷嬷听罢,皆连忙称是。

顾清兮满脸黑线,虽然对贺廉西的这种做法很是看不惯,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清了清嗓子,先是问向顾三,“顾三,我来问你,你昨夜凌辱的乃是陈府二小姐,可你却偏偏口口声声说与我情投意合、私会偷情?为什么?你连见都没见过我,却知道灵州顾清兮,还知道季仁堂,请问,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的?”

顾三一瞬间怔忪,想不到眼前清灵如水的女孩,才是顾清兮,不禁有些回不过神来。

“顾姑娘,你这话问的倒有些多余了。”闻言,大太太倒是微微的笑了,像是笑顾清兮年幼不懂事似的,“那顾三明明说过,都是受徐嬷嬷指使,所以,他虽然不知道你,但徐嬷 嬷怎会不知?”

这大太太显然是心虚了,竟然这般急躁的想拉徐嬷嬷这个替死鬼。

顾清兮转过身来,看着大太太,忽地,嘴角一翘,也跟着淡淡一笑,“大伯母说的是,只是,清兮越发疑惑了,我与徐嬷嬷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如此害我?再有,就算她有心害我 ,可最后却又为何受害的是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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