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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日出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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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原惊了一下,他看着叶月。发现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冒失的自己,从窗户了爬出来把她吓到了吗?但她刚才明明已经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开心。
“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嘛?我...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注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陪你看日出的,只是今天来的早点。”
“我一个满身黑斑,皮肤蜡黄松弛,快死的人。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身边?是想图我家的钱财和权势嘛?”
“昨天不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
“朋友?哼,一切的一切你觉得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剩余的两个月,我不想要任何人进入我的世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在阳光下感受最后的呼吸,然后再静静的死掉。这是我唯一的奢望。所以我不想你来打乱它。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不会打乱你的任何安排,我只负责每天把你推到阳光下面。我会像一棵大树,安安静静的,不会影响你。”
“不,你不明白。你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已经打乱了我的安排。我求你,等会就离开吧。”
叶月已经开始不停的啜泣,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划过苍白干裂的脸颊,留下一束束泪痕。泪水在她的下巴处凝聚成晶莹的泪珠,然后滴落到了她的手背,在手背手背上散成泪花。手面感受到泪花的冰凉,微微颤了一下。
叶月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渍,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潇原静默的站在原地,他想要帮她递块纸巾,但自己的双腿像是注入了铜浆,即沉重又僵硬。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该出现的...我不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该幻想能陪你到最后的一刻,更不该跟你相识。我走,这就走。”
潇原像丢了魂一样,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门口走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办,看着虚弱的叶月,他想用尽生命去保护她,但是自己的出现却是一种极大的错误。“咚”的一下,潇原被门撞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无力的笑了一下。
“回来,潇原。”
“哦,对啊。大门,没开。我从窗户下去。”
“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害怕独自一人离开。我生病之后,所有的人都躲着我,都不敢靠近我。我理解他们,我可能会传染给他们。所我不再自私下去...我的皮肤上长满了黑斑,它们慢慢腐烂,我可以接受。我现在又老又丑,行动不便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我真的害怕独自一人离开,走后全身发臭都没人知道。呜呜...”
“不会的,你是最美丽的女孩。美丽的女孩,总会有人陪伴着她。她在的时候,有很多人陪着她,她离开的时候,也会有人陪着她一起离开的。”
潇原将叶月抱在怀里,这是他半年多以来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他发现她真的消瘦了很多,瘦弱的身躯,让他不敢把隐藏在心里感情,尽情表现出来,因为稍一用力,就怕把他弄疼了。
“我不用从这爬下去了吧。”
“天黑了,我怕你一不小心会摔伤。”
“答应我,别再像今天这样反复了好嘛?”
“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看到日出了。太阳刚离开地平线的时候,让人充满想象。他的光芒慢慢地改变着一切的一切,好像冰凉的黑夜永远被敢走了一样。我会闭着眼睛,幻想着这样的光芒慢慢滑过我的脸颊,也能把我脸上的黑斑赶走...”
叶月已经沉浸到她的幻想当中了,她对着窗户,伸开了双手,仿佛已经看到日出了。太阳每天都在,升升落落,我们很多人对它的眷顾习以为常了,直到自己某天离开了它,才会想念它。
叶月自从生病以来,就没看真正的日出,她也不愿意看到真正的日出。因为这是它最后的寄托,她不愿看到现实中的日出,与自己想象中的日出有差别。这样的落差会伤害这样的美,也就是说,它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完整的保存。
潇原似乎能看到叶月心里这样,极度单纯的美。这样的美来源于现实,但又不掺杂现实里的东西。幻想中的日出让叶月陶醉,而处于幻想日出的叶月又让潇原无比的陶醉。
潇原又一次把叶月抱住,开始亲吻她。叶月惊悚的睁开眼睛,推开了他。
“不可以,我会传染给你的。”
“这样更好,我们就能一模一样了,谁也不会抛弃谁。”
“不行,我答应过别人,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我。就算我身体没任何症状,我都不会允许的。更何况,现在的我。”
“答应过别人?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如果不重要,就别在意他的话。”
“他对我很重要,是对过去的我很重要。只不过他不在我身边...”
“那我呢,我跟他比谁更重要。”
“如果,你在他前面跟我相识,或许会使你。”
潇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尽然吃了自己的醋。但是,他看到叶月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为了王潇改掉了放浪不羁的天性。
“他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的他啊,他可能已经有了新欢。你是知道的,我们康城的男人志在争权夺势,从来不会珍惜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男人们一旦在这方面有了追求,他们就像是对情感没有了诉求。这样的影响不只是男人们,女人们也是。这样的经历,我有过太多太多,所以在我最疲惫的时候他出现了。他傻傻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很轻松。”
“但,人总会变的。他或许一点都不喜欢他自己那个样子,他可能正在努力的变成,和其他的男人一样。”
“那我就变得跟他之前一样,呆呆傻傻的,然后等着他回心转意。对不起,我真的忘不了他。不过,我也没时间,等到他回心转意了。”
两人的眼睛立刻湿润了起来,泪眼相望。 他用手抹去叶月眼角的泪水,直视她的眼睛。
“能遇到你,死都值了。我不在乎什么争夺势力区,统一康城大陆。我现在只在乎你。自从我第一天来校区,在校门口把你救下来,你就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了。无论,当时你是玩弄我,还是欺骗我,我都认了。”
“你是...”
“王潇,潇原不管是谁,他们都爱你胜过爱生命。”
叶月扑向王潇,紧紧的把他抱住,不停的啜泣。她又用牙齿咬着王潇的肩膀,狠狠地咬住,直到感受到王潇的血液从深深的牙印中渗出来。叶月等他等的太久了,而他又以另一幅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这让叶月一时间难以接受,悲喜交加,爱恨相融。
叶月,看到王潇胳膊上的抓痕以及肩膀上的牙印。就像一个孩子样,不停的对着伤口吹气,貌似这样伤痕能够被吹掉一样。
王潇拉住她的双手,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把她宽松的病号服脱掉,叶月满身的黑斑已经开始溃烂,一部分斑开始化脓。他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王潇想让自己的皮肤像叶月想象中的日出之光一样,在她紧闭双眼的时候滑过她的肌肤,把她身上的黑斑赶走。
“不要,我真的会传染给你的。”
“我不怕。我说了,我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别紧张,放松点...”
“你现在太胖了,得减减肥了。”
“在三个星期内,我肯定能恢复到原来的体重,不,是减肥减到原来的体重。我之前答应你的。”
“...”
直到中午,两人才从睡梦里醒过来。叶月自生病以来,每天都是睡四五个小时,就从恐惧中醒来,今天早上这一觉补的像是美美的睡了几天。所有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你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你平时休息的太少了。”
“以前根本睡不着,今天算是美美的睡了一觉,你好像痩了一点点,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连长相都变了。好在,糟糕一切都过去,而且好事情,在一点点向我靠近。比如,和你这样亲昵。”
“我和你一样,容貌改变。但是,心不曾变过。现在,我不怕离开这个世界了,只是怕拖累了你。”
“你又说这种话,以后不许提这样不吉利的事情,我们要认真努力的过每一天。”
王潇离开校医部,他得去找罗康对接信部的一些工作。因为青峰受伤,他暂代了信部部长。王潇走了几十分钟,到了信息楼。
而楼上的欢迎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潇过来来了。王潇进入大厅,看到信部办公大厅左右两排,站满了人。他们看到王潇,只是敷衍的拍了拍手,叫了几声。
“欢迎,我们的代理部长。潇...,潇啥来着。哦哦哦,潇原。”
“欢迎,胖子部长...”
“哈哈,欢迎大胖子...”
“看来,青峰准备的这个欢迎仪式有点敷衍啊。”
“哎哎,就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看你肥头大耳的,就知道你是个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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