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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实则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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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逸灵觉的阵型再变,血灵后撤,剑灵与刀灵继续前攻,已由锋矢阵变为偃月阵,守住后防。
司徒景分出的一股灵觉眼见突破无望,且后方城池便要被云逸的三股灵觉所围,只得将分散的灵觉骤然收拢,化为两条灵蛇,微吐蛇信,猛然间跃起从上方再分左右突进偃月阵中。
云逸的灵觉再如何变化,却也只是最多分成三股贴地而走,司徒景的灵觉却能千变万化,凭空而起,孰优孰劣已不言而喻。
此刻云逸偃月阵的两翼被司徒景灵蛇般的灵觉一触即溃,两条灵蛇直逼云逸而来。须知心剑术的灵觉虽不伤人,可一旦触碰到对手,便可瞬息洞察全身,任何气息、真元变化都尽在掌握,对手等若全然失了先机,纵是原本修为的优势也毫无施展的机会,乃是以弱胜强极为厉害的心法。
云逸知晓若司徒景灵蛇般的灵觉突破偃月阵两翼,一旦沾到自己的衣角,便已是输了。心神一震,不再理会袭来的两只灵蛇,自己的三股灵觉乍分又合,化作一字长蛇直奔司徒景所站之处。
司徒景这才惊觉云逸的用意,适才双方交锋数合,自己虽是未败,却也因围城防守,慢了一步。云逸的灵觉虚虚实实,一直伺机前探,如今自己的灵觉离云逸足有一丈,云逸的三股灵觉合一,已在自己近前不足七尺之处。虽是短短的三尺之差,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眨眼间,云逸的灵觉已抢先蔓延到司徒景身前不足一尺的范围,而司徒景尚离云逸足有二尺有余。
胜负既分,云逸本就是与司徒景暗自较量,并非是要争个你死我活,便不再前探,收了灵觉睁开眼来。这才察觉司徒景一双神目紧紧盯着自己,他竟然一直睁着眼!
云逸心中大惊,心剑术讲求无视无听,抱神以静,能够不封闭双目与双耳施展心剑术,这该是如何精纯的神识才能达到的境界!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想不到云兄竟也懂得兵法。”司徒景见云逸睁开眼来,挪开目光,扫过云逸身侧的公孙羽,突的发声道。
适才司徒景说话时,云逸倒未留意,此番听到司徒景声音,这才察觉司徒景人长得阴柔,说话声音竟然也颇为中性, 有些让人难辨雌雄。
“这人莫非是宫中的公公?怎地说话也这般娘里娘气?”公孙羽被司徒景神芒扫过,心中发毛,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话犹未了,司徒景神色一变,眸中寒芒乍现,心剑术灵觉瞬间便将公孙羽看了个通透。公孙羽打了个冷战,知道被人如同扒光衣服般探查了个彻底,终于明白司徒景不是个善茬,紧紧闭着嘴巴,再也不敢出声。
云逸见公孙羽的窘态,忙解围道:“司徒大人的心剑术随心变化,云逸自愧不如。”
“赢了便是赢了,云兄不必过谦。”司徒景说着话收了罩定公孙羽的神芒,翻身下马。身后的众人见主将下马,不敢怠慢,也忙都跟着下马。
云逸看的真切,这群侍从进退有度,周身真元澎湃,下马时腰间不经意露出一道妖异的蓝芒,摄人心魄。云逸猛然一震,想起在青丘山交过手的无畏军,司徒景此次带来的竟然都是无畏军精锐。
司徒景将马缰绳交于侍从,转向着青莲子再拱手道,“道长请。”
青莲子见云逸以心剑术扳回一局,迫的司徒景下马步行,心中窃喜,铁青的脸终于缓和,向司徒景回了一礼,道了声稍候,径直朝身边的云逸点头道:“师弟,山上无什么大碍,朝廷这次派了司徒大人来,便是要与师尊商量要事。师尊的脾气我不说你也该知晓,莫要再回去惹他老人家不快,快些走吧。”
言罢,也不等云逸再细问,带着司徒景众人大步向山上走去。
云逸原本担心东溟王会趁邪帝受伤偷袭玄天剑门,如今见朝廷派了这许多无畏军前来,猜想必也是与此事多少有关。自己修为尽失,连寻常的无畏军都不如,纵然回山也无什么大用,既然有了修为高深莫测的司徒景在山上,料想东溟王也不敢真个大张旗鼓围攻玄天剑门,心中大定,便也不再跟去山上。
等到一众人走得远了,公孙羽这才赞道:“这司徒景虽是看着娘了些,可行事倒也磊落,输便是输,赢便是赢,一点也不含糊。”
云逸见公孙羽竟然破天荒的赞起人来,笑道:“你这贼猴,原来也会夸人?”
“哎呀,今儿跟你折腾了这么久,本公子都要饿的头晕眼花了。” 公孙羽见云逸不再执意上山,捂着肚子装模作样的抢过马缰,也不管云逸同意不同意,拉着他便往山下的村落跑去。
秋风拂面,山腰中的邪帝高阳隐在一片茂密的林木中,望着云逸与公孙羽远去的身形,对身旁的酒徒子道:“果然是我邪帝的徒弟,竟能以心剑术挫败司徒景。”
酒徒子却眉头紧锁,摸了摸酒糟鼻,终于还是心不在焉回道:“师尊,司徒景也算是玄真子师祖的半个弟子,曾得师祖亲传,云逸能够以心剑术胜他,虽是有些取巧,但也确实不易。只是......”
“哦?”邪帝早已洞悉酒徒子的异样,神情骤然变得奇怪起来,“你也察觉到他身旁的那个人?”
酒徒子点了点头,又接着摇摇头,望着两人的背影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奇道:“弟子只是不明白,云逸身旁的那个人在司徒景以心剑术扫视的刹那,明明也已自然生出灵觉屏蔽周身,却为何故意撤了灵觉,任由司徒景窥探。”
此时云逸与公孙羽的身影已消失在山道尽头,酒徒子收回目光,转身看到邪帝奇怪的神情,似乎突然明白了几分,禁不住问道:“师尊,可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邪帝却始终没有回答,他的神情变了又变,过了许久,才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
酒徒子也没有再问,世事本就无常,不管他身旁的人是谁,云逸走的路都注定了遍布荆棘,这便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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